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回 九间楼哈瑞献诗 东校场刘祥投军27(2 / 2)
我敬佩军人,崇拜军人,更加热爱军人。军人用爱国张显爱民,用生命抒写忠贞,敢为正义而战,愿为民族献身,作为新时代的青年,要选择军营,一朵红花胸前挂,挂上人民牵挂,一顶军帽头上戴,戴上军人使命,一套军装穿在身,穿上祖国信任,一份情谊心中藏,记着我的祝福:军旅为国好儿郎,愿你事事能顺畅。
刘祥听姑妈把话说完,心里也不由酸唧唧的,姑妈年过五十,身体状况一直不好,姑父又不在身边,需要有人照顾,他这一走说不定杨一平也要跟着走,杨安一人忙里忙外能行吗?他十分犹豫。姑妈好像看出了他的担心,接上说:“平儿好像也叫喊着要去当兵,去就去吧,只要他大不管,我也同意他去。他本身就不是一块干其他正经行业的料,你俩一块去我反而放心,他是谁也管不了,就听你的话,你说一,他不敢说二,我倒是服了,这世界上的事啊,还真是一物降一物。到了部队你可要多操心,那个贼杀着剩下的可不是省油的灯,一旦闯祸,会给你惹下麻烦的。”姑妈提起杨平气就不打一处来,一阵急促地咳嗽,脸涨得通红。
刘祥边捶背边说:“姑妈放心,表弟如果真要去投军,我会照顾好他的,只是现在家中需要他,要是我们俩一走,我怕杨安顾及生意,很难有时间照顾你。”
姑妈胸有成竹地说:“这个你放心,你们俩要是真的一走,翻年我就去西安,这边的生意由杨安打点行了。”
姑父在西安已经买下了房子,这事刘祥早就知道,他心里想着,姑妈去西安最好,老人在一起可以互相照顾,也就放心了。
东校场异常热闹,这个平时只能看到军人,老百姓很少去的森严地方,今天可是人来人往,随便出入,就像赶大集一样。大门口悬挂一横幅标语“热烈欢迎有志青年报名投军”。两个高大魁梧的执勤军人,身背长枪笔直的站在大门两边,他俩目不转睛的目视前方,对进出的人们不肖一顾,就像神庙里的哼哈二将一样,看起来威武神勇,终究是一堆泥巴。一进大门,靠墙接连放有四张条形木桌,墙上贴着九个鲜红的大字:国一师投军者报名处。每个桌子旁有两名军人,一个负责报名,另一个负责发放物品,崭新的军装摞在桌子后面足有一人多高,最诱人的是每个桌子上放着一个大木盘,里面整齐的码着一排排银元,金光闪闪,引得众多人围在桌子周围观看,羡慕不已。
大门口,一名军人东张西望,走来走去,大概是因为真正报名的人不多还是其它原因,显得急躁不安。
校场一角的树荫下,几个报了名的人不但穿上了一套崭新的绿军装,而且还领取了两块银元,他们坐在那里聊天等待编队。这里离大门口也很近,只听其中一个说:“你的衣服长了,穿着像袍子,裤子也长了,不合身,咱俩换换。”
另一个说:“不换,我的这套比你的大,用的布料肯定比你的多,换了我就吃亏了。”一边说,一边坐在地上将裤头挽起来,站起又试着走了几步,大概觉得就是不合适,回头说:“宝娃子,不对,不对,刚才长官说了穿上军装了互相要叫大名,不能叫小名。”这名新兵一本正经地接上说:“赵宝娃,你要换也可以,你得给我一块银元。”
那个叫赵宝娃的新兵掏出刚发的两块银元,也不答话,将一块银元小心翼翼地吹了一口气,放在耳边仔细听,半响了说道:“这银元不会是假的吧?怎么一点动静也听不到?”话说出口忽然脸色大变,急忙改口道:“响了,响了,有嗡嗡地响声,你们都听听,这是真银元。”几个新兵蛋子全愣在那里,不知所以然。
校场上,一队士兵正在教官的指导下练习刺杀,一队士兵练习徒手格斗,还有一对士兵绕着校场周围跑步,口号嘹亮,杀声雄壮,一个个生机勃勃,意气奋发。
大多数年轻人在门口徘徊张望,刘祥走进校场大门,一眼就盯上了校场上一对一徒手格斗的士兵。
这队士兵大约有三十多人,个个身强力壮,在校场上摔打格斗。直拳打头,主袭鼻梁,摆拳勾拳打太阳穴、腹部、下颌,肘法打头,膝法击腹,鞭腿打关节。踢、打、摔、蹬、踹等动作规范,迅速敏捷,一看就知道是有人专门指导训练,只可惜这些人基本功太差,劲道不足,威力不大,遇到强手不败才怪。心想,如果知一哥哥在这里露两手,叫你们也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马王爷长着三只眼。正看得出神,一个老军人朝他走来,此人四十开外年纪,脸庞绛紫,身板挺直,一身合体的军装,伟岸正直,器宇轩昂,显出一种不言而喻的军官身份。他冲刘祥微微一笑,刚要开口说话,突然有人大声喊道:“表哥,你来投军,怎么也不叫上我?”杨一平和几个人冲进校场,旁若无人,老远冲着刘祥大喊大叫。
那军人见有人来,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朝刘祥点点头走开了。
刘祥摆摆手,意思是不要再喊了,这里是兵营,注意影响,怎知杨一平误认为叫自己不要扰乱他观看士兵的格斗训练。于是凑到刘祥跟前也看热闹,看着看着满不在乎地说:“表哥,就这格斗技能,像咱小时候玩耍似得,你还看得如此聚精会神,不会是想其它啥心事吧?”这混混说话从不考虑后果,想啥说啥,不料被大门口的那名军人听见了,如果是一般军人还罢,可这名军人正是前面提到的魏营长。
魏营长原名魏猪仔,湖南人,投军前替地主家打猪草喂猪,一次偷看地主小老婆上毛子(走厕所),被人家发现后打了个半死,后来投军改名叫魏福才。此人膀大腰圆,剽悍有力,作战勇敢,不怕死好结交,一年当班长,两年升排长,一年升一级,一直升到营长,便卡壳了,再也升不上去。原因是一来他没有文化,斗大的字不识一个,两眼一抹黑,说啥啥不懂,就能打仗;二来好色,为了女人曾经差点掉了脑袋,多亏团长念其敢打敢拼,战功卓著,一再讲情,这才一直留在部队,并且一直担任独立营营长。今天校场上训练的士兵是他手下的一个连,而徒手格斗的这个连正是他引以为自豪的老虎连,这个连以徒手格斗而屡立战功,是全师有名的连队。
魏福才听见有人背后讥笑他的队伍,不觉心头火起,“嘿嘿”怪笑几声,一个箭步人已经窜到刘祥他们俩人身后,同时伸出一双大手,分别向俩人的后颈抓去。说时迟,那时快,刘祥听见脑后风声,知道已经闯祸,情急之下一掌推开表弟,接着一个侧跨步躲过来人手抓,纵身一跃,人已经闪到一丈开外。
魏福才一抓扑空,大喊一声,翻身又扑向杨一平,这混混见来人气势汹汹,力大无穷,不敢正面招架,侧身扑地顺势一个扫堂腿,正中魏福才下盘。多亏此人久经沙场,颇有实战经验,倒地前一个懒驴打滚翻身而起,即便如此,一套崭新的军官服被污的泥土斑斑,人也灰头灰脸的,十分狼狈。
事发突然,好多人喊叫着向门口跑去,那些负责招兵的军人、门口站岗的军人以及在校场练兵的士兵听见喊叫声,一起向大门口跑来。
杨一平等人被军人团团围住,刘祥不假思索,拨开人群,靠近了被围的杨一平。
魏福才哈哈大笑,说:“狗日的,还有两手,接老子几招试试。”一锤向杨一平面门捣来。杨一平侧身一闪,躲过拳头,魏福才右腿又到,杨一平右腿上前,扭身的同时左脚向地上画了一个园,在转身的同时右手推左手连同胳膊向后捣去。这一招险中求胜,积极主动,迅速、果敢,出人意料,如果被其捣中,轻则重伤,重则必死无疑。围观人群中有人“嘘”的轻叫了一声,士兵群中一阵骚乱,有几个人已经贴近魏福才,随时准备施以援手。那魏福才也不是吃素的,见胳肘捣来,抬起左臂挡开,右拳一摆,直向杨一平耳门击来。刘祥一看不妙,身子微微一动,就要冲向俩人,却被人暗暗压住了。
是那位老军人,他摇了摇手,意思很明显,让他不要轻易出手。刘祥见此人气度不凡,态度和蔼,丝毫没有敌意,一时悬着的心便慢慢放了下来。
魏福才连连出击,双拳如疾风暴雨,从各个方向击向杨一平要害,这混混此时也知道了厉害,不敢轻易出手还击,只是左躲右闪,一不小心,“啪”的一拳,被人结结实实打在胸口上。
杨一平一个踉跄,险些倒地,“噗”的一声,一口鲜血随口而出。
魏福才一拳击中,抢上一步,挥起手掌又要往下劈,就听那军官大喊:“住手。”与此同时,只见一人早已抢到魏福才面前,伸左手抓住那只就要劈下的手腕,右手交裆,将一个庞大的身躯依肩托起,退左步反身重重的摔在地上,只听魏福才“哼”了一声,双眉紧皱,躺在地上再也起不来了。
这一招确实精彩,从出招到撂倒魏福才只是一刹那间,以至于在场的士兵目瞪口呆,还愣愣地站在那里,待清醒过来后才稀里哗啦的拉开了枪栓。刚才好多被同时围困的群众一看情况不妙,一起往后退,想挤开军人往外逃,被士兵挡了回来,只有与杨一平同来的几位朋友倒是异常镇定,有俩人搀扶着杨一平,三人站在刘祥左右,虎视眈眈,静观其变。
正当两下里杀气腾腾,剑拔弩张的时候,那位军官又出现了。只见他剑眉倒竖,怒气冲冲地说道:“你们这些混账东西,不知好歹,想找死吗?滚﹗”
那些围观的士兵齐刷刷散去,魏福才被几个士兵扶起来,艰难的行了一个军礼,嘴里还在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被几个士兵搀扶着走了。
杨一平脸色蜡黄,被几个小混混搀扶着,已经站不住了,看见刘祥,轻轻地叫了一声“表哥”,便昏迷过去。
那军官向杨一平的几个兄弟说:“来,你们几个把他抬到医院去。”一转眼又问刘祥:“这位小兄弟,他是你表弟?”
“嗯。是我表弟,叫杨一平。”刘祥回答。
“没事的,我们部队医院好着哩,医生的技术好,设备也好,你尽管放心,我让医生看看,吃点药,缓上几天就没事了。”这军官说话和气,人情味很浓,给人一种和蔼可亲的感觉。
在部队医院里,一名医生检查后说:“李团长,这人体子结实着哩,喝点盐水,再吃几片苏打片,通通气,饭吃清淡一点,休息两天就没事了。”那军官点点头,让几个年轻人将杨一平直接抬到团部。
你道这军官是谁?正是一师一旅一团大名鼎鼎的李正先团长。
真是:知己初逢常为剑,不打不相识;
冤家巧遇莫怨恨,宜解不宜结。
不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