太傅他人人喊打_分节阅读_第25节(2 / 2)

  他将季怀真扯离自己,失魂落魄地夺门而出。

  季怀真得意又解气地看着燕迟方寸大乱,就乐意看他这样。按照这小子的脾气,今天这番话他虽听罢一脸无所谓,但一定心里惦记着,说不定到入睡之时还要辗转反侧,来回琢磨,定然要纠结到天亮。

  当晚,季怀真这混蛋在床上睡得香甜,燕迟不肯与他同睡,去邻居家借了铺盖打地铺。果然如季怀真想的那般,被几句话惹得牵肠挂肚,想东想西,一夜难眠。翌日一早,便留了字条,独自一人骑马进城。

  太阳落山之时,燕迟还未归来,季怀真有些急了,昨日二人到达此地只用了不到一个时辰,燕迟已经出去整整一天,怎么还不回来?

  正要出去寻找,听见一声嘶鸣,便冲出门外,知道是燕迟回来了。

  他一着急,走路就有些坡,问燕迟道:“怎么才回来?可是出什么事情了?”

  燕迟把头一摇,犹豫道:“我找到今宵客栈了,可那里大门紧闭,什么旗都没挂,我找人一打听,说是前几日遭人打劫,上到掌柜下到账房,都被杀了。”

  作者有话说:

  总瓢把子摆丢子,请掌柜亮盘。

  是黑话,意思就是咱老大刮风落难了,让这个地方管事儿的赶紧出来。

第27章

  都被杀了?

  季怀真一惊。

  此地虽是销金台的一处暗庄,但规模小到可忽略不计,设立至今从未被启用过。况且汶阳三番五次受两族进犯,就连季怀真自己都不能确定,那先前派来当账房的人还是否活着。

  谁这样大费周章不留活口,是陆拾遗?还是白雪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提前动手了?

  季怀真当下决定,还是要亲自跑一趟才能放心,刚想开口使唤燕迟,突然又想起什么,盯着他道:“打听这一两句话而已,还费上你一天的功夫?”

  他目光中的警觉提防一览无余,燕迟颇为恼怒,张嘴便想反驳,可转念一想,他又有什么立场指责这人不信任自己?面上当即冷淡一分,从马背上的褡裢里取出叠四四方方的纸包,往季怀真面前一扔,语气生硬道:“我求大夫抓药去了,你自己煮着喝,治你咳嗽的。”

  他说完,便不再理会季怀真,一直到吃完晚饭,都不肯再看他一眼,只闷声留下句:“我明日再往今宵客栈附近跑一趟,若是白雪到了,她也会留意那边的动静。”

  季怀真不住冷笑:“就这样迫不及待甩开我?”

  燕迟不回答,展开铺盖,又躺在地上。

  季怀真骂道:“狗窝。”

  燕迟背对着他,继续整理铺盖,好似没听见。

  季怀真满脸不耐,不情不愿道:“我错了行了吧,你还想怎样?过来过来,床榻这样大,你怎么还睡地上,过来搂着我,大人我哄哄你。”

  半天等不来那人说话,探头往下一看,燕迟已背对着他躺进被中。季怀真热脸贴了冷屁股,登时气不打一处来,都说床头打架床位和,他一句“过来”,就不信燕迟听不出什么意思。

  当即冷哼一声,忍耐住满身邪火和欲火,背对着燕迟躺下,二人一夜无话。

  第二天,燕迟照常起了个大早,倒是季怀真,一听见床下的动静,立刻翻身而起,粘着燕迟上马,搂着他的腰,叫燕迟带上自己。

  燕迟挣了两下没挣开,恼怒道:“我不生气了,你别逗着我玩了。”

  季怀真无辜道:“哪里是逗着你玩,你一去就是一天,可知我在家多担心?你就让我跟着你吧,我在城外等你行不行?”

  虽知道这人生性多疑,但他一句虚情假意,半真半假的“在家”,又哄得燕迟没有脾气,当真是被吃得死死的,犹豫过后,只好跳下马去,将墙上挂着的长弓与箭囊背在身上,又将一把匕首递给季怀真。

  再说,他也不大放心将季怀真一人单独留在这里。

  “你留着防身,用完再还给我。”

  季怀真接过一看,且不说刀柄上镶嵌着的半个拇指那样大的极品绿松石,便是刀鞘上花纹浮雕,一看也不是出自寻常工匠之手。

  可这些都不是最值钱的——最值钱的,还要数这精钢打造而成的刀身。

  这样由精钢打造的兵器,季怀真总共见过两把,一把是剑,十年前由夷戎进贡,后来三殿下杀敌有功,皇帝将此剑赏赐给他;另外一件则是柄长枪,在季庭业房里收着。

  季怀真抬头,意味深长地看着燕迟:“你可真是深藏不露,还有这种好东西。”

  燕迟一夹马腹,那马载着二人向汶阳城的方向跑去。

  与跑林间山路不同,汶阳天气干又缺水,光秃秃的丘壑倒是不少,树却没有几棵。马跑在土路上,马蹄扬起的沙子迷得季怀真睁不开眼,只能把脸埋在燕迟背上,胸中痒意翻涌不止,实在忍不住时才闷声咳嗽几下。

  燕迟听见了,恼怒道:“都说了不让你跟着。”

  季怀真偏头去瞧他,总觉得燕迟今天似乎与往日不同,神情中遮掩不住的不安,他骑在马上,却警觉地打量四周,不住频频回头看,似乎在防备着什么人。

  以往二人赶路时,他总是顾忌着季怀真的身体,即便是急行,也尽量挑平坦的路走,可今日却怎么快怎么来,颠得季怀真都要吐了。

  燕迟突然问他:“你会不会控马?”

  季怀真还未说话,就见燕迟猛地一勒马口强行命其停下,将那马勒得两只前蹄高高扬起,凄厉嘶鸣一声,差点把季怀真给甩下去。燕迟坐到季怀真身后,调转马头离开大路,挤进条更加人烟稀少的小道上,他将缰绳往季怀真手里一塞,沉声叮嘱。

  “沿着这条道一直跑,看到庙就停下来。”

  “庙?不是要去汶阳城?”季怀真不安道,“怎么了?”

  燕迟浓眉拧着,没有回答他,反手取下背后长弓,一根箭矢搭上,正对着季怀真右前方。季怀真反应过来,一下就怒了:“你他娘的让老子给你当肉盾?”

  “别说话。”

  燕迟低声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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