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真假假_分节阅读_第18节(2 / 2)
沈佳城接起,对方只问:“信息技术组在内网查到你的登录记录,还有拷贝记录……沈佳城,你大半夜的拷贝机密文件做什么?”
是国家安全局的副局长罗昌祥。
沈佳城完全没有防备。他放缓语气,只能细问时间地点。
——12月23日晚11点半。
可巧了,还有半小时就是他的生日。
那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事,他当然记得。岂止是记得,他还在那之后,在独自一人的夜里重温数次。那时他完全放下戒备,甚至物色起了战后共同度假的地点。他打算学学邱啸林,也给秦臻做个可行性分析报告,让他逐个打分。第二天一早天还没亮,秦臻接到命令匆匆赶回第九区,却没让他送,只留下字条,再次祝他生日快乐。
可事实竟是如此。他在同一天内,先收对家绯闻头条的大礼,又被身边亲密之人背弃,是里外远近都齐全。
沈佳城仍面不改色:“哦,那天晚上。我记起来了。因为过几天要去出差,本想复习……”
“安全手则你忘了么?这么重要的文件不能拷贝到个人电脑,要不是他们先报给我,要不是我信任燕辉和廷之,我知道他们两个带出来的孩子是什么样的人,这事情要是落到别人手上……”
这位罗局长的妻子和沈佳城另外一位父亲顾廷之曾一同在金钟交响乐团担任乐手,两家是世交,所以才有这个预警电话。
沈佳城深呼吸几次,强迫自己镇定下来:“罗叔,如果泄密的是我,我不至于找星海台吧?我和哪家媒体的关系都比他们要好,对吧。而且,一直以来我最不喜欢的就是他们拿这种针对我父亲的问题来问我,比如国防经费。我……完全没必要引火上身。”
罗局知道他说得也有道理,便语重心长道:“佳城,无论是不是有意,你想好了,安全委员会的工作是个机会,也是挑战。有很多双眼睛在看着你,等着你出差错。在他们眼里,你的意图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做了什么,你懂吗?”
沈佳城认下一切,只当万年小心的自己偶尔疏漏,对罗昌祥屡次道歉,保证下不为例。
而往后一切,秦臻只记得大概轮廓。
他有出色的记忆力,只是主观上根本无法一遍遍重放那个晚上的所发生的事情。如同他不记得‘三一行动’的细节。七日战争终止后,他被严骋亲自关禁闭一个月,写那一份报告,拼那一块拼不全的拼图。
实在是太难看了。
沈佳城连夜坐飞机去第九区。他给他最后的尊重,就是进了屋甩上他的门,才开口说话。那一刻,秦臻才意识到事情比他想象的要严重许多。
“这是最高机密,你做了什么事情你知不知道?为什么,凭什么!有必要吗?”
秦臻敢作敢当,当场承认了。他也直言,给媒体泄密的不是他。他没必要碰这种跟自己无关的话题。他只是为查陶烨当年的死亡原因是否真是意外,只是这个时间点实在不巧。
“我没有想着外传,找媒体对我没有半点好处,你也应该知道,我做不出那种事。我只是为了……”
他以为坦诚可以稍稍平息对方的怒火,没想到听到陶烨的名字,沈佳城一向完美冷静的面容都有片刻松动。
“我知道?秦臻,我现在都不敢说我知道!”沈佳城气得笑出声来,“现在轮到你跟我讲结果正义这一套是吧?你拿去自己看,为了你那个死了的前任,还是为了你那个情报局的什么人,都和我没关系。做了就是做了,你就是为了他妈的世界和平,也不应该瞒着我做这种事。现在国安局遍地抓内鬼,要不是罗局给我顶上,真可能查到我头上。”
“我没想到……”
“要是我把这件事捅出去,他们可以明天就立案调查你,扒了你这一身军服!”
“那……你会说吗?你会……”
“现在倒是你,应该感谢这场婚姻。”
秦臻知道他在理,只咬紧牙关沉默。他也向来说不过他。
沈佳城比他好不到哪儿去。他脸色发白,嘴唇紧紧抿着,几乎没有血色。
“都说到这儿了,我就多嘴,再问你一句。你跟我结婚,就是为了这个?”
“……隐瞒你是我的不对,但……我没想毁约。”
也没否认。沈佳城的手指尖都在抖。抖到解不开秦臻身上的衬衫扣子。他直接撕开的。
从进门那一秒,他身上的味道就遮掩不住,到后来完完全全地用信息素来压制。秦臻几乎无法呼吸,他们信息素打架太厉害了,他一阵阵反胃。身体进入战斗模式,根本就无法放松。本来就不契合的两句躯体强行纠缠在一起,没有任何情感或话语做润滑,生硬地彼此撕裂。
“我当初明明问过你想要什么。你那时候不说,现在说,晚了。”
沈佳城强行把他压在门板上做爱。进去那一刻就流血了,盛怒之下他简直是横冲直撞,秦臻咬住自己的小臂忍,到最后他抓起临时短效抑制剂给自己和沈佳城各推了一针。
鼓胀的性器插进去半截,血液是涩的,根本推不进去。秦臻的小臂被咬破,更多的信息素飘出来,抑制剂完全没有效果。
最后是秦臻低头在桌斗里翻开半支润滑剂,还是沈佳城上次来第九区时候带来的。
那时候,战局不太紧张,那人一待就是整整三天,白天看他们演练,和他手底下的几个排长聊得愉快。到了晚上,他更是直接拒绝军队招待,睡在秦臻的小房间里。
从二十一岁毕业起,秦臻人生十年全是在这满目皆绿的军营度过。周围尘土漫天,空气干涩,只闻得到硝烟味道。可沈佳城似乎对这环境情有独钟,每天晚上都想做爱。于是,在干净质朴的房间里,秦臻赤裸身体,绷直一双腿,被他舔吻、吸吮、爱抚到颤抖。他跪着、站着、躺着,和他紧贴着身体,共同分享片刻欢愉。
碍于条件,前两天他们都只是用手和腿,第三天终于忍不住破了戒。沈佳城临走那天早上,天还未亮。他从后面揽住他腰,性器埋进他充分扩张润滑的后穴里,贴住那一点,比婚礼当晚更加熟练地找到他敏感地带反复研磨,快速而凶狠地律动。秦臻记得,自己说很喜欢,而沈佳城在他身后,隐忍地喘息,夸他很棒,然后给他痛快的,舒服的,剧烈的高潮。他射过三次,四肢发软,险些爬不起来。
仅仅一年时间,就天翻地覆。眼前这场性爱太残酷,秦臻知道对方无暇顾及,只得自己把润滑剂送进去,低喘道:“等等,这样……你也不舒服。”
对方回得很冷:“我没想舒服。”
“那你想要什么?你想要什么……”
话音刚落,邱啸林在外面敲门叫他,给他送明天西区109巡视行动的分析报告。
秦臻双腿叉开,撑住门框,吃力地夹着那一根。是个很淫荡的姿势,但他管不了那么多了。沈佳城发狠似的顶,这次顶到他内壁里敏感的地方,他努力压着声音说,“稍等。”
门打开一条小缝,一只赤裸手臂伸出来,迅速拿走报告。
邱啸林被信息素扑了满脸,不止一个人的。他也察觉到异样,很快走远了。
秦臻的声音很低,近乎于恳求。
“别在这里,别在这里。有什么事情可以回家……”
“回家?你还想回哪个家?在这儿挺好,最好打开门,让大家看看你是什么人,看你被我操成什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