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85（1 / 2）

贺若抱一笑着说道：“老程你听好了，一招叫‘大爷砍你’，另一招叫‘砍你大爷’！”

程咬金两眼放出了光芒，左手一拍大腿，大笑道：“妙极，以后俺老程屠狗，就不再敲锣打鼓了，要偷偷摸摸地屠……‘大爷砍你’，‘砍你大爷’，嘿嘿，抱一老弟，这两个名字真是绝了，大爷喜欢！”

贺若抱一眼睛一瞪：“呃……”

程咬金连忙更正道：“俺不是大爷，小兄弟你才是大爷——老程喜欢！”

这时，魏徵和徐世勣联袂走了过来，边走边笑道：“程大爷，你要砍谁啊？”

程咬金哈哈大笑：“牛鼻子老道，大爷砍的就是你！”

李密得到贺若抱一之助，不费吹灰之力，便连获荥阳城、金堤关两地，心情大好，心中涌起一股踌躇满志之感，只觉天地乾坤，尽在自己掌控之中。

他爱惜傅思归的武功，想要收服之，便令人将他提了上来，亲自上前松绑，扶坐在议事厅座椅上，笑道：“傅将军，你乃是朝廷柱石，当世名将，我李密久仰多时了，今日多有得罪之处，尚请见谅。”

傅思归却冷哼一声，眼睛瞥向旁边，没有答话。

李密又道：“眼下昏君残暴，天下大乱，隋朝气数已尽，如同水上一只千疮百孔的舟船，随时都将沉入水下。将军乃是盖世英雄，应当选择明朗的方向，何必要随着这破船一起沉没呢？”

傅思归圆睁怪眼，转头怒骂道：“李密，你一个山上毛贼，竟敢狂犬吠日，诅咒朝廷，这是十恶不赦的死罪，你知道吗？”

李密并不恼怒，只微微一笑，道：“傅将军，我既然敢上瓦岗扯起反旗，本身就是死罪，民不畏死，奈何以死惧之？再说，杨广和隋朝的命运如何，将军只需看天下此起彼伏的烽烟，便该知道了，还用得着李某去诅咒吗？”

魏徵知道李密的想法，便插话道：“傅将军，我们李公出身辽东李氏名门，祖上先后出了四世三公，这样的身份难道不比将军尊贵吗？连他这样的人杰都上了瓦岗，可见暴隋的祸害，到了何等人神共愤的程度了！将军武艺过人，何不就此弃暗投明，加入瓦岗，和我们一起共襄义举呢？”

傅思归呸了一声，朝地上吐了一口唾沫，大声说道：“我傅家两代深受皇恩，虽粉身碎骨也不能报答陛下的恩宠，断然做不出大逆不道的事情来。大丈夫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就算你们杀掉我，不过是颈上多了碗口大一道疤罢了，何足以惧呢？你们不用白费心机了，我是宁死都不会背叛陛下，宁死都不会向你们投降的！”

魏徵望着傅思归，摇头道：“傅将军，此言差矣。恕魏某直言，你对杨广的所谓忠心，只是一种愚忠罢了。这些年来，杨广的所作所为，可以说是丧尽天良。他不顾人伦，逼死自己的哥哥杨勇；他听不进任何逆耳忠言，连高颎、宇文弼、贺若弼这样的前朝大功臣都要残杀；他生活荒淫腐化，只知道搜刮民脂民膏，丝毫不顾天下人死活；他为了一己野心，穷兵黩武，四处征伐，让苍生处于水深火热当中；他导致许多穷苦百姓流离失所，被迫揭竿而起……这种种暴行当中，是问哪一样是开明君主该做的事情呢？将军乃是顶天立地的英雄豪杰，应当辨清大忠和愚忠的分别，真正的忠，是忠于江山社稷，忠于天下百姓，而不是杨隋的暴政啊！”

魏徵一番大义凛然的话，说得傅思归无言以对，半晌，方长叹了一口气，回道：“我承认你所说的都是事实，但放眼古今，是问哪朝哪代没有自己的问题呢？如若一棵大树倾斜了，我们该去将它扶正才是，怎能费尽心思想要将它推倒呢？” 魏徵反驳道：“没有人想去推倒一棵健康的大树，也没有人能够推倒一棵健康的大树。最怕的是，这棵树连根都已经烂透了，不用任何人去推，它迟早都会自己倒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