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这棒槌只有三两?(11000字求月票)70(1 / 2)

第70章 这棒槌只有三两?(11000字求月票)

父女二人带着狗走出屋子。

夜色已经深,天空中飘下细小雪花,仿佛把天地间所有的声音都给掩盖。

“爸爸~戴帽子~”

盈盈举着小胳膊,把脑袋上爷爷的雷锋帽摇摇晃晃摘下。

戴松眼睛都笑弯了,急忙帮闺女把帽子带好,轻轻香了一口,将她放到雪地上,

“乖盈盈,爸爸不用,咱们一会儿就回去了。”

“好~”

“盈盈害怕吗?”他牵着闺女,指了指远处的黑瞎子,。

小丫头想昂起脑袋,结果小脸儿却被宽大厚重的雷锋帽遮盖的严严实实,她急忙伸出小手推起帽檐,笑露出两排小米牙,

“不怕~有爸爸~”

多招人稀罕的小棉袄!

多希望时间慢一点,这样就能陪着闺女慢慢长大。

“那咱俩一块儿往前走,看小花菇会不会咋样好不好呀?”

“小花嘟,会咬咬咬!”小盈盈边往前走,边兴奋地挥舞着小短手。

果不其然。

原本跟在小丫头身边的花菇一发现不远处的黑瞎子,瞬间拱起腰背,龇牙炸毛,

仅是眨眼的功夫,它便横立在小丫头身前,用纤小瘦弱的身体将二者分隔。

好犬护主!

戴松眼神一下明亮;花菇这才多大,从未见过黑瞎子的它不仅不怕还敢直接上前!

父女二人又试着朝黑瞎子缓缓靠近。

原本横在她和黑瞎子之间的花菇见此,立马调整身形,

头朝黑瞎子,尾朝小盈盈,龇着小牙,更加“凶恶”地朝着黑瞎子吠叫,

一团团雾气被它从喉咙深处吼出,好像一只只稚嫩但坚定的拳头,不断咂黑瞎子。

“爸爸~花嘟叫!它叫!”

“嗯!小花菇是在保护盈盈呢。”

听戴松这么说,小丫头脸上的笑意更甚,小脚步都轻快了几分。

花菇感受到小丫头的动向,不再吠叫,而是像箭一般射向黑瞎子,咬住那只独耳后疯狂的撕扯起来。

“爸爸~”

小盈盈被戴松抱起,微微拧转身子,指着花菇看向戴松,“花嘟~腻害~”

“嗯,小花菇确实很厉害。”

戴松由衷地评价,花菇给他的惊喜实在太大。

要知道,自然界中的动物都有着敬畏提醒远大于自身动物的本能。

越是强大,这种敬畏越是强烈,这也是之前戴松没认出偷挖棒槌的小二憨时,当机立断地选择高举双手的原因。

只要让自己看上去更大,就能占据很大的主动和优势。

而花菇却没有这种恐惧,或是说,它对小丫头的忠诚帮助它战胜了这种恐惧。

见戴松咧嘴笑着,小盈盈有样学样,或许是觉得自己学的不像,两只小手还要“帮忙”,

戳在嘴角,让小嘴儿翘起的弧度和戴松一样大。

父女俩在雪中对视一眼,各自笑的更加开怀。

…………

天光微亮,戴松带着东西走出家门。

昨晚南春婉刻意帮他准备了一个大布包和一个布袋。

布包薄扁,呈现四方形,用来装棒槌,可以藏在棉袄里面。

布袋则是给戴松用来装獾子皮和熊掌的,怕爪子把布袋戳破,南春婉还特意在里面用旧编织袋缝了一层内胆。

因为夫妻运动后,戴松一句明天会带很多钱回来给她数,南春婉今天还特意早起,给他在裤子内里缝了深深一个暗袋。

来到谢书包家院子,看着依旧是一身破旧棉袄的谢书包,

戴松故作惊讶,

“嗯?昨天给你的大衣呢?你怎么不穿?”

“俺给俺妈了,上次她给俺的衣服重新填了棉花,她自己的衣服还硬着呢…”谢书包的眼神有些紧张。

戴松笑着拍拍他的肩,“也行,东西都装好了吗,好了的话咱们就去找王土豆子。”

“好了好了!”

谢书包立马放下肩上那只炸着毛的编织袋,左右看了两圈,确定没问题后,便跟着戴松一起,坐着王土豆子的拖拉机,一路突突到镇上。

到了饭店门口,天刚好完全亮透。

戴松估计谢书包要买的东西挺多,便和王土豆子约好下午一点再来国营大饭店门口接人,届时车钱一起结算。

王土豆子晃了晃脑瓜,本不想收戴松钱的,

但听戴松说,收了回去以后婶子不会闹别扭,他立马换了口风,不断叫着反了她了的同时,反而不提起不收钱这事儿。

因为谢书包是生面孔,并且他的包里除了那根棒槌,并没有其他姜展华需要的东西,

戴松便招呼山子在大厅角落给他找个位置歇着等他。

他则带着谢书包的那根棒槌,快步进了姜展华的办公室。

姜展华正在看报纸,见戴松来了,急忙泡茶,第一个问题还是那亘古不变的“松子兄弟有茶嘛?”

戴松笑着说解释季节过了,要等明年,姜展华瞬间蔫吧,搁那一个劲地后悔没给自己多留点。

好在戴松随后掏出了一排棒槌以及一对熊掌,他悲怆的心情瞬间被极大的惊喜冲淡。

毕竟,戴松只说有棒槌,没说有这么多啊,尤其是里面那根大“八两”。

姜展华上手一掂量,整个人都笑嘻了,捧着它坐回椅子上,爱不释手起来。

“你管这叫三两?!松子你学坏了嗷,万一我今天没准备够钱可怎么整,你差点搞的我要赊账啊!”

“这不想着给姜哥一个惊喜嘛。”戴松笑道。

虽然姜展华提前打过解释过今后收货价格回归正常,可戴松也不能确定他所谓的正常是不是他的一家之言。

这会儿在数量上让姜展华措手不及,若他是假仁义,那一会儿算起价格来必然就会因为预判上的失误而露出马脚。

“哈哈!”姜展华放下棒槌,从抽屉里捧出一个盒子。

打开后,戴松直接被里面那一大摞钱给惊呆了——整整一万块!!

随后便是秤货,算账。

姜展华虽然嘴上说着只能正常价,

但估计是担心价给的平了戴松会不怕麻烦,亲自拿着棒槌去棒槌市场碰运气,

所以最后依旧是给了一个相对高的价格。

除去那根大八两,其他的十四根棒槌就卖了2820块,大八两更是开到了850的高价。

戴松简单琢磨了一下,

凭他对棒槌价格的了解,这根棒槌如果不送去棒槌市场抄价,那就是六七百左右。

棒槌市场是东北特有的集市,都叫集市了,其混乱程度可想而知,

鱼龙混杂的环境下,拿着这么大个棒槌去赶集,他真不知道自己是去卖棒槌还是去送棒槌。

想通了这点,戴松很护爽快地答应下来。

姜展华大喜过望,又给熊掌过秤,最后也是给了300的高价。

这着实让戴松大大欣喜了一下,旋即他便问了问之前打听的家具的事情。

姜展华给他倒了杯茶,

“松子,这些我都帮你打听过了,只是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咱们上次电话里聊的,有领导要来。”

戴松心一凉,“姜哥意思是最近弄不到了?”

“嗯。”姜展华点点头,“但也不是什么都弄不到,我找了一圈,目前能弄到的就只有自行车、手表和收音机这三样。其他的首先得等领导走了,其次还得看缘分,你也知道的,这些东西,都是紧俏货……”

戴松点点头,一时间有些失望,无奈地问了句,

“那领导们什么时候走啊,姜哥,这个方便说吗?”

“这有啥不方便的,你不问,我还要特意提醒你呢,我听山子念叨了好几回了,你闺女可爱的很。”

戴松一愣,“啥啊,山子不会有个儿子,想着我让我闺女以后嫁给他儿子吧?!”

戴松本能地警觉起来,保护自家白菜是每个老父亲的天性。

姜展华噗嗤一下乐了,

“想啥呢松子,我是想说,上头领导来的目的,是因为最近人贩子又猖獗起来了,我听山子说你有个宝贝闺女,所以提醒你,一定让家里人看紧点。”

戴松的心情就像做被老母猪撅一样,起飞又落下,落下又起飞。

“谢谢姜哥!我回去一定和家里人说,顺便再和屯长说一声,让他帮着宣传宣传。”

“嗯~”姜展华点点头,旋即指了指熊掌,“其实是我谢你,要不是你这对熊掌,咱们这地方,凭啥争取到这样的机会啊,他们的头一站就是咱们这,这么大的领导,你都能打听到他们的动向,消息真够灵的!”

戴松故作玄虚地笑了笑,他这也纯运气好,便直接跳过这个话题,“姜哥,你刚刚说能弄到手表自行车还有收音机,这些东西今天就能有吗?”

“能啊。”姜展华喝了口茶,“自行车你也要吗?现在外面可不好骑,别回去弟妹一看,你屁股蛋子都摔青了,埋怨我啊。”

“不会不会”戴松急忙解释,这话他越听越怪,“我和屯里的拖拉机师傅约好了,下午他一点来这接我,所以不怕的。”

“喔喔,那行。那我现在就给你弄?”

“嗯呐,姜哥,手表能多弄一只不?另外,大衣能再搞一件不?我的那件大衣让这黑瞎子给挠了,一直不敢让家里人知道呢,要是可以的话,能划两块玻璃不?我朋友家玻璃碎了。”

“没问题,你回去前我都给你整齐全了让你带回去!”姜展华一口应下,旋即眯起眼,露出一个很懂的微笑,“手表给弟妹是吧?!”

戴松挠挠后脑,二人相视一笑。

……

拿了钱后戴松回到一楼大厅。

角落里的谢书包坐姿和后世门口的石狮子似的,一见戴松,立马像看见救星一样,扛着包跑过来。

“松…松哥。”

“咋啦。”戴松乐了,揉了揉谢书包的脑袋瓜,“慌是很正常的,以后多来几趟,就不慌了。”

“嗯嗯。”

“走?咱先出去?”

“好!”

二人出了饭店,戴松给谢书包领到一旁的黑市小巷。

这里窝风,大冷天的也没人,正好适合他俩分钱。

戴松昂这头在巷子里又张望了一阵,确认没人,这才把手伸到屁股后面,摸出厚厚一沓票子。

谢书包两个眼睛都直了,哈喇子直接就淌了出来。

“诶!擦擦,这才哪到哪啊!”

“喔喔!”

戴松也懒得解释这钱有多少,怎么个构成,直接数了一半递给谢书包,

“喏,这里是1835块,一会儿咱们去国营商店,把獾子皮买了,凑个整肯定没问题。”

谢书包低着头,不接。

“咋了?”戴松用钱捅了捅谢书包肩膀,“你别跟我叽歪啊。”

谢书包不言语,依旧低着头。

戴松皱紧眉头,想起来前几天谢书包干的事、说的话;

若只是性格上知感恩,主动吃亏,那是说的通的,毕竟小书包一直都是这样,

可他说的什么钱放自己这,需要的时候再给……

而且昨天去找他,他那门后还撑着重东西,这明显就是在躲着谁了,而且还是一个关系很近的人!

“小书包,你和我说实话,你是不是被什么人给盯上了?”

“啊?”谢书包急忙摇头,“不是不是,松哥你误会了!”

“你和我说实话。”戴松再次将钱递给谢书包,可他还是不接。

“没有……松哥,俺挺好的,就是……就是不敢收这么多钱在身边。”

“为什么?”

“……”谢书包长久沉默。

戴松长叹一口气,默默把钱塞回屁股后,

“那行吧,你要的时候再和我开口啊,不然我就每个月给你发一个数了。”

“嗯嗯!”

“那卖獾子皮的钱总不能还给我吧?你当我存钱罐啊,再说了,你应该还要买东西带回去的吧?来来回回你不觉得麻烦我还觉得麻烦呢。”

“喔喔,那钱俺自己收好?”谢书包身前忐忑,挺戴松话头,两张獾子皮买了可是小两百块!

他从来没见过这么多钱!

“肯定自己收好啊。”戴松拍了下谢书包后脑勺,“走,咱去商店,完了以后找个地方吃点东西填填肚子!”

“……嗯呐!”谢书包愣了一下,旋即快步跟上戴松。

凭戴松的记忆,二人很快到了国营商店。

因为天冷时间早的缘故,店里没什么人,就只有琳琅满目的商品勾人眼球。

戴松领着谢书包在商店里晃了一圈,终于找到了毛皮类柜台。

柜台后面只有一个低头不知道在干什么的女柜员,面前规规整整摆放着各种各样的皮卷皮筒。

戴松刚走近,就见她仓皇地收起巴掌大的小本子,神色慌张地抬头道:

“干哈?!”

戴松咧咧嘴,脾气怪冲的,不过他倒也不奇怪,

毕竟这也算是个铁饭碗,工资比一般工人还高,关键还体面,飘一点也正常。

没和这女的一般见识,戴松指了指柜台上的一卷獾子皮,“这个咋收?”

“公的大概70,母的50左右。”

身旁小书包微不可闻的啊了一声,店员听见了,眉头一皱,

“大小、光亮度、毛密毛疏,你都不懂你出皮啊?”

“这不问问清楚嘛?”戴松皱起眉,把包往柜台上重重一摔,顿时给女店员吓得往后缩了缩,

“小书包,你也把皮拿出来。”

小书包闻言,立马把包放在地上,低着头捧出两卷獾子皮。

上次戴松指出这皮别面粘肉太多的问题以后,他就一点点把干的肉从皮上撕了下来,然后又花了不少功夫,把皮子一点点揉软。

所以现在戴松拿出来的五张獾子皮都干干巴巴,敲一敲甚至邦邦响,而他的则已经接近完全处理好的毛皮,柔软服帖,基本直接就可以拿来用了。

这倒是让女店员眼前一亮,她率先接过谢书包的两卷獾子皮,铺平后拿出皮卷尺量了起来。

“这两卷皮弄得很干净,还都是公的,160块。”

谢书包嘴角上扬,满眼期待地等着戴松那几卷獾子皮的价格。

结果五张皮中三张都是母的,而且也只是做了个简单处理,最后也只卖了290。

拿了钱,戴松不停地给谢书包使眼色,等出了商店,二人就近又找了条巷子,戴松才道,

“你这好东西老往裤裆里揣是什么个习惯?”

刚刚在店里要不是他及时制止住了谢书包。

“啊?”谢书包把票子揣好,抖了抖,“贴…贴身…啊”

“那你口袋干什么用的?”

谢书包默默从棉袄口袋里摸出一个麻袋,接着又从裤子口袋里摸出一个麻袋,再从…

“……行了行了,没事了,咱去找个地方,先吃点东西。”戴松说着,把钱塞到屁股后面,他的腚很翘,后世那种往上面搁瓶水的,都不够看的,他的怎么说也能在上面放一个汤婆子。

二人走出巷子,不可避免地遇上多个男人黏在一起就会面临的问题——过会儿吃什么?

谢书包认为,出门在外,还是小心谨慎一些好,旋即他表现出一如既往纪律的同时,头一次展露野心,提议两人找个摊子买点馒头,然后就在巷子里吃,不呛风还能蹲着休息,真是想想就感觉爽翻了。

戴松拒绝的义正言辞,难得出来一趟,还赚了这么多钱,吃顿好的怎么了?

他带着谢书包在几条街都溜达了一圈,几乎要挑花了眼,

最终停在一处绿漆红窗,一看就很有关外气息的臊子面馆,旁的包子摊前。

“他娘的,都好贵!隔壁这面馆什么人开的?一碗面卖一块!”戴松到现在,都觉得是自己看错了。

谢书包在旁两手捧着一个大肉包,吃的眼睛直冒星星。

“老板,你摊子开在这,没少赚吧?”戴松斜睨着正不断擀面皮的男人。

“嗯呐!大部分都和你俩一样,进去转了一圈儿,出来就夸我包子实惠又好吃!”

“那可不!”戴松把肉馅一口咬掉,“那里面吃面的都得是什么人啊?吃得起这么贵一碗面!”

“这谁知道啊。”男人擀完面皮,飞快得捏起包子来。

他的手法娴熟且具有一种莫名的视觉美感。

掌心大的面皮,正反两面打上一层面粉,右手两指一掐一拧,皮子便很顺滑地旋到左手手心。

一旁的搪瓷盆里是整好的馅料,用白抹布和小棉被盖着。

因为挨着蒸笼,馅料一直被热力维持着最佳温度,所以一揭开棉被,其中的肉香便被丝丝缕缕的热气裹挟,扑面而来。

男人用圆勺刮上馅儿,往左手掌心的皮子上一扣一抖,

规规整整、和奈子似馅料便被抱在皮子中间,

左手大拇指和中指顺势一捏,旋即两手配合,把面皮相继收拢,捏出一道道精致的面褶,一个包子便做好了。

男人早就感受到二人的目光,捏完一个包子,他很是嘚瑟的抬起头,

下一刻确实脸色大变!

“卧槽!兄弟!你后边那人在对你屁股蛋子干什么!!”

戴松一惊,他完全没感觉啊!

还是谢书包反应快。

在那人拔腿就要跑的瞬间,谢书包已经箭步跨到了他的身后。

眼前一黑的同时,窒息感也纷至沓来。

仅是一个眨眼的功夫,谢书包已经将那人麻袋套头,并熟练地完成了后背裸绞

那人登时脱力跪地,最后老老实实伏在地上不再挣扎。

行云流水,看的周围人都目瞪口呆。

“厉害啊!”

“嚯!练家子?”

“卧槽,这人咋啦?”

“好像是小偷,刚听人喊他动别人屁股,俩男人,总不能是耍流氓,只有可能是偷人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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