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222（1 / 2）

那太监打开诏书，用尖细的嗓音读道：“李渊听诏：太原留守李渊贪功刚愎，冒失出战，以致马邑大败，损兵上万，本应革职问罪，但朕念你是忠良之后，立过战功，便允你功过相抵，不予追究。望你今后感念皇恩，恪守本职，为朝廷尽忠。钦此。”

李渊惊喜交加，伏在地上大呼道：“臣领诏，谢陛下隆恩！”心里却纳闷不已：“这皇帝先降罪后赦免，究竟是个什么意思？”

李渊并不知道，隋帝原先确实是想趁机除掉自己，但在第一道诏书发出后，有一心腹宠臣谷万全提醒道：“李渊、高君雅、王仁恭三人手上都握有重兵，陛下就不怕这道诏书弄巧反拙，给朝廷增加三个反王？”

杨广闻言大惊：“爱卿所言甚是，那朕该如何是好？”

谷万全道：“上道诏书体现了天威，不如追加一道诏书，将他三人赦免，以展示天恩。恩威并施，便可收服人心，陛下以为如何？”

杨广大喜：“就依爱卿说的办！”连忙令人发出了第二道诏令，因此才有了李渊的冰火两重天。

李渊先被降罪后被赦免，一惊一乍，吓出了不少冷汗。

安顿好第二名太监，正惊魂未定，裴寂就来了，一进门便问道：“李公，你听说过李金才的事情吗？”

李渊摇了摇头：“李金才是何人？我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李金才是江南那边的守将，在过往几年，他先后剿灭了多处匪兵，为朝廷立下汗马功劳。但是半年前，民间开始流传一句谶言——‘杨氏将灭，李氏将兴’。有人说，李金才就是将要取代杨隋的李氏。后来，陛下又做了一个怪梦，梦见一个金人从天而降，砸到了自己身上。陛下受到惊吓，大病了一场，病愈便下令严查天下所有姓李且名中含金的人，李金才因此被捉到了京师。陛下忌惮他手上有五万精兵，认为他有谋反的天兆，也有谋反的能力，便以剿匪不力为名，将他全家灭门了！”

李渊大吃一惊：“啊，陛下竟然这般残忍？”

裴寂低声道：“以当今陛下的心性，更残忍的事情都做得出来。我听过一个说法——先帝大行之前，重病卧床，当今陛下就认为自己登上皇位的时机来了，于是迫不及待地写信给越王杨素，张罗先帝的后事。不料送信人误将杨素的回信送到了先帝手上。先帝大怒，便宣当今陛下入宫，想要当面责问他。随后，宣华夫人衣衫不整地跑进来，哭诉说当今陛下调戏她。先帝拍床大骂，命人传大臣柳述、元岩等人，让他们草拟诏书，打算废黜当今陛下，重立废太子杨勇为储君。哪知当今陛下消息灵通，立刻采取行动，将侍奉先帝的人全部换掉。当天晚上，先帝就驾崩了。据在场宫女讲，先帝在驾崩前曾吐出了大口的黑血……嘿嘿，只怕是遭遇了‘毒手’啊……”

李渊脸色一变，道：“玄真，这不是野史吗？”玄真，是裴寂的字。

裴寂嘿嘿笑道：“历史本是一团迷雾，真假难辨。有时候野史就是正史，正史反而是野史啊！即便当今陛下没有弑父，但他假传圣诏，赐死自己的哥哥杨勇，这是路人皆知的丑事。如此凶残，谁不心寒？”

李渊道：“玄真，你素来稳重，今日是怎么了？为何一再说陛下的坏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