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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人触目惊心的是，一支箭就插在这只狗狗的脑袋上，一整个箭头都没入头骨，不知道是什么变态残忍的人这样对待它。
太惨了。
难怪那个女孩宁愿耽误面试，也无法说服自己视而不见。
江念深吸口气。
几分钟后，附近最近的一家宠物医院的医生赶到。
如果不是直接收到了转账，这医生真不敢相信，会有人直接出一万让他立马赶来救一条流浪狗。
而少女只留下句“把它救治好，检查医药费我也会双倍打到你账上”，就转身走了。
二十三楼，广告部。
陈初初赶到等候室的时候，所有人都已经到齐了。
她第一次见到这种阵仗，堪比知名大导的试镜选角现场。
放眼望去，在座的女明星不是奖项傍身，就是流量加持。咖位最低的，也是二线五百万粉的小花。
特别是季雨薇和明歆，可是最当红的流量花。
只有她，是一个网剧出身、只小红过一把的小演员。
难免有些自卑。
娱乐圈是最捧高踩低，看人下菜碟的。你什么咖位，就决定了别人对待你什么态度。
在娱乐圈，不红就是原罪。
大咖都到了，一个咖位最低的小演员却最后一个到，这就显得格外突兀。
坐在所有人最前面的，正是季雨薇。
一袭定制的抹胸缎面长裙，从盘发到妆容都是精心装扮，让她那张本来并不出众的脸都格外明艳。
尤其是红气养人。最近新剧大爆口碑逆袭的她，简直是春风得意。
听到动静，看见过了时间才走进等候室的陈初初，季雨薇瞥来一眼。
眉头高傲一皱。
什么十八线小演员，也配和她来竞争代言人的位置。
带着一丝嘲讽开口。
“真是小牌大耍，连面试都能迟到，这不把人直接赶出去？”
看向工作人员，直接明示。
没想到自己会被季雨薇点名，陈初初整个人瑟缩一下。
一瞬间，她真的很怕自己会被赶出去。
那她就真的太对不起林哥的栽培了。
“对不起，我……”
然而在她解释之前，工作人员就直接对季雨薇道：“我们主理人说了，面试推迟十五分钟开始。所以这位小姐，不算迟到。”
连陈初初自己都愣了一下。
她运气居然这么好。那位主理人刚好在她迟到的时候，推迟了面试时间。
季雨薇也是一愣。
继而脸色不由得难看起来。
一旁的明歆抓住了机会，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毫不客气讽刺起来。
“某些人这还没当上代言人呢，就耍起威风来了。”
“结果人家主理人自己都推迟了时间，真是好笑。”
季雨薇和明歆的不合，早就是娱乐圈摆在明面上的事情。
两个最当红的小花，戏路又有重合，两家的粉丝天天撕得血雨腥风。
季雨薇咬了咬牙：“明歆，你别得意。你以为你今天能赢过我？”
“我为什么不能？”明歆不甘示弱，“别以为你新剧爆了你就有多厉害，连个奖项都没拿过的人，MISS就一定看得上你？”
明歆现在虽然流量不及季雨薇，却是流量明星里为数不多提名过最佳新人奖的，这也是她的底气。
两个咖位最大的在前面互不相让，其他人没人敢说什么。
陈初初也趁着机会，赶紧悄悄找了个最角落的位置坐下。
明歆的经纪人这时给她递来保温杯，劝道：“先别说话了歆歆，喝点咖啡提提神。”
其实是提醒明歆收敛一点，别和季雨薇争吵。万一被MISS的人看到了，影响品牌方对她的印象。
明歆看着季雨薇哼了一声，这才转过脸接过水杯，喝了一口咖啡。
却一下皱起眉来：“你给我的冰美式加糖了？怎么有点甜。”
经纪人一愣：“甜？不能啊，我知道你的习惯，从来不给你咖啡加糖的。”
明歆也没在意。又喝了口咖啡，就把保温杯递回去，坐等一会儿通知面试开始。
却没注意到，季雨薇看到她将那口咖啡喝下去时，眼里闪过一瞬计谋得逞等着看好戏的得意。
坐了几分钟后，明歆突然觉得自己浑身发痒发热。
忍不住用手去挠脖子，有些烦躁：“……这里的空调开了吗，我怎么觉得又热又躁得慌。”
经纪人不经意一看，当场被吓到：“歆歆，你的身上，你的身上怎么突然起疹子了？”
明歆一愣：“你说什么？”
连忙从随身包里掏出镜子，一看当场睁大眼睛，简直瞳孔地震。
此刻她的脖子已经被她抓得大片泛红，起了不少红疹。与此同时，她觉得自己的呼吸都困难起来。
这是她过敏的症状！
她从小就蜂蜜过敏，一旦过敏症状都会很严重，浑身发烫瘙痒起满红疹不说，甚至还会喘不上气。
要立马去医院输液。
所以她平时从来不碰任何蜂蜜水蜂蜜蛋糕之类的东西。
可现在，她怎么会坐在这里，却好端端突然过敏了？
明歆不敢相信。浑身一震，突然想起刚才的咖啡，似乎是意识到什么。
神色有些崩溃，从经纪人手里一把夺过保温杯：“这里面的咖啡，这里面的咖啡是不是加了蜂蜜？”
经纪人也急了：“这怎么可能？我知道你从小就蜂蜜过敏，怎么会在这么重要的场合把加了蜂蜜的咖啡给你喝？”
经纪人和她是利益共同体。
她们为了今天MISS代言人，已经准备了很多天。经纪人怎么可能会把给她准备的咖啡加蜂蜜。
不是经纪人，那一定是别人做的！
明歆整个人肩膀颤抖。
蹭一下站起身，眼珠子几乎瞪出来，指着季雨薇：“季雨薇，是不是你？是你怕我和你抢代言人的位置，就在我的水杯里加蜂蜜？！”
季雨薇坐在位置上动都没动，一脸无辜扫来一眼：“你在说什么，我怎么知道你对蜂蜜过敏？”
又阴阳怪气起来，“我看你是今天吃了什么含有蜂蜜的东西，自己不小心过敏了，还想拖我下水。”
“你……！”
明歆本来就喉咙像是被毛絮堵住一样，一激动，更是上不来气。
吓得经纪人连忙扶住她：“你别说话了歆歆，我现在送你去医院！”
明歆怎么可能甘心，眼睛都被激红：“我不去！我要留在这里面试……”
“你这个状态还怎么面试？听话，先去医院再说。”
严重过敏不是闹着玩的，搞不好会出人命。
经纪人几乎是把明歆给拖走的。
明歆一走，整个等候室都鸦雀无声。
陈初初全程看到这一幕，不敢发出声音，半晌才喘了口气。
小声对旁边的经纪人道：“林哥……明歆这过敏，真的是意外吗？”
林风一脸‘你是不是傻’的表情：“哪有这么巧的意外？”
“今晚最有可能被选中当代言人的，不是季雨薇就是明歆。现在明歆过敏去了意外，你说最受益的会是谁？”
其实林风知道，以陈初初的咖位根本不可能当上MISS的代言人。
他根本没抱任何希望。
今天态度那么强硬要她来面试，只是想带她多见见世面，磨炼磨炼她的性子。
娱乐圈是最现实最黑暗的。
表面大家一团和气，私下里不知道多少人都烂到了骨子里，为了利益勾心斗角。
他看重陈初初在演技上有天赋，有未来大红的潜质。可她这善良柔弱的性子若是不改改，在娱乐圈里走不长久。
还没等红起来，就被人吃得骨头都不剩了。
陈初初听到林风的话，果然害怕了。
江念回到沈清澜办公室的时候，广告部有人来报告，说明歆突发过敏去医院了，走之前还和季雨薇发生了冲突。
突发过敏？
还真是突然。
江念看到监控里季雨薇志在必得的表情。
果然是合作的意愿很强烈。
怕争不过，就先让最大的竞争对手消失。
“沈总，您这边和江小姐准备好的话，我就让那边开始面试了。”
“慢着，”江念漫不经心抬起眼，“我改主意了，清澜。”
沈清澜看向眼前的少女，问道：“你改什么主意了，念念？”
“本来我采用这种自荐+面试的方式来找人，一来是想找长得合我眼缘的，二来是想线下见见，找个人品德行好的。”
“现在，这些来面试的艺人长什么样我已经都看过了，”江念的视线从监控器上收回，“至于人品德行，我也已经有了人选。”
“所以不需要面试了，我可以直接把人定下来了。”
“直接把人定下来？”沈清澜不禁诧异，“你想选谁？”
她没见念念和其中哪个人接触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