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9 章 岁崇神色大变,猛...28(1 / 2)
第29章岁崇神色大变,猛
天色阴沉,落雨不断,整个石雕厂毫无活人气息,死气沉沉万籁俱寂。
那座厂房的大门并未上锁,通过半掩着的门缝,可以看到内里漆黑一团。
岁崇抬手,缓缓地推开了半扇大门,铁质门轴在冰冷的空气中发出了吱呀一声尖响,映入眼帘的画面令邱意婉心惊胆战,下意识地往岁崇身后一窜,紧紧地抱住了他的手臂。
阴凉昏暗的空间内,凌乱无序地摆放着数不清的神仙妖魔石雕像,有的张牙舞爪,有的平静圣洁;有的手拿法器,有的手持钢叉;有的身穿宝衣,有的衣不蔽体;有的肤白貌美神态庄重,有的却黑脸红眼、面露狰狞。
放眼望去,黑影重重形态各异,像极了群魔乱舞。
这座厂房内也不是没有窗户,反而四面全是大窗,只是外面的天色过于阴暗,从而就导致了室内更暗,看起来像是来到了恐怖炼狱,各路牛鬼蛇神齐聚一堂。
邱意婉的脑海中再度闪现出了她三哥曾给她讲过的那些个鬼故事,只觉得背后发凉,不由自主地就冒出了一身鸡皮疙瘩,牙关都开始打颤了:“这、这这是什么情况?”
她只要一开始害怕,大脑就无法思考,全顾着害怕了。
岁崇忍俊不禁:“应当是基础雕刻工作完成后又进行了产品分类,所以这个厂房内才全是些神仙鬼怪。”他又瞧了一眼近前地面上摆放着的油漆桶和各式各样的刷子,“室外堆放着的大多是些半成品石雕或不需要上彩绘的石雕,这里的雕像则全都是完整的,显然是特意搬入了厂房内进行彩绘工序,以防被雨打湿。”
邱意婉明白了,是他们俩运气不好,上来就选中了统一给牛鬼蛇神画彩绘的厂房。
邱意婉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鼓足勇气从岁崇身后探出了半颗脑袋,往厂房里扫了一眼:“可是他们、都没有眼睛呀。”
岁崇也发现了这一点:“我跟随镖队走镖的时候曾路过了一个石雕厂,听那里的老师傅说,所有的石雕像都是在临出厂之前才会点睛,以防孤魂野鬼或者魑魅魍魉占据其身。”
邱意婉恍然大悟:“原来如此。”但她还是不敢从岁崇身后站出来,唯恐厂子里的那些张牙舞爪的鬼神石雕会忽然扑过来抓走她似的。
岁崇觉得应当再往里面走走,仔细观察一下细节为妥,但又看邱意婉实在是害怕,就说了句:“夫人若实在是害怕,就先站在门口等我吧,我去去就……”
然而还不等他把话说完呢,邱意婉就泪盈于睫了,难以置信地瞧着他:“郎君要把我独自一人扔在此处?不管我了?”
“当然不是!”岁崇赶忙解释,“我是担心夫人入内会害怕,所以才提出让夫人暂留此地。”
邱意婉一脸心酸地吸了吸鼻子,委屈道:“可郎君走了之后,妾身不就更害怕了么?妾身可是视郎君为靠山呢。”
岁崇的耳尖猛然一红,显然内心的情绪已经有些澎湃,却始终是一副淡漠清冷的神色:“是我
忽略了夫人的感受。一起进去吧。”
邱意婉再度抱紧了岁崇的手臂()?(),
柔软的身体紧贴着他不放()?(),
满含依恋地说道:“那郎君可是要保护好妾身呀。”
丰盈的峰谷刚好夹住了他的手臂。
岁崇的喉间猛然一干∞()∞[(.)]?∞_?_?∞()?(),
声色低沉地回了声:“嗯。”
两人一同步入了厂房内。
厂房的占地面积颇大()?(),
内里光线昏暗,温度极其阴凉潮湿,一座座石雕皆如同冰雕似的不断散发着冷气。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土腥味和油漆味。
两人边往深处走边观察,发现这里也并非凌乱无序,而是乱中有序。
一条十字形的主干道将室内分成了四个大区,各区之内又被横七竖八的笔直小道分割成了一块块整齐的空间。
每个小空间内都有一套桌椅工具和几座未完成彩绘工作的石雕像,显然是独属于某一位彩绘师傅的工作区。
每一位师傅所负责的工作项目也有所不同,有些负责给神佛仙子们画眉上彩,使其更加圣洁慈祥;有些则负责给妖魔鬼怪们增添厉色。
行至某一片堆满了妖邪石雕的小空间时,岁崇和邱意婉同时停下了脚步。
面前一共三座妖邪像。一尊是一位面容丑陋、青面獠牙的细瘦小鬼;一尊是一位身材纤细窈窕,却长着一颗黄鼠狼脑袋的妖精;另外一尊则是蛇神人头、表情阴冷的怪物。
三尊妖邪像皆未完成彩绘工作,身上却都斑驳地沾染着大面积的血红色,看起来越发离奇诡异。
更诡异的是,它们仨竟都被点了睛,无一例外全都是血色瞳孔,那只蛇神人头的怪物甚至还流了血泪。
邱意婉满含惊愕地看向了岁崇,岁崇面色凝重地点了点头:“是血。”
空气中的油漆味浓郁,外加血迹已残留多日,所以岁崇也是走近了之后才闻到了血腥味。
岁崇面色冷峻地盯着那只蛇神人头像的双眼:“点睛时血液尚未凝固,流淌下明凶手一定是在附近杀了人,并且在杀完人之后直接从伤口处沾了血去点睛。”
邱意婉瑟瑟发抖地瞧着那三尊妖邪像,将岁崇抱得更紧了:“瞧它们身上的喷溅式血液,应当是就是在它们面前杀了人吧?”
岁崇垂眸,瞧了一眼地面上散落的工具和残留的血迹,轻叹口气:“八成就是当时正在给它们上漆的工匠。”
邱意婉悲悯道:“实属可怜,但是他的尸体又去了哪里呢?”
岁崇:“继续在这里找找看。”
随后两人继续在这座厂房里仔细查探了起来,又陆续发现了几处类似的凶杀现场和受害人逃跑未遂的痕迹,却没有寻找到一具尸体。
后门前方的主道尽头残留着几枚仓促的血脚印和拖拽式的血痕,不难令人想象出当时的受害人该有多么的绝望。
“没逃走,又被拖了回去。”邱意婉哀悯地叹了口气,又回头看向了拖拽痕迹的消失处,一大摊血迹的干涸地,“最终在那里被杀害了。” 岁崇俊朗的眉头越蹙越紧,声色沉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