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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为檀的爷爷,在他们都还十四五岁的一天,当着季奶奶的面没踩上台阶,摔了一跤,然后再也没有睁开眼。
当时摔得很轻,胳膊撑着地,连皮都没划破,人还笑呵呵的呢,结果当天晚上就不行了。
医院给出的解释是,那一摔把体内的气摔散了,看似是没受什么伤,但其实已经到了头。
人都有死的一天,能这么安稳,已经算是喜丧。
直到今天,辛迢阙都对这个解释无法释怀。
达勒妮离开的那天,也是摔了一跤,只不过不同于从台阶上摔下来,她是站在了六楼的阳台上,拉开窗户,像荡秋千那样晃着腿,然后不小心跌倒。
父亲当时也是说,妈妈心里的那股气散掉了,她坚持不下去了,你要理解。
理解什么?
理解意外,还是理解死亡?
辛迢阙又开始头痛,眼前浮现出了摇晃的秋千和鲜红的木板,旧日夏天的光灿烂美好,黄昏给视线所及的一切都蒙上一片晕黄,母亲光晕的最深处哼着家乡的童谣,脚边是碎的花瓶和被人强行夺下的小刀。
桃花的花瓣落在他眼角,赞美他的眼睛。
那双亦属于他母亲的眼睛。
辛迢阙深吸一口气,稳住身体。
医生给他的建议是尽量不要形成对药物的依赖,定时定量就那么些,不能多吃,不然后面会很麻烦。
辛迢阙一直很遵守医嘱,今天的分量已经吃过了,不该再吃,但他在离开病房之前停了一下,从口袋里掏出药瓶,又倒了两粒进嘴里。
“哎,老板……”
周奇瑞想拦,但辛迢阙抬手止住了他的话。
“他去哪儿了?”辛迢阙问。
他没说具体名字,但周奇瑞知道说的是谁。
“顾先生已经打车回去了,你不用担心。”
辛迢阙“嗯”了一声,没再多言,脸上亦没有任何表情,仿佛这个问题只是随便问问。
他抬步向前走去,各个专家正在来的路上,会诊就要开始了。
洛茨在和鲜花基地谈事情的时候,得知了这一消息。
那时基地的负责人正从一捧刚刚采摘下来的鲜花中挑选了一支最经典的大头红玫瑰,花头是红玫瑰中偏大的一款,花瓣质地偏向丝绒,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