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节11（1 / 2）

“刚刚玩桌游的，你都认识？”</p>

“不认识，”汪露曦仍旧低着头，不去看袁北，“我加了个剧本杀桌游的拼车群。”</p>

“所以，要不是碰见我，你就和第一次见面的男的一起，两个人，半夜，喝酒？”</p>

汪露曦想反驳，却哽了哽，声线陡然弱了下来：“那又怎么了呢，我第一次在机场见你，还上你车呢。”</p>

袁北的手撑在桌沿，听到这一句，忽然笑了。</p>

汪露曦不仅听到了他的笑声，还从中听出一丝丝愉悦，她诧异抬头，对上袁北灯下清淡的一双眼。</p>

“汪露曦，你跟我赌什么气呢？”</p>

赌气，是在赌气。</p>

汪露曦不想承认也要承认，袁北就是聪明，有能耐，能一眼看透人，她这种毫无阅历又不会装的，玩个桌游都紧张得要死，在袁北面前，就好像一只透明塑料袋。</p>

“不是不让你社交，我不是你的谁，也没资格管你。但作为朋友，”袁北顿了顿，“……你觉得咱俩算朋友么？”</p>

汪露曦不明所以。</p>

袁北打开了手机相册，递给她，屏幕上面是他刚刚在二楼拍的视频。</p>

楼上的视角，楼下蛛丝马迹都无处可藏，刚刚玩桌游的时候，那银发男生一直在偷拍汪露曦，好几次，还把照片发给了微信好友。</p>

至于打字是在聊什么就不得而知了。</p>

只是，偷拍女孩子，再发给朋友鉴赏，这种行为没得洗，就是很“猥琐”。</p>

汪露曦将手机还给袁北，声音闷闷的：“……我又不傻，没打算跟他出去。”</p>

菜端上来了。</p>

汪露曦刚刚带着气点菜的，点的狠，全是大菜，血鸭，炒腊肉，还有牛蛙。</p>

两个人一时无言。</p>

旁边那桌热闹，很吵，更衬得她和袁北冷冷清清的。</p>

她戳着碗里的腊肉，抬头，看见袁北在挑菜，他把肉多的牛蛙腿都挑出来了，小山似的，堆在了她这边。</p>

汪露曦不乐意了：“你吃你的，别管我。”</p>

袁北挑眉：“我吃不了辣的。”</p>

“……”</p>

汪露曦不知道。她点的还全都是辣菜。</p>

“那你重新点吧，这顿我请。”汪露曦咽下一块辣椒，“本来就该是我请。”</p>

袁北笑了声：“以后再说。”</p>

还有以后么？</p>

汪露曦忽然悲从中来。不见到袁北还好，这几天她也挺开心的，可是你要不出现，就永远别再出现，偏偏，又遇上了。</p>

北京真小。</p>

她再次燃起了借酒消愁的想法，啤酒总比那江小白好喝吧，可等来等去，那两瓶啤酒也没来。</p>

袁北掀眼皮看她一眼：“我没点。”</p>

“……”</p>

这人好烦啊。</p>

袁北不在意。他开始和她扯家常：“这几天住在哪？”</p>

“东边。”汪露曦小口啃着牛蛙，她学他的说法，不就是东南西北，谁还学不会了呢？</p>

“酒店？”</p>

“青旅。”</p>

“一个人？逛了哪里？想去的景点都去了吗？”</p>

……</p>

汪露曦就在这时放下了筷子。</p>

他们的座位靠窗边，透过玻璃窗，能清楚看到外面簋街熙熙攘攘的行人。对面最热闹的胡大饭馆门口吊起一排排一列列的红灯笼，竟将小半条街照得红彤彤，似在燃烧。</p>

有情侣，举着气球走过。是那种用塑料棍支撑的，中间裹着小彩灯的透明气球。</p>

总之，这个夜晚，簋街的夜晚，北京的夜晚，就是这样辉煌灿烂。</p>

辉煌之下，某一个人的心情，就显得微不足道。</p>

汪露曦盯了一会儿，忽然眼角酸涩。</p>

她觉得自己特别没出息。</p>

她今晚见到袁北，之所以不高兴，之所以愤慨，之所以叛逆又赌气，归根结底四个字可形容——恼羞成怒。</p>

她不信袁北不知道她尴尬，可他越是表现得自然，她就越如坐针毡。</p>

说一千道一万，是她能力不够，不会掩饰，也暂时做不到迅速消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