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3 章 岁崇长舒一口气的...32(1 / 2)
第33章岁崇长舒一口气的.
山顶的面积远比邱意婉和岁崇想象中广阔的多。
只因玉女像伫立在了最高点的平地上,所以才得以全然显露出来,但在玉女像后方的葱郁树林中,竟然还隐藏着一座气派的庙宇,厚重的门匾上刻着“玉女娘娘庙”这几个金字。
但在此时此刻,玉女娘娘早已面目全非,纤细的玉颈断裂,头颅掉落在了旁侧的泥地中,光洁的面颊上沾满了脏污。那股妖异的黑质也已蔓延至了玉女像的胸口,再往上不到半尺的距离,洁白的石像就会全部被吞噬。
岁崇变回了人形,和邱意婉一同走向了那尊玉女像。
这尊玉女像的整体身量和一位成年女子的身量差不多高,脚下也没垫石台,脚底深嵌入山顶的地面中,真像是从土地里生长出来的一般。
邱意婉仔细观察着玉女像颈部的断痕,道:“妞妞曾说过,山顶的玉女像是被雷劈坏的,瞧这断痕处残留着的黑色焦印,这次兴许真的是老天爷的失误了。”
此地的雷电到底有多猛烈她昨晚也是见识过了的,别说是劈损一尊玉女像了,就算是劈开一座山头也是绰绰有余。
岁崇先点头回应了邱意婉,然后伸出了右手,将手掌抵放在了石像依旧洁白的肩部,刹那间,石像下半部分的黑质忽然翻腾滚动了起来,如同一团团被包裹在透明冰雕中的浓烈黑雾。
甚至还有几道浅淡的黑气从岁崇的手掌心中冒了出来,丝丝缕缕地渗进了石像的肩部。
邱意婉大惊失色:“这怎么回事?”
“应当是感受到了我的妖气。”岁崇垂下了右手,迅速握成了拳头,遮挡住了在手心中盘旋不散的黑雾,“我也能清楚地感受到它现在就在我们的脚下。”
邱意婉下意识地低头,看向了依旧潮湿的地面,而后又迅速地抬起头来,回身看向了后方的玉女娘娘庙:“单凭咱们两个,肯定不可能把山顶挖穿,不如去那座庙里找找线索?”
岁崇也正有此意,和邱意婉一同朝着那座庙走了过去。
庙门口立着一座灰色的石碑,上面篆刻着一行行端正的字体,详细地向来往的香客们介绍玉女娘娘庙的由来——
在石雕村的先祖们定居此地之初,山顶并没有玉女像,数月后的某一天,玉女像如同雨后春笋似的,一夜之间冒了出,笃定是有人故意恶作剧,不顾他人阻拦,成群结队地去了山顶,要将那尊凭空冒出的玉女像从地里挖掘出来。
纵使挖不出来,也要将其捣毁。
然而他们的铁锹还尚未接触到地面,就骤然断裂成了数截。无论尝试几次,结果都是如此。
众人的心中终于产生出了畏惧,灰溜溜地下了山,然而一入夜,他们就接连陷入了昏迷状态,接连数日大病不起,就连村中最好的郎中也瞧不出个所以然。
流连病榻之际,所有人都无一例外地梦到了一位身穿白衣的女神仙,严厉告诫他们绝不可再对山顶那尊玉女像行不敬之事,因为玉女像是为了守护石雕村而生,一旦玉女像损毁,石雕村便会迎来灭顶之灾。
梦醒之后,众人迅速将所梦内容告知了村长,后由村长组织,村民们各家出资,在山顶修建了玉女娘娘庙并妥善维护起了玉女像,村民们的怪病才逐渐痊愈。村中的角角落落也随之开遍了白色的石花,花瓣儿可入药用,解百毒治百病,村中人便将其视为了玉女娘娘对大家的赏赐,便将这种花命名为了玉女花。
石雕村世代供奉玉女像,至今为止,玉女像已经在山顶伫立了近四百年,是当地人至高无上的信仰所在。凡入庙者定要保持敬畏之心,绝不可大声喧哗,更不可随处破坏。
邱意婉认真阅读完了石碑上所刻文字,评价道:“这故事讲的倒是挺玄乎其神,但民俗传说这种东西,但流传的过程中难免会被后人添油加醋再创作,至于真实情况如何,唯有当年的那波先祖知道。”
“起码是真假参半。”岁崇用拳头叩了一下有关玉女花介绍的那行,“白花可入药应当是真的,我昨晚在村西那家药房的后院瞧见过被采摘下来晾晒的花瓣,只是堆放在一起的模样太像是一颗颗小白石头了,外加当时也不曾注意过路边的黑花,所以就没往这方面多想。”
邱意婉却又陷入了沉思:“白花可救人,黑花却害人,真是两个极端啊。”
岁崇不置可否,回头看了一眼山顶的玉女像,黑质已经没过了玉女的胸口,直向颈部的断裂处逼近。
“在这里等我!”岁崇不容置疑地对邱意婉命令道,“下面妖气重,毒性浓烈,你承受不了!”
还未等邱意婉反应过来,岁崇便冲入了庙中,纵身一跃便跳入了院中央的那口石井中。
“夫君!”邱意婉惊惶失色,迅速跑向了那口井,然而出乎预料的是,这竟然是一口无水的枯井,深邃的井底一眼可见,却没有岁崇的身影!
这不应该的!
近日暴雨连绵,井中不可能一滴积水都没有!
岁崇又去了哪里?她明明亲眼瞧着他跳进去了!
“夫君……”邱意婉震惊错愕又慌乱,然而就在她手足无措之际,更怪异的事情又来了,干涸的井底突然冒出了清泉,几乎是在眨眼之间就将整条井道给蓄满了水。
实在是诡异。
突然刮起了一阵风,吹响了庙中的大钟。
沉重又空灵的钟声促使邱意婉猛然抬起了头,正对上了一双黑漆漆的眼睛——
庄重威严的庙中空无一人,气氛死寂压抑,被供奉在大殿正中的玉女像早已变的通体漆黑,一双眼睛如同毒蛇似的阴冷狠毒地盯着她看,唇盘似乎还洋溢着一抹阴森的笑容,诡异至极。
一股寒意瞬间沿着脊椎窜上了邱意婉的后脑,头皮发麻的同时,她畏惧不已地往后退了好几步,脚底被凸起的地砖一绊,趔趔趄趄地倒在了地上,面额苍白如纸,整个人惊恐到了极点,浑身上下止不住地发抖。
庙中的妖风忽然更猛了,再度促成了一声钟响,比上一次还要沉重猛烈,像是近在耳畔振聋发聩,却一下子把邱意婉给惊醒了。
她竭力抵抗着内心的恐惧,迅速从地上爬站了起来,腿脚还是有些软,但起码可以跑动了。
邱意婉匆忙跑出了那座庙,再度冲到了玉女像前。不知是白色部分的力量忽然加大了还是黑色部分的力量突然衰弱了,总之黑质停滞在了石像锁骨的位置,无论如何激烈地翻滚涌动,都没能再向上吞没分毫。
邱意婉猛然转身,使足了轻功,流星赶月一般急遽地朝着山下的村庄奔了过去。
岁崇的身体直接越过了井底,落入了一个更为阴凉的地方。
四周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视觉完全被屏蔽,岁崇只得通过其他感官辨认方向。
周身有气流经过,像是个狭长的地底隧道,漆黑安静的空气中鼓荡着不属于自己的心跳声。
岁崇手握寒霜剑,一步步朝着心跳声的来源逼近。
脚底的地面并不平坦,一路下坡。
不知走了多久,道路尽头出现了明黄色的亮光。光源和心跳声一起来自于右侧的洞穴。
岁崇来到路的尽头,朝右看去,映入眼帘的是一座雄伟又高大的地底大殿。大殿的四面墙壁上整齐有序地凿刻着数不清的小洞穴,每一个小洞穴里面,都摆放着一块儿可以发光的、被雕刻成双生花模样的亮黄色石头,一眼望去恢弘又壮丽。
大殿的正中央有一座四方形的宽敞石台,一位身披飘渺黑纱、体态婀娜的美艳女子正侧卧于其上。
除了肩头披着的那一层薄纱,此女的身上再无其他衣物蔽体,裸/露在外的肌肤极其白皙光滑,酷似美玉雕成,在明亮光线的照耀下还微微反射着动人的流光,温柔又妩媚。她的眉眼也极为精致脱俗,好似仙女下凡,带有一种不食人间烟灰的清冷美感。
然而她的眼神却是极其明媚热情的,看向岁崇时,还流露出了一种小女儿家的娇羞:“好俊朗的男儿郎呀,我喜欢。”
这世上大抵没有人能够抵抗得了这种诱惑。
岁崇却无动于衷,自始至终只盯着她的眉心看。
在这女人的眉心之处,闪烁着一枚灿烂盛开着的黑花,花型大致和村中生长的那些石花差不多,并且在她的脖子、手脚腕和腰间皆缠绕着手臂粗的玄铁链,铁链的另外一段分别嵌入了大殿的六面墙上。
但是此时此刻,六根玄铁链已经断裂了五根,惟独只剩下了缠绕在她右脚脚踝处的那一根。
“玉女是你的姐姐还是妹妹?”岁崇的语气和眼神一样冰冷,就好像横躺在他面前的不是一位衣不蔽体的角色美人,而是一块儿普通石头。
石台上的那个女人不高心地哼了一声,娇气十足地回了声:“近四百年来,你可是第一个来这里看望我的人,怎能对我如此冷漠?”她还故意扭动了一下腰身,摆出了一副更为诱人的姿势。
岁崇依旧是冷眉冷目,继续质问:“你和玉女原本是山顶的一块石头,天长地久吸收日月精华,石头开了花,一黑一白,同根双生,却是善恶两极。你是那朵黑花,无恶不作。玉女是那朵白花,上善若水。玉女无法容忍你行恶,于是便以身为封印镇压了你,对么?”
女人的眼神猛然一沉,唇盘的笑意却不减反增:“怪不得你能闯到这里着,黑花石妖便微微张开了双腿,眼神中满含诱惑,“郎君想要与我一同欢好么?”
岁崇面露厌恶,语气更冷了几分:“今年的雨季异常迅猛,雷劈掉了玉女的头颅,导致她灵气减损,不敌与你,于是你便想趁机摆脱她的镇压,还想试图吞噬她。可是你心急了,因为你天生坏种,行恶之心蠢蠢欲动,尚未获得自由,就开始行使妖法祸害民众!”
黑花石妖却露出了一副委屈无辜的神色:“什么叫蠢蠢欲动?什么又叫做祸害民众?这是老天看不下去了,觉得我可怜,所以才用天雷劈断了我姐姐的脑袋,我受上天垂怜又怎能不珍惜这次宝贵的机会?”
黑花石妖又娇滴滴地笑了一下:“再说了,我也没做什么丧尽天良的事情啊,我不过是号召了几尊石雕人来到了此处,用我的花汁给他们点了睛而已,至于后来发生的事情,可都不是我安排的。”
岁崇冷冷道:“若非你告知它们先吃活人心脏再吞噬活人躯体就能变成活人,它们怎会去屠杀那些手无寸铁的村民?若非你将村中的那些白花变成了黑花,他们又怎会用黑花的花汁去给更多的石雕人点睛?”
黑花石妖不服气地撇了撇嘴,就像是做游戏输了一般:“不玩了不玩了,你太聪明了,一点儿都没意思。”说罢,却又得意洋洋地瞟了他一眼,“既然你这么聪明,就该知道你根本不是我的对手,我想杀你轻而易举。从你们进村的那一刻起,我就知晓了你们的存在。”
被点了睛的石人,全都是她的耳目,足不出户便能洞悉外界的一切。
“但我却舍不得杀你。”黑花石妖媚眼如丝,满含爱恋地瞧着岁崇,“从我被封印的第一天起,我就盼望着日后会有一位英俊高大的郎君来拯救我,你就是我所期盼的那位郎君呀。”
岁崇毫不留情:“你不出手,不过是你还没彻底获得自由,玉女身体虽残,却还在不遗余力地镇压着你。”
黑花石妖先是一怔:“郎君可真是明察秋毫呢,什么都瞒不过你的眼睛。”而后她无奈地叹了口气,幽幽开口,“杀人确实是我的爱好,我喜欢那看些猎物在临死之前的绝望表情和垂死挣扎的模样,会让我感到兴奋和快乐,但杀人这种小爱好,和能够与郎君欢好相比起来,简直不值一提。”
她天生性恶,嗜杀如命,作恶多端,最见不得人家合家欢乐夫妻恩爱,如若瞧见了这幅幸福画面,定会使尽浑身解数搅和得人家夫妻离心家宅不宁。
亲眼瞧见别人痛苦,才是她的快乐所在。
黑花石妖再度摆出了一副妖娆诱人的体态,面颊绯红地望向岁崇:“你喊她夫人,她喊你郎君,她并非是你的妻子,你又何必为她守身如玉?她区区一介凡人,肉身下贱,又怎能给你带来欢乐?郎君何不与我双修呢?我不仅能给郎君带来欢乐,还能让郎君的修为提升大乘!”
岁崇极为轻蔑地哂笑一声:“离间之术自古有之,却并非人人都会倒戈相向,这种不入流的手段,只能攻破那些本就心术不正之人。”
黑花石妖也笑了:“郎君是在自诩正人君子么?你体内还残留着我的妖毒,我对你的内心一清二楚,怕是在郎君的臆想中,早已将那个小寡妇翻来覆去地睡了千百遍了吧?”
最不可告人的隐秘被戳破,岁崇的心绪猛然一乱,面目通红,羞愤难当。
黑花石妖的笑意却越发灿烂:“我还知晓,你甚至还在暗中庆幸她夫君死得好,哈哈,那寡妇若是知晓了郎君的虎狼之心,又会如何看待郎君呢?”
岁崇紧紧攥起了双拳,怒喝一声:“你少在这里胡言乱语!”
黑花石妖:“到底是我胡言乱语,还是你心虚呢?”
岁崇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竭力平复着心绪:“扰乱人心,挑拨欲望,也是你的手段之一。你乃这世间的浊气所成,玉女却是灵气所成,也难怪玉女即便豁出性命也非镇压你不可,在世人的心目中,你远不如玉女那般受人欢迎,所以你不光痛恨玉女,还嫉妒她,却又处处比不过她!”
黑花石妖集世间万恶于一体,傲慢又善妒,最恨他人贬低她不如玉女,脸色当即一沉,咬牙切齿:“不知好歹的东西,真是给脸不要脸!”
在她怒意大盛的那一刻,一股如利箭般锋利的黑气骤然从岁崇的掌心中窜了出来,万虫啃噬般的剧痛骤然来袭,岁崇的右手一抖,寒霜剑哐啷一声掉落在了地上。
下一瞬,剧痛就顺着手臂一路蹿至了他的心脏,疼痛难以抵挡,岁崇身子一矮,直接单膝跪倒在了地上,面色极其苍白,额头上冷汗直冒,却死咬牙关,绝不发出一丝声响,唇盘却已有殷红色的血液流出。
伴随着一阵清脆的铁链响动声,黑花石妖优雅地从石台上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瞧着岁崇,志得意满:“是不小心被村中的可爱花朵割到了手,还是误吞了花汁?哎,但其实你中的那些毒本不强烈,只是你一直在强行使用妖气镇压我,阻碍我吞噬玉女,所以才导致了你血脉中的毒素扩散。”
黑石妖花又轻轻地叹了口气:“你不过才短短千年的道行,又怎么能够和我相比?自不量力!”
岁崇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咬着牙说道:“那些村民没有迁居至此之前,这座山脉中只有你和你的姐姐,你们势均力敌,但无外人干扰,倒也相安无事,后来却反目成仇。”
黑石妖花冷哼一声:“我恨我蠢,竟真同她姐妹情深过数千年。我不过是太无聊了,所以勾引了几个男人,逼死了他们的妻儿,又杀了几个下贱的村民取取乐子而已,她却要与我兵戈相对!”
岁崇:“她打不过你,但你也打不过她,因为你们是双生,但她却愿意献祭自己镇压你。”
黑石花妖不屑一笑:“那又如何?她那不过是一时得意而已?”她又踢了一下自己的右脚,沉重黑亮的玄铁链早已暗淡无光,附加在其上的法力岌岌可危,黑石花妖却笑得灿烂,“不出一炷香时间,我的姐姐就会彻底成为我的肥料,到时这世间啊,谁都别想奈我何,我想杀谁就杀谁!”
岁崇深邃的眼底闪现了寒光:“是么?”
黑石花妖饶有兴致地看向了他:“你还想……”然而她的话还未说完,空气中接连闪过了数道寒光,如流星袭来,电光火石之间,数枚白色的石头花瓣就尽数没入了黑石花妖的眉心。
黑石花妖浑身一僵,如遭雷击,下一瞬,她眉心处的那一朵黑花就开始自行变幻了起来,由初时的灿烂盛放逐渐变成了枯萎败落的模样。
与此同时,一股又一股的黑色血液不断自黑石花妖的口中喷出,她白皙紧致的皮肤也迅速变得暗淡松弛了起来,瞬间由一位妙龄少女变成了皱纹道道的白发老太。
黑妖石花不甘心地嘶吼一声,无力地跌倒在地,四肢痛苦蜷曲,浑身抽搐不停。
世间万物皆是此消彼长,它的妖力一弱,便无法再镇压岁崇,攻击岁崇的妖毒也在顷刻间衰弱了许多。
岁崇长舒一口气的同时激动地回过了头。
邱意婉柳眉倒竖,骂骂咧咧地冲进了大殿,看向黑妖石花的目光几乎喷火:“衣不蔽体不知廉耻!”但是她却没奔着黑妖石花而去,而是冲到了岁崇身边,一把捂住了他的眼睛,越发气急败坏了,“你还看!你竟然还看!”
岁崇闻到了自她手心中传来的一股淡雅香味,唇盘绽放出了温柔笑意:“来的挺及时。”
他的唇边和嘴里全是血,邱意婉又心疼又恼怒:“我再不清楚一点儿能怎么了?幸亏我反应快,不然你就没命了!”
他并非真的不允许她和他并肩作战,而是在暗示她回村中的药房取白色石花的花瓣。
花瓣已经被采摘,不再与这片土地相连,不会被黑石花妖入侵玷污。
白石花花瓣可入药,治百病解百毒,天生专攻黑花花毒,是克制黑花石妖的利器。
岁崇温声解释道:“庙门口离这里太近了,我怕她会听到。”
他也是看到庙门口立着的那块石碑上记载着的文字之后,才猛然意识到,唯有白花才能制伏黑花,但庙中的那尊石像已被黑花石妖吞噬,成为了她的耳目,所以他不能把话说得太过明确,以免黑花石妖会有所提防,只得用拳头敲击字体,暗示邱意婉。
况且黑石花妖的修为远在他之上,直接硬碰硬绝无胜算,只能选择偷袭,所以方才他才一直没有进攻黑石花妖,而是不断与之对话,竭力拖延时间。好在邱意婉听懂了他的暗示。
挺聪明,跑得也挺快。
邱意婉却还是气不过,用力地在他的脑袋上戳了一下:“讨人厌的死狼,就知道让人家担心!”说罢,邱意婉又恶狠狠地看向了石台上苟延残喘的黑花石妖。
此时此刻,已成白发老妪的黑花石妖不止口中吐血,其余六窍也开始往外渗血,看起来极为面目可怖。
她的五脏六腑已开始融化,不停地在石台上翻滚抽搐,痛苦不已地呻/吟着嘶吼着。
邱意婉却无丝毫同情之心,只觉得她罪有应得:“你害了那么多人,就这么让你死了简直是便宜你了!也别再费力抵抗体内的毒素了,你当我喂给你的只有白石花瓣么?还有极品万煞血,这世间不论何物,只要接触一滴万煞血就必死无疑,不出半个时辰,你必定会化为一滩血水!”
若无白石花瓣,万煞血可能还不会起作用,但白石花瓣天生克黑花,可损坏黑石花妖的根本,令她无法抵挡万煞血的毒素。
璋城邱氏极其善毒,能根据不同毒物的独特品性将其精妙结合在一起,使其发挥最大效用。
善毒之人最懂得的就是把握时机。
邱意婉绝对不会浪费任何一个机会,无论是对花妖还是对岁崇。
所以,在用手捂上岁崇眼睛的瞬间,她又对岁崇用了另外一种毒,单名一个字:魅。
这是一种无形无色的气毒,吸入者只会闻到一股淡淡的花香味。
毒性不算强,但却猛,可用做药引以毒攻毒,结合白石花瓣帮助岁崇清除体内残留妖毒。
但加入白石花瓣之后,魅的毒性就又有了新的转变,由魅变成了媚。
媚毒如其名,性如同春回大地,万物复苏,会使人春心荡漾,蠢蠢欲动。
邱意婉不由分说地往岁崇的嘴里塞了一枚白石花瓣,温柔体贴地催促道:“快吞下去,能解妖毒。”
岁崇不疑有他,喉结一滑,毫不迟疑地将那枚花瓣咽了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
少妇:妾身武功低弱,但善用百毒 第33章岁崇长舒一口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