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李代桃僵12(1 / 2)

宁望舒坐在阁楼听着陈楚声的吉他曲,那首“姑娘”不管在哪个朝代都是那么入心。

或许他已经忘了军师的身份,一心只想做回原来的自己。

宁望舒看着摆在闺房的古筝,起初的喜欢也没有那么强烈了。

张宇安急匆匆去敲陈楚声的门,宁望舒知道肯定是有事情发生了。她跑出别苑,等在门口。

“张宇安,这么急是不是有事?”

张宇安迟疑了一下。

“私事?”

从张宇安躲避的眼神,宁望舒也没有继续追问。

“需要我帮忙吗?”

“需要的话我会来找你的。陈楚声,我们走。”

陈楚声边走边确认。

“突厥的大军真的再向大唐边内攻进吗?怎么会这么突然呢!”

“好像已经打了好几天了。现在边境有可能已经失守了。”

在宫门口,王悦忻也等在那里。他们心里很清楚。

边境发生战事,张宇安作为镇国大将军带兵出征是必然的。

李治不用颁圣旨,边境的战况传入宫中他们已经知道启程的日子就在眼前。

即使不愿意,即使讨厌,也无从选择。

李治的笔拿了又放,放了又拿。他也知道觊觎皇位的人已经在暗中行动。张宇安一旦离开长安,那些居心叵测的人会把李治至于危险之地。

但是能和突厥大军抗衡的除了张宇安他找不到第二个合适的人。

李治看着文武百官再看向张宇安他们。

“我知道只要我下笔你们的命运就会和这场战争紧紧相连。可是…敌军来犯你们不能坐以待毙。上次和勃辽一战,你们九死一生。我是心疼的呀!”

满朝文武也在交头接耳,张宇安跪了下来。

“皇上,你就下旨吧!”

李治最后还是叫刘公公代笔,最终把伐军大任交给了长孙博。

“长孙博,你有没有信心击退突厥大军?”

长孙博一直想要证明自己的实力,李治念在他是自己表弟打仗行军的事就从来没给他机会。

长孙博兴奋得跳了起来。

“臣定不辱使命,不退敌军绝不还朝。”

“那朕就封你为西征元帅,杨松为左路先锋,宇文淋为右路先锋。三天后出发讨伐突厥…”

文武百官陆续散去,王右衽突然转身回来提起武媚娘的事。李治把砚台扔在他面前。

“你这是在逼朕吗?我一没荒废朝政,二没有不管边境战事。别人都打到家门口来了,你还在为这种儿女私情的事来烦我。说好听一点你是为了国,说不好听一定点,你是怕你家在朝堂的地位有所变动。”

王右衽赶紧跪下。

“臣不敢。”

“不敢就给我滚出去,以后谁再议这事就回乡养老好了。”

所有人都把这事压在肚子里。

宁望舒和孟锦书带着很多吃的去舒声书院,所有孩子看见宁望舒欣喜万分。

“素商姐姐,你来了。这位是…”

“他叫孟锦书…”

“孟大哥好。”

“孩子们,快来搬东西。”

先生走向宁望舒。

“公主,你可算来了,这帮孩子天天念叨你。”

“先生辛苦了。等一下的课我来上可好?”

“求之不得。”

所有孩子津津有味吃着宁望舒带来的食物。曾几何时几次来到书院门口又转身离开,只能远远听着孩子们的读书声。

“孩子们,吃好了吗,吃好了快进去坐好,这堂课我给你们上。”

小阳兴高采烈把孩子们带进屋坐得笔直。

“素商姐姐,我们准备好了。”

“接下来我教你们一首诗,念完这首诗你们告诉我诗的意思。不懂的可以问我,但是我希望你们是用心去理解。我念一句你们跟着我念一句;不论平地与山尖,无限风光尽被占。采得百花成蜜后,为谁辛苦为谁甜。”

宁望舒看到孩子们窃窃私语。

“谁跟我说这首诗是什么意思。”

彤彤举手。

“素商姐姐,这首诗讲诉的是先生为学生的付出。”

宁望舒欣然一笑。

“是的,我希望你们懂得感恩。先生的一生;教子教女,辛勤半辈。满头白发,甘儒一生。你们明白了吗?今天我就以感恩二字为题,你们一人写一篇感恩的文章一个时辰后交给我。”

宁望舒把笔墨纸砚发给孩子们就到院子里等待,孟锦书和先生点点头。

“公主,我其实也有这样的想法。”

几个人在院子里聊了一个时辰,孩子们纷纷把写好的文章交到宁望舒和先生手里。

先生看了一眼文章连连摇头。

“太敷衍了。”

宁望舒把文章放到一边。

“感恩其实不需要长篇大论,可以言简意赅。他们都是为了完成任务而写的文章,根本不懂感恩的含义,以后先生要更加辛苦了。”

小阳拿着文章走到宁望舒和先生面前,看到其他人都写得满满当当她眼神迷离。

“先生、素商姐姐,我写的文章。”

宁望舒接过文章。

“先生你看怎么样?”

“父母恩情,天高地厚,养育之恩,终身难报。谢宁姐姐知遇之恩,吾有幸得卿如斯,乃生平之至幸。吾心之喜,难以言表,愿以此心,永志不忘。敬谢先生之教,学生感激不尽,桃李不言,下自成蹊。润物无声,学无止境,耐心教导,受用终身。恩师之斥责,吾才得以成长,此情此景,谢无疆焉……。不抱怨曾经颠沛流离的生活,也不要因为现在衣食无忧而忘记曾经鹑衣鹄面的苦。”

先生颤抖的手。

“这么多孩子就小阳的文章过关。公主,你觉得呢!”

“需要时间来感悟的。先生,我们还有事就先走了改天再来,这是下个月的开销。”

“上个月的还有很多,用完再找你吧!”

“万一有特殊情况呢!拿着吧!我先走了。”

宁望舒和孟锦书离开学堂。

“公主,唐诗你也懂啊!”

“你不懂吗?”

“不懂。”

“改天教你。”

“回答我的问题,你什么时候懂唐诗的,还是出口成章。”

宁望舒一直回避孟锦书的问题,孟锦书也没在继续问。

江灵泽故意撞上宁望舒。

“哟!这不是素商公主吗?这粉面含春的是有什么喜事吗?”

宁望舒没有理会,江灵泽继续搭讪。

“从你见到我的第一眼你就如此关注我,请问我们有过节还是有什么误会?”

宁望舒打量着江灵泽。

“一个倭国人还不值得我上心。”

“那你为什么逃避我呢!”

宁望舒直面江灵泽。

“既然你是倭国人,在大唐的地盘上你最好安分守己,不然我就会留下你一只手做纪念。”

江灵泽侧身给宁望舒让道。

“堂堂两国公主,一点也不温柔。”

一个声音在人群中无助的求救,孟锦书和江灵泽同时跑上前。

一个老妇人追着一个惯偷。

“两位公子,他偷我的银子。”

孟锦书一脚把惯偷踢向江灵泽,江灵泽一掌给打了回去。

惯偷掏出匕首把看热闹的宁望舒抓了出来,匕首架在宁望舒脖子上。

“都别动,不然我杀了她。”

宁望舒一脸无奈。

“我就是看热闹的。”

惯偷龇着牙。

“闭嘴,再啰嗦就杀了你。”

宁望舒拍了拍惯偷的手。

“你的手别抖啊!弄伤我谁做你的人质啊!”

“叫他们让开。”

宁望舒指着人群。

“我也不认识他们,叫了他们也未必听我的。”

惯偷把匕首顶在宁望舒脖子。

“忽悠我是不是,你可是勃辽素商郡主。因为立了功被皇上封为联国公主,那个是你的护卫孟锦书…”

“哎呦不错嘛!既然知道我的身份还敢用刀挟持我。看来你的胆子不是一般大呀!孟将军,要是把他放跑了我唯你是问。”

惯偷举起手中的匕首,江灵泽把地上的石头踢起来打掉惯偷的匕首,宁望舒反手抓着惯偷。

“如此草包胆子还这么大,孟将军,此人挟持大唐勃辽联国公主是什么罪啊!应该交给大理寺审问还是交给刑部?”

惯偷吓得赶紧跪下。

“公主,我不敢了。”

“这就跪下了,那就先关…三五年再说吧!带走…”

江灵泽拍了拍手上的尘土。

“素商公主,我救了你怎么谢我啊!”

“我叫你救的吗?”

宁望舒留给江灵泽一个白眼,看着宁望舒的背影,江灵泽无奈一笑。

“还是和以前一样。”

老远看着狄仁杰急匆匆往皇宫方向去,宁望舒跑了上去。

“狄仁杰,这么急是要进宫吗?出事了?”

“刑凯被烧死了,我准备去禀报皇上。”

“刑凯,就是那个罪恶累累奸杀王元芳小姨子金媛的邢凯吗?死就死了嘛!反正下个月审理此案,砍头是肯定的,早晚而已。”

“事情没这么简单,我感觉刑凯的死很蹊跷。那么多牢房就他那间着火…”

“所以你怀疑…。”

“刑家一向为富不仁,做事横行霸道。刑凯又是家中唯一独子,刑福不可能看着几代单传的儿子就这么被砍头。”

“可得罪的是王家啊!”

“就因为得罪的是王家他们才不敢轻举妄动,要是普通人家,刑凯估计早就被刑家动用手段给放出来了。”

“那你快去,我在这里等你,出来我们去刑部大牢看看。”

宁望舒在宫门口等了半个时辰,狄仁杰带着李治的手谕和宁望舒来到刑部大牢关押死刑犯的牢房。

牢头高大山和两个同僚站在一旁。狄仁杰检查牢房。

“高大山,是谁第一个发现刑凯牢房着火的。”

高大山不敢看狄仁杰。

“我发现的。”

“说说当时的情况。”

“我当时在巡视,突然闻到一股糊味。接着看到一股浓烟扑面而来,我捂着鼻子跑了进去发现刑凯的牢房着火了。我想进去救他,韩秋及时出现把我往外拉。我们到牢房外面拎了几桶水把火扑灭了,可刑凯却被烧糊了。”

“这么多牢房就刑凯那间着火,还真是奇怪。”

宁望舒仔细检查被烧焦的尸体。

“死者口腔没有吸入浓烟的痕迹。不对啊!刑凯不过而立之年。这具尸体…已过不惑之年。有人用了偷梁换柱的手段把刑凯换走了,谁会这么大胆。”

宁望舒招了招手。

“狄仁杰,你过来一下。”

狄仁杰灰头土脸的走了过去。

“有什么发现吗?”

宁望舒指着尸体。

“发现两个重大线索。尸体有腐烂的现象,就是牢房起火时这人已经死了起码两天了。第二…这具尸体不是刑凯的,有人偷梁换柱。”

狄仁杰把尸体翻了一下。

“跟我预料的一样,我一直知道刑家不可能坐以待毙,会在刑凯被判决之前有所行动。可我没想到他家会用这一招,所以牢头当中有人已经被刑家收买了。”

“你去审问他们。”

狄仁杰走向三个牢头。

“牢房着火之前刑家人有谁来看过刑凯。”

韩秋和卞从寺眼神回避。

“这个我们不是很清楚。”

“你身为牢头是不清楚还是不说?”

高大山一脸疑惑。

“狄大人这是什么意思?不是应该查起火原因给王家和刑家一个交代吗?”

刑家人火急火燎的赶来,几个下人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开始哭丧。刑福指着狄仁杰…

“我儿子还没定罪就死在刑部大牢,你们要是不给我一个交代,我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王元芳也带着人来到刑部大牢。

“我们王家也不会善罢甘休的,好端端的牢房怎么会突然着火呢!还只是关押刑凯的这间。”

狄仁杰看向宁望舒。

“他怎么也来了?”

“我传的信,刑家不好应付,苦主既然是王家,让他们两家去抗衡。我们好有时间查真相…”

刑家想把刑凯的尸体带走,狄仁杰极力阻拦。

“不行,我们还没弄清楚事情的真相你们不能带走尸体。”

刑福一把揪着狄仁杰衣领。

“我儿子都被烧死了你们还有什么没弄清楚的?”

王元芳把刀架在刑福脖子上。

“他是奉命彻查此事的判佐,这场火疑点重重。所有人必须配合他,难道你想抗旨不成。我表妹的尸体都还在义庄躺着呢!你儿子想回家门都没有。”

宁望舒拿掉王元芳的刀问刑福。

“刑大户,请问令郎年方几许?”

“而立之年。”

“如果是而立之年,那这具尸体不是你儿子的。从尸体的骨龄来看,已经过来不惑之年。”

“都烧成这样了,你还看得出来年龄吗?并且这件牢房关的就是我儿子,我昨天还来看过他。”

狄仁杰指着高大山他们。

“皇上下旨,刑凯判刑之前是不允许探监的。你们好大的胆子…敢违抗圣旨,等着被皇上治罪吧!”

刑家几个下人在刑福的带领下准备抢尸体。

王元芳的人把牢门死死守住,宁望舒站到中间。

“刑大户,你这是干什么,我都说了这具尸体不是你儿子的你还抢什么呢!”

刑福瞪着宁望舒。

“你说不是就不是吗?难道我还不认识我儿子。就算烧成灰我也能认出这就是我儿子。”

“那你昨天什么时辰来看你儿子的?”

“戌时。”

宁望舒坚定的眼神看着刑福。

“你确定吗?”

“确定。”

狄仁杰把刑福推开。

“那就更加证明这尸体不是你儿子。牢房着火时这具尸体死去已久,初步判断起码死了两天。难道你来看令郎的时候他就已经死了两天了?”

刑福指着狄仁杰。

“你放屁,我昨天来我儿子还好好的。”

宁望舒把布盖在尸体上。

“是的,你来的时候他是还好好的,如果没有这具尸体你儿子到现在也是好好的。”

“你这是什么意思?你又怎么证明牢房着火之前这具尸体已经死了起码有两天。”

狄仁杰掰开尸体的嘴巴,用白布包着手指在死者嘴里摩擦。

“你看到了什么…”

刑福一脸疑惑。

“什么也没有。”

宁望舒拍了拍手。

“因为什么也没有才是最重要的线索。我现在就告诉你,你给我听清楚。人如果被大火活活烧死,将会吸入大量一氧化碳。这具尸体,口腔里没有吸入一氧化碳的痕迹。”

刑福更加疑惑。

“什么一氧化碳?”

宁望舒斜了刑福一眼。

“蠢猪,连一氧化碳是什么都不知道还在这里假认尸体。就那么想急着毁尸灭迹吗?王元芳,这具尸体找人严加看守。事情没查清不允许谁接触…。还有,严查每个城门。”

刑福带着愤怒的表情走了

狄仁杰把目光转向几个牢头。

“还不从实招来,你们最好现在把所见所闻交代清楚,不然等证据确凿时再说性质就不一样了。”

几个牢头赶紧跪下。

“狄大人,我们真的不知啊!”

“还狡辩是不是?”

刑福回到家,在书房坐立难安。

他的计划被宁望舒和狄仁杰给打乱,心狠手辣的他只能另想注意。

第二天,宁望舒被鞭炮声惊醒。

“默儿,大清早的,谁家放鞭炮啊!”

“刑家,好像是刑福年迈的父亲去世了。”

“这么突然?”

“是啊!昨天遇到他我还和他说了几句话,看他精神状态和身体状况也不像突然就去世的人。”

宁望舒随便收拾一下就去义庄,王元芳的人彻夜不眠守在门口。

狄仁杰早早就到了。

“素商公主,你来了。”

“有什么发现吗?”

“后脑枕骨碎裂,这应该就是致死原因。”

宁望舒拿镊子夹掉尸体脸上的被烧糊的地方。

“狄仁杰,你看,死者脸上有刺青。”

狄仁杰仔细看了看。

“贾字刺青,凡是脸上有姓氏的刺青都是重犯,难道是贾大牛。他因为和邻居闹了几句嘴,把邻居一家五口活活烧死自己去衙门投案。”

宁望舒把布盖在尸体上。

“我刚来这里不久就听过这件案子,真是令人咋舌。”

“可是前天刑部陆明熏说他死在大牢中,尸体已经扔到乱葬岗。”

“去找刑部侍郎陆明熏证实一下。”

陆明熏拿出贾大牛的死亡证明给狄仁杰。

“你们怀疑我作假把他放了吗?我知道自己脑子不如你,但是他还不值得我这样做。验身的仵作就是刑部的范廷章。”

狄仁杰继续追问。

“你确定贾大牛的尸体已经扔到乱葬岗了吗?”

陆明熏有点不耐烦。

“那种十恶不赦得罪人不扔乱葬岗难不成还要给他风光大葬。”

狄仁杰继续问道。

“谁去扔的?”

陆明熏一边回答一边对贾大牛的死存在质疑。

“我交给几个牢头。难道贾大牛没有死?”

得到证实狄仁杰松了口气。

“贾大牛确实是死了,但是他的尸体却出现在刑凯的牢房。”

陆明熏震惊了。

“什么,尸体出现在刑凯的牢房。你们的意思是大火烧死的人不是刑凯而是贾大牛?狄仁杰,你是不是怀疑我用贾大牛的尸体把刑凯给换走了。”

“刑家确实是富可敌国的大户人家…”

陆明熏用力拍了一下桌子。

“狄仁杰你够了,我虽然不是什么清正廉明的好官但也不是百姓口中的那种贪官。刑部侍郎是我十年寒窗苦读换来的,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我不怕你们查我,牢房着火,刑凯变成贾大牛身为刑部侍郎我有不可推脱的责任。我一定配合你们把这件事查清楚…”

狄仁杰看着陆明熏毫不知情的表情。

“所以刑凯被换你自始至终都不知情?”

陆明熏紧张的身体放松了下来。

“刑凯得罪的是王家,我是有多蠢才会做出自毁前程的事。”

宁望舒从陆明熏说第一句话的时候就观察他的表情。

“狄仁杰,他确实不知情。所以嫌疑还是那几个牢头,也只有他们能做到人不知鬼不觉。马上提问几个牢头,分开问。”

狄仁杰单独审问几个牢头。前面的供词几乎一样,后面狄仁杰耍了点手段,韩秋和卞从寺的供词就变了。疑点全部指向高大山,狄仁杰又单独审问高大山。

“高大山,韩秋和卞从寺已经招了。你还要扛到什么时候。”

高大山质疑的眼神。

“他们都招什么了呀!我们什么都没做他招了什么?你不能为了给刑家和王家一个交代就冤枉我们吧!你可是狄仁杰啊!”

“你看这是他们的供词。”

高大山看着韩秋和卞从寺的供词。

“牢房有臭味不是我先发现给他们说的吗?怎么成了他们发现告诉我的了。还有就是,我什么时候给刑凯买过烧鸡和酒了。我要求和他们当面对质。”

“会给你们当面对质的机会的。” 宁望舒和狄仁杰又来到刑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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