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222（2 / 2）

裴寂沉痛一叹：“唉，你我是生死之交，我听说了你被姓高的陷害之事，不过是感同身受，兔死狐悲罢了！今日你走运，能够死里逃生，但明日、后日呢？贤弟啊，你总不能一直靠运气来避险啊！所谓‘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如果一堵墙变得危险了，就应果断出手，将它推倒！”

李渊微微一惊：“兄长有何指教？还请明言。”

裴寂正色道：“好，你是想听敷衍之词还是肺腑之言？”

“当然是肺腑之言！”

“肺腑之言就是一个字——反！”裴寂的眼神里泛起了寒光，幽幽说道，“如今天下大乱，群雄并立，陛下流落江都，自顾不暇，此为天时；你身处晋阳之地，物富民悍，兵强马壮，粮草充裕，足以谋划大事，而且太原离关中不远，可谓唾手可得，此为地利。你出身世家，威望显赫，近年来抗击突厥，屡屡立功，民望更高，况且立功之后，陛下又不赏赐，士兵们和老百姓都替你感到不平，这是人和。天时地利人和皆在，一呼即可百应。如此绝佳时机，你不起兵，更待何时？”

李渊嘘了一声，压着嗓音道：“兄长说话千万小心，高君雅那厮一心想置我于死地，若这种大逆不道的话被他听到，就难逃死罪了。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不瞒你说，世民也曾这般劝过我，但兹事体大，容我慢慢考量！”

此时的裴寂，早已被李世民的一席话鼓动起来，满脑子都是拜相封侯梦，见到李渊犹豫不决，便继续说道：“贤弟，良机之所以为良机，在于其稍纵即逝，一旦错过，就成‘凉机’了——黄花菜都凉啦！”

李渊却一摆手：“好了，等送走两位公公后再议吧。”

裴寂只好拱手施礼，怏怏而归。在将军府门口，遇到李世民，将拉到一旁，细细道了经过，低声说道：“贤侄，你托我的事，我都替你办了，但李公不听啊，如之奈何？”

李世民笑道：“爹应该是听进去了，只是嘴里没有承认罢了。”

裴寂眼珠一转，笑道：“既然水已慢慢烧开，不如我们加一把火？”

“什么火？叔父请讲。”

“贤侄，我有句话不吐不快，但说了你别生气……”裴寂道，“李公好色，我想给他加一把欲火！”

当初因为李渊娶妾一事，窦氏夫人和李世民都不甚高兴。后来窦氏病故，李世民虽然不说，但内心对李渊颇有微词，认为娘之死，爹难辞其咎。如今被裴寂揭开家里的伤疤，甚为不乐，但也知道他是为了大事，便压制住情绪，淡然说道：“愿闻其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