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68（1 / 2）

魏徵抚着颌下长须，缓缓道：“我方才在山道上听到了你的叹息，你说龙盘和瓦岗相比，如萤火对日月，这虽然是你自谦之语，但坦率而言，双方实力确实悬殊。小兄弟你固然可以留守龙盘，慢慢积累实力，可眼下是什么局面？隋朝已失其鹿，天下正共逐之，反隋大业可谓风起云涌、一日千里啊！”

“目前之天下，已经形成了鼎足而立的三股义军实力，除了我们瓦岗军外，河北的窦建德，江淮的杜伏威、辅公祏，也都各聚数万人马，占据一方，虎视眈眈，择机而动。”

“小兄弟，自古成大事者，天时地利人和，乃至运气，这些因素缺一不可。小兄弟虽有通天彻地之能，但恕愚兄直言，你在龙盘这几年，时运并未站在你这一边，所以你才有龙沉潭底的感叹。愚兄窃以为，小兄弟其实可以效仿子房公，子既良禽，何不择一好木而栖之呢？”

贺若抱一有点心动，若有所思。

诸葛兰晴见他陷入沉默中，以为他不想屈居人下，又不好意思拒绝魏徵的好意，有心替他解围，便插嘴道：“可是魏大哥，我听古人说，‘宁为鸡口，毋为牛后。’抱一哥哥为什么要放着好好的大当家不做，而要去瓦岗寨看别人脸色呢？”

魏徵微笑道：“晴儿妹妹所言不假，可古人所说的，就一定对吗？愚兄的老家有句意思相反的俚语，叫做 ‘宁为凤尾，不做鸡头’比起‘宁为鸡口，毋为牛后’，我反而更加认可这句话。”

“哈哈，辩论赛来了，正方辩友，请详细阐述你的观点……”贺若抱一心里窃笑。

只听“正方辩友”魏徵继续说： “凤尾，就算是尾，那也是凤的一部分，凤的使命是什么？是翔舞九天！而即便你做了鸡头又如何？还不一样是鸡？鸡的归宿在哪？只能在山野田舍无所作为，蹉跎岁月。如果一个人天生是一只凤凰，却甘心于当一只山鸡，那算不算暴殄天物？”

“抱一，你出身高贵，的体内流淌着贺若大将军的血脉，怎么能窝在这个小小的龙盘山呢？龙腾四海、凤舞九天才是你该有的志向，建功立业、出将入相才是你该做的事情！庙堂之高、登堂入室才是你的应有归宿！”

还没等“反方辩友”诸葛兰晴辩驳，贺若抱一已经被魏徵的一番话击中心坎，忍不住血脉偾张，点头道：“大哥说得是，我当然希望比肩我爹，有朝一日能够拜将封侯，以光大我贺若家之门庭。魏大哥你说良禽择木而栖，可是天地茫茫，良木在哪里呢？”

“瓦岗寨！”魏徵斩钉截铁说道。

贺若抱一从收音机里零碎听过一些《兴唐传》的故事，但又记忆不深了，况且搞不清评书和历史到底有多大区别，便试探着问道：“魏大哥，现在瓦岗寨还是翟让在当家吧？他是那种能够值得追随的人吗？”

魏徵却摇了摇头：“不，据魏某观察，翟寨主目光短浅，见识不高，刚愎自用，还很贪财，绝非雄主之相。”

贺若抱一大感意外：“大哥这么一说，小弟就糊涂了，既然翟寨主没有雄主之相，那你为何还来劝我加盟呢？你刚才说，子房公抛弃了景驹，选择了刘邦，我们既然要建功立业，也应该效仿他，找一个值得追随之人才对啊。” 魏徵没有直接回答，喝了一杯茶，然后缓缓说道：“抱一，你听说过玄龙剑盟和《玄龙猎鹿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