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反抗78(1 / 2)

花长曦跟着毛勇去了河边,还没靠近,远远的就看到河边围聚了好多人,或交头接耳,或指指点点,个别人还在肆意的笑着。

越过这些人,花长曦的目光落在了河滩上、被人捆绑了手脚的一男一女身上。

阿牛被打得鼻青脸肿,大冬天,只穿着单薄的补丁重着补丁的夏衫、夏裤,瘦弱的身躯大半都浸泡在水中,寒冬腊月,嘴唇都冻得发青了。

女人也十分的狼狈,头发松散,上衣扣子也被扯开了,露出了一段白皙的颈脖,下半身也浸泡在水中。

狼狈归狼狈,女人长得是真的好,身材曼妙,更吸睛的是,不同于普通女子的娇柔,女人身上有股别样的野性美。

就如此刻,相较于阿牛的木然和认命,女人脸上带着浓浓的屈辱和不服,被人推倒,又挣扎着站起,又被人推倒,又挣扎,往复好几次,最后没力气了,才躺在河泥里没有继续挣扎。

“这女人咋就不知道服软呢。”

毛勇愤声嘀咕着,有些恨铁不成钢,又有些不落忍,看了一眼身侧沉默不语的花长曦,小声道:

“这女人叫蒲草,是个可怜人,她娘是在蒲苇丛中独自生下的她,因为没人在身边帮衬,她娘刚一生产就落了水,然后就落下了病根,不到三年就走了。”

“她娘死后,她爹很快就娶了新老婆,有了后娘,蒲草的日子很不好过,不到十岁就卖到了东赤村,成了李六郎的童养媳。”

“蒲草是个能干的,进了李六郎家,就帮着她婆婆做豆腐卖豆腐,在东赤村,他们家的日子过得还算不错。”

“李老娘虽然有些刻薄,可李六郎对蒲草还是很好的。”

“李六郎没死之前,蒲草那双眼睛总是亮晶晶的,笑起来的时候特别好看,让人也想跟着她一块笑。”

“可惜啊,三年前,李六郎跟着同村的人出去干活,遇上了土匪,被土匪打死了。”

“蒲草长得标致,身段又好,村里有人见她死了男人,就动了想娶她的念头,然后媒婆就找上了李老娘。”

“李老娘当然不想自家的媳妇改嫁,刚好蒲草自己也不愿意,说是要替李六郎尽孝,给李老娘养老送终,拒绝了所有上门提亲的人家。”

“一开始,婆媳两的日子过得还算平静,可是没几个月,村里就突然传出蒲草不守妇道的言语,再后来,又有人说蒲草命硬克亲,那之后,李老娘对蒲草就越来越不好,动辄打骂。”

花长曦突然问道:“奸夫为什么是阿牛?”

正沉浸在蒲草悲惨身世中的毛勇‘啊’了一声,顿了顿,明白花长曦这么问,是听懂了他话中的未尽之言。

“阿牛更是个命硬的,一出生,爹娘就被山里出来的野猪给踩死了,长到五岁,爷奶也死了,一家子就只剩下他一个了。”

“他能活到现在,是因为这家伙很会放牛,靠着给村里几户富裕人家放牛,勉强混口饭吃。”

“几年前我调来药庄当管事,庄子里的牛多,我瞧他会伺候牲口,又可怜得很,就给了他在牲口房当差的差事。”

简而言之,就是阿牛无人可依,死了也不会有人为他说话的。

花长曦默默听着,没有什么反应,只是视线投向了河边站在人群最前头的几个穿着明显要比其他人好上不少的人身上。

毛勇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给她介绍:“那就是东赤村的李族长和几个族老。”

这时,东赤村的几个年轻小伙子开始往阿牛和蒲草身上绑石头。

毛勇见花长曦一直没动作,有些焦急:“绑了石头,可就要沉河了。”

花长曦看向他:“你似乎很紧张那个叫蒲草的女人?”

毛勇一噎,讪讪道:“没有的事。”

花长曦不解:“药庄归医药司管,也算是朝廷的产业,你真想救人,东赤村的人应该不敢为难你吧。”

毛勇面色有些苦涩:“东赤村族长的儿子是个七品武者,在京兆府任职,七品司兵参军。”

他只是一个药庄的小管事,人家可是有正经官职的官员,他哪里敢正面和他们对上。

花长曦听后,眸光闪了闪,目光再次投向阿牛和蒲草。

她和阿牛接触过,胆小、腼腆、羞怯,说他是奸夫,她是不信的。

至于那个蒲草,她没接触过,毛勇对她肯定是有些别样心思的,对她的介绍是真是假,不好下定论。

将人沉河,这做法花长曦是看不过的,救人不难,难的是后续的扯皮。

就在她犹豫着要如何行事时,突然感到河中传来一阵灵气波动。

看着河面上荡起了点点波纹,花长曦双眼眯了眯。

妖兽?

花长曦看着站在河边的李族长等人,心下有了主意,决定暂时先按兵不动。

“族长,我错了。”

“我不想死,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再也不敢乱来了。”

就在这时,蒲草突然对着李族长大喊。

花长曦寻声望去,东赤村的人正在给蒲草绑石头,她似乎吓到了,不断的向族长求饶认错。

她清楚的看到,看着蒲草求饶,李族长眼中冒出了精光,那是一种猎物总算要到嘴里的眼神。

毛勇看到蒲草求饶,有些沉默,面上带着些失望之色。

李族长先是和几个族老交谈了一会儿,然后才站了出来:“蒲草,我问你,可是阿牛强迫的你?”

蒲草看了一眼已经绑上石头,抬上竹筏的阿牛,低着头:“是,就是阿牛强迫的我。”

听到这话,阿牛木然的面庞总算出现了些许情绪,似有些难以置信,盯着蒲草看了一会儿,哀伤的闭上了眼睛。

蒲草没敢看他,而是直勾勾的看着李族长:“族长,是阿牛强迫的我,我没有不守妇道,求你放了我吧。”

李族长再次和几个族老低语了起来,过了一会儿,对着河边的村民道:“念在蒲草是被强迫的,是受害者,我们就不要沉她了,只沉始作俑者阿牛吧。”

众村民窃窃私语,没有人敢站出来反对李族长。

“谢谢族长,谢谢族长。”

蒲草万分感激的朝着李族长所在的方向磕了几个头,然后让旁边的村民给她解绑。

忍着村民趁机在她身上占便宜,手脚恢复自由后,蒲草就小跑着朝着李族长走去,活脱脱一副吓破了胆要寻求庇护的模样。

李族长笑眯眯看着蒲草过来,心道女人就是欠收拾,乖乖从了他屁事都没有,非要他动族法才听话。

等蒲草站在自己身后后,李族长对着河边的族人挥了挥手:“将阿牛推进河里”

话还没说完,李族长就感到脖子一阵刺痛,接着,脖子被人锁了起来。

“不许动阿牛!”

蒲草一手锁着李族长的脖子,一手拿着一根尖锐的木簪狠狠的扎在李族长的脖子上,没一会儿,流出的鲜血就将李族长的衣领染红了。

“啊”

突如其来的一幕,让所有人都震惊了。

“蒲草,快放了族长。”

蒲草见李族长想要挣扎,再次加大了手中的力道:“我劝你不要乱动,要不然我手里的簪子绝对会贯穿你的脖子的。”

李族长不敢动了,但他十分的生气:“蒲草,我好心放过你”

“你放过我?”

“我呸!”

“你这个禽兽不如的东西也配做族长,六郎可是你没出五服的内侄呀,你在他死后居然想要霸占他的媳妇,你还是个东西吗?”

蒲草神情有些激动,看着东赤村的村民:“前天族长把我叫到他家去,没说几句话就对我动手动脚,阿牛去还牛,听到了我的呼救,过来替我解了围,然后就被这老不死的记恨上了,昨天就设计了一出捉奸的戏码想要逼我就范和弄死阿牛。”

“阿牛什么样的人,你们不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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