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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消息断联,只在最后一封信中说期盼重逢,他还以为她是回到了家人们的身边,投身到了自己的生活里……在失落之余也终究选择了释然。

而时至今日他才明白,她确实回到了家人的身边,只是,回到的是远在另一个世界的家人们的身边。

这也是缘何她那样长久的时间都没再往枫丹回上一封信,他在千里迢迢去璃月处理公务的过程中也没有打探到她的消息的原因。

那一瞬间,曾经的误会与心中升起的几分芥蒂,全部都烟消云散,他握紧了自己的手掌,合拢又松开,不知此刻是应该和她开始叙旧,听她描述自己的经历,还是说起在枫丹的一些趣事,毕竟这么多年来在梅洛彼得堡里见惯了奇闻轶事,他实在是能够说上三天三夜都不停息。

直到门外窜出来了两颗脑袋。

一颗银发蓬松戴墨镜,一颗鸭头鸭脑戴着面具。

只见那俩个青年,一位嘴里喊着“悠依酱”,另一位喊着“悠依妹妹”就相当自来熟的贴了过来。

莱欧斯利顿住了,听着面前的少女细细的朝向他解释,这位是五条悟,这位是达达利亚……嗯,都是她的朋友。

银发蓝眸的青年摘了面庞上的墨镜,他托着腮望着自己,虽然面庞带笑,却不乏一抹示威之色,意味深长道:“欸~莱欧斯利先生也是我们悠依的朋友呀,不过这也难怪,悠依她,确实从小就很喜欢交朋友呢……”

再后来……已经记不太清了。

他几乎是选择了有些仓皇的告别,且拒绝了她的再三挽留,在少女有些不舍的目光之中,选择了暂行离开。

他似乎打心里觉得,在这么多年以来他们之间的世界都没有产生交集,如今更不应当打扰她平和的生活,让她在现在的生活圈子之中感到为难。

他从小便是只会将这些心思悉数埋藏在心中的稍微有些别扭的性格。

这也是缘何他会在少女离开枫丹的那一日,心中所思所想的全是“别走”,实际脱口而出的却是“路上小心”。

而那日,他明明四肢百骸都在呼吁着自己留下,多和她相处一会儿,哪怕一分一秒也好,口中所说的却是“打搅了,梅洛彼得堡的事务还很多,我先行告辞。”

莱欧斯利暂时褪下了手中的拳套,皮质长靴带着金属挂饰的声音叩叩的响过年代久远的地板,他推开门,坐到了自己的办公椅之上,随手取了一张蒸汽鸟报叩在了面庞上,以挡住此刻纠结的神情。

少女的眼里是明晰的不舍,她小心翼翼的开口问询他:“那……等到你处理完了事务之后,还能见面么?”

“我还想和莱欧斯利,和芙宁娜姐姐,和那维莱特……大家一起开小蛋糕茶话会,打七圣召唤,一起……”

他零模两可的回答道:“……也许吧。”

其实内心所思所想的全是,之后涉足她的世界,是否是正确的选择。

“好喔。”少女眉眼弯弯的对他轻声道:“那,我等着再见面哦。”

这一等,便是数月。

说来奇怪,之前那么多年的时间也一晃眼便过去了,这几个月对莱欧斯利而言,却好似度日如年,他每一日都将自己全身心的投入到工作之内,仿佛只要这样做就能扼制住他胡思乱想的心思一般。

那张用来遮蔽光芒的报纸缓缓的顺着脸颊滑落了下来,被他眼疾手快的一把抓起。

可他却很明晰的在那张照片报道的璃月画面之上,看到了那张让他这些日子以来相当心神不宁的面孔。

“……”

莱欧斯利一把翻身正坐而起,他蹙眉简单将这张报道浏览了一遍,其实重在描述璃月那边遭遇的人尽皆知的“灾厄”事件,又简单的夸赞了一番以人类之躯在这种魔神级别的灾厄事件中出力的千岩军们,璃月七星,黄发的旅行者与他的飞行物……

还有被蒸汽鸟报的记者眼疾手快的侥幸拍摄到的这位不知名的一般路过“璃月少女”,据某位不愿意透露真实身份的黄发知情人称,这位不明身份的勇敢的银发少女在这场战役之中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蒸汽鸟报向来喜欢运用这种带着神秘色彩的报道吸引人眼球。

莱欧斯利手持报纸,在门口和恰巧在这时往房间内走的那维莱特撞了个正着。

天知道枫丹最高审判官为何会在这个时候突然大驾光临,但是这会儿的典狱长的重点完全就没有放在这里,他一把举起报纸:“这篇报道——”

那维莱特:“嗯,数月之前璃月发生的事情了,我已经看过了报道,还劝住了差点要往璃月跑的我们的水神,有什么事情么?”

莱欧斯利:“……你们全都知道?”

那维莱特反问道:“……你不知道?”

他望着面前的青年,沉着思考片刻,随后又补充了一句:“事实上,关于悠依那孩子,最近我们也已经见过了。”

他身为水龙王,拥有和她链接的契机倒也是正常的事情,只不过,许是他太过年轻,因此他不是很能控制这个链接的程度,以至于降临那个孩子的世界之时,险些将她当场力量抽空。

莱欧斯利:“……你们?”

“芙宁娜大人倒是见她见的频繁了一些,她夸赞悠依那孩子的学校之内有不限时的各色下午茶点心,她之前还带过一些名为喜久福的特色点心回来与大家共同品尝,不过近期看你太忙的功夫,茶话会便没有叫你。”

莱欧斯利:“……”

他摆出来了一脸被世界拒绝的模样,这让那维莱特不由得开始思索,原来没品尝到异世界的点心这件事情对他的伤害那般大么。

“所以,你们全部都,已经见过她了?”典狱长深呼吸了几下:“很多次?”

“……啊。”

那维莱特见他颓然的模样,又补充了一句:“不过我此次来梅洛彼得堡,除去视察和交接任务以外,是为了给你带一句话。”

“……?”

“她说,她很想念你。”

“啊疼疼疼疼疼——”

悠依这会儿正趴在家入硝子的怀里撒娇,不过说是撒娇,她这会儿的脚踝已经完全肿起来了,红得发紫。

五条悟在旁边揉着自己被夜蛾正道的正义铁拳殴打的脑袋,他有些委屈的撇嘴小声道:“她不是自己也会治疗伤口嘛……还非要硝子你帮忙……”

话音刚落,便收获了来自家入硝子的重重的眼刀:“你就庆幸我们的体术老师这会儿出去做任务了吧,否则你不得青一块紫一块的。”

夏油杰揣着手,在旁边笑眯眯的补充:“在校门口青一块,在寝室楼后面紫一块?”

什么地狱笑话啊这是。

五条悟打了个哆嗦:“喂!甚尔老师不至于这么残暴吧。”

家入硝子一面给悠依施加反转术式,一面啧的一声瞪向五条悟。

五条悟缩了缩脖子,没敢说话。

整件事情,还需要从昨日夜晚的乌龙说起。

昨日没什么功课,任务也不算繁重,刚巧最近影院新上映了一部和诅咒还有女鬼有关的恐怖片,他们几个便一同去看了。

看电影这种事情可以酝酿出咒术师的情绪,情绪便能转化成咒力,他们甚至可以美其名曰修行,和学校报销。

总而言之,这部电影的拍摄手法比较超前,颇有种中式恐怖的意味,虽然没有多少吓人的突脸情节,却能叫人在回忆之时细思极恐,冷汗直冒。

但是自称最强的五条悟,则是一副十分嘴硬的模样,自称这部电影根本算不了什么,有这个功夫还不如多出几次任务来的简单刺激一些。

……然后他在当天的深夜便失眠了。

这还不是重点。

重点是,在他出门想寻个理由去好同学杰的寝室里蹭一晚上时,忽然听到楼道里听到了隐隐约约的女生声音。

“一个,俩个,三个,四个……”

“到底有几个盘子呢?”

“第六个盘子,到底……去了哪里呢?”

那恰好就是恐怖片之中的台词重现,五条悟当场吓到化身炸毛猫猫,他第一反应是以为观众对那部电影的恐惧都已经幻化成实体化的咒灵了,第二反应是根本不可能,这里可是高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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