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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依没憋住:“……大炮弟弟是什么啦。”

“噗,只是一个顺从大炮君的称谓吧,毕竟他曾经那么亲昵的喊你悠依姐姐。”五条悟抬起头,他压低嗓音,用宛如大提琴的低音阶的沙哑声调,一字一顿的轻声喊了一句:“呐,悠.依.姐.姐。”

悠依只觉得她打了个哆嗦,下一秒,一股寒战从脖颈蔓延到全身。

她鼓着嘴巴,有些不悦的望着突然之间用自己从未有过的称呼自己的五条悟:“我知道了。”

五条悟:“嗯?”

“你一定是毒蘑菇的药效还没过。”悠依一脸羁定道:“去医院看看吧。”

否则就不会和喝了假酒一样的称呼她为悠依姐姐了。

五条悟:“……”

眼见自己的这个称呼似乎起了反作用,面前的少年显得一脸挫败的模样,随后他又看着面前的少女眨巴眨巴璀璨的眼眸,她望着他,一脸真切的询问道:“所以,昨天……那个样子,悟你的身体真的没关系么?”

“毕竟你可是尝试了用脸吃饭,抱着杰的咒灵大声抽泣,在屋子里尝试了十秒钟一千次的反复横跳,甚至与一只三级咒灵承诺长相厮守等……”

“喂喂喂喂。”五条悟抬手揉太阳穴:“谁要承诺和咒灵长相厮守了啊。”

他不禁有些汗颜,说实话他中毒以后的记忆剩的还是挺多的,甚至还是醒的最快的那个,否则也不会有人能及时将咒灵操控已经变的有那么点失控的杰叫醒了。

可是五条悟原以为……他应该是唯一的成功记下了所有人的黑历史的那个最后赢家,且自己发癫的模样不会被任何人记住……但是眼见面前的少女说的振振有词的描摹他黑历史的模样,他心里怎么那么没底呢。

正在他准备与悠依继续展开博弈时,他已经及时的展开了后脑勺的无下限,且侧过身,缓缓用食指与中指并拢,夹住了已经咻的一下飞到自己后脖颈部位的那把菜刀。

五条悟:“……”

是想谋杀吧?哦不,这是明杀啊。

伏黑甚尔气势汹汹的保持着投掷出菜刀的姿势:“我数三个数,从悠依她的房间里爬开。”

“这是什么魔鬼家长的恐怖妹控行为啊,再这样下去的话你不会为了妹妹而与世界为敌吧?”

甚尔喊了一声一,抬手抄起游云就冲了上去。

五条悟大喊一声靠,他赶紧连躲带闪的躲开这确实有些够呛的攻击,嘴里一边揶揄着“啊嘞嘞真没办法啊”,一边被动的闪现到了房间门口。

“这个世界上的任何异性都别想沾染悠依的房间。

”天与暴君放下了一句狠话。

“哦?是这样的吗?”五条悟双手环胸,笑的意味深长:“那么这样看来,似乎悠依她在提瓦特大陆的那些朋友早就已经破除了禁忌呢?”

甚尔眉头抽搐,补充了一句:“我的意思是不可以和她独处一室!”

五条悟闻言作势要将脚抬回去:“那既然甚尔大哥你现在已经在里面了,我们就并不算是独处一室……”

他瞥见甚尔手中抬的愈来愈高的游云以后,又默默的将脚收了回去。

啧啧啧,好吧好吧,天与暴君的规矩就是规矩。

甚尔啧了一声:“你除外。”

“哈?我抗议!这是彻彻底底的暴政吧啊喂!”

五条悟还在那边照常与伏黑甚尔嗷嗷乱叫着,立于咒术界顶端的神子与天与暴君,大概做梦都不会想象到他们会有如今的这般相处模式。

而悠依……

悠依缓缓的缩回被褥里——昨日对力量的投掷也已经让她明白了这具躯体的极限,她的力量暂时只能维持住呼唤出三神外加三国左右的同伴,其中包括仙人,再加上一位降临者空的话,就会因为体力不支而彻底昏过去。

唔,也不排除是空一来临此世,身为降临者的含金量比较高,就物理意义上彻底隔绝了她想从提瓦特继续往外掏人的念头。

她现在的身体虚浮的根本没有力量,像是面条一般瘫软的厉害。

她已经做好准备在休养好之前以后就去与大家赔罪的准备,无论如何她昨日的举动都实在是太让人想不到且冒犯了一点,可是在此之前……

悠依看了看自己的枕头左边静静的躺着的小人偶——她一眼就能看出来那是以惊奇者版本的人偶少年为模板制造出的人偶,而她的枕头右边,则是能够驱散梦魇的仙家香囊,散发着淡淡的草木清香,几乎一眼就能辨认出赠予者到底是谁。

悠依没有去触碰到小小的人偶,也没有去管身侧的香囊,疲倦侵袭了大脑,她有些困倦的闭上眼睛,沉沉的睡了过去。

她做了一个不知道究竟是美梦还是噩梦的,十分复杂的梦。

梦中时而是绯樱绣球的香气,她正漫步在月色之下的樱花树下,时而她又行走在山峦微风之间,周围全是唾手可得的难以采摘的清心。

她梦到了阿奇穿着一身蓝白相间的新衣服,少年打扮的清爽又纯澈,一如那日海岸边一张白纸的少年,他敛起眼眸,笑容灿烂,轻轻的朝着悠依伸出了手:“呐,悠依。”

她回过头,她看到了墨绿发的金瞳少年摘下面庞的傩面,少年不善言辞,也没有微笑,他抿起双唇,同样朝着面前的少女伸出了手:“……悠依。”

“和我一起去环游世界吧。”

“一起,去过海灯节?”

“和我走吧?”/“跟我走。”

他们几乎是异口同声的说出了这句话,而她在梦境中跌跌撞撞的后退了几步,正在纠结和挣扎究竟应该同意谁的邀约之时,忽然之间察觉到四周的环境变的更加嘈杂与热闹了起来。

“哟!悠依妹妹!”

是达达利亚的声音,他不知道是从哪冒出来的,他抬起手很有节奏的拍着女孩子的脑壳,以一副大哥的姿态乐颠颠道:“走走走!跟我一起在新的世界开启奇妙的冒险吧!”

但是下一秒,她却又被一个十分有力的手臂一把揽入怀中,那是十分富有野性与爆发力的身躯,她抬起头,看到那位梅洛彼得堡的年轻典狱长对她展现出了让她看不真切的神色。

他的身上是一些金属挂饰互相碰撞的声音,叮当叮当,让她想起了锁链与镣铐。

“莱欧斯利……”

她的这句话语还没有来得及说完,她便觉得自己的后颈被抿着唇的后者不轻不重的捏了捏,她像是小动物一般的颤抖了一下,下意识的挣脱开了这个本来就不甚牢固的怀抱,下一秒又整个身躯下坠,坠落在了须弥那位书记官的面前。

对面那张冷静且没有情绪变换的面庞打量了她一会儿,忽然对着少女,弯起了零点零一度的唇角。

“一起去探讨知识?如若是你的话,可以。”

只见他俯身上前——艾尔海森的内搭是有些半透的黑色纱衣质地,明明她在现实的时候没有仔细且认真的观察过,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今日能在梦境之中看的如此的真切而又清晰……

还不待青年多说些什么,她的脑袋便因为面前太过刺激的冲击嗡的一声炸开,立马哒哒哒的转身就跑,随后又噗通一声坠入了一池潭水之中。

她咕噜咕噜的在梦中喝了好几口水,这才仓皇的抬起头来,却恰好与水中的美丽海妖打上了照面,他面庞上的一点痣痕美得实在惊心动魄。

“……悠依?”神里绫人身着白色的浴衣半敞,他抬手用手背掩住下巴,目光晦暗不明,说出的言语又不知是否是在邀请,只让人浮想联翩,他的声音温润柔和的如同月下公子一般受礼克制,但是抬起手,说出的话语却是十乘十的让她炸毛:“……嗯?要一起么?”

一起什么呀!一起穿着衣服泡澡的邀请也太奇怪了好不好!

她赶紧回过头,就像一只溺水的鱼一般扑腾扑腾的在潭水之中摇曳,几乎是情急之下,依据本能的,她紧紧的一把拽住了距离此刻的自己最近的那道身影,她呜呜的喊:“摩拉克斯先生……救,救命呀——”

这个梦好奇怪呀。

她的潜意识都已经快要意识到这绝非现实了,可是梦中的一切似乎都不受她的掌握那般完全不可控,她只好几乎凭借本能向心中最能予以自己安全感,最能让自己依赖的那位青年求助……

可是只求助到了一半,她便呆愣住了。

因为摩拉克斯先生的上身只穿着比浴衣更加单薄的里衣,他的身躯之上,鎏金色的花纹与龙鳞构成了奇妙的花纹,看的分外清晰,清晰到不像是梦境,他的眼尾带着显眼的红痕,他此刻仍旧是拥有着龙角的本体状态,以丝毫没有半分被冒犯的姿态,虚虚将她揽入怀中。

“嗯?”青年抬起金色的龙眸,他的眼里是如同磐石一般牢固的亘古与沉寂,抬指为她拨开凌乱的鬓发,轻声询问她:“怎么了?”

他指侧细小的鳞片扎的她的面庞微微有些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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