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狱54（1 / 2）
白虎节堂内，格外寂静。
李景隆眉头紧锁，眼中闪烁着怒火。
严世蕃目似鹰隼，脸色阴沉得几乎能滴出水来。
在一旁服侍严世蕃的三个侍女都吓得瑟瑟发抖，连喘气儿都不敢大声。
李景隆眉头紧锁，心中忧虑难以掩饰，焦躁地说道，“整个白虎节堂的军文都被洗劫一空，这却如何是好！”
严世蕃略微思索，缓缓开口，语气中带着一丝安慰，“不必太过担心，我们和陛下的通信每次都在阅读后立刻烧掉。那些贼人即使拿到这些文书，也无法证明我们勾结燕军。”
“东楼，我们要不封闭德州城门，全城搜捕？”李景隆依旧愁眉不展，语气中带着一丝急切。
严世蕃冷笑一声，“如果我是这些贼人，得手之后，必然立刻逃之夭夭。”
看到李景隆一副心神不宁、方寸大乱的样子，严世蕃顿了顿，继续说道，“不过万事总有个例外。我们不妨一试。”
李景隆听后，点了点头，立即传下命令，封锁德州城门，开始全城搜捕。
士兵们迅速行动起来。
采取了一些行动，李景隆稍微安心了一些，疑惑地问道，“莫非是瞿能？”
严世蕃轻笑一声，摇了摇头，“瞿能的营帐已经被彻底查抄，并没有发现这些机密公文。”
他停顿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之色，继续说道，“要实现这个目的，至少需要两人配合。”
“虽然为了诱捕瞿能，我们临时撤去了白虎节堂的守卫，但是想要悄无声息地来去自如，至少一人必须武艺高强。”
“而另外一人，很可能已经提前知道我们打算对瞿能下手，所以将计就计。”
“此人智谋，怕是不在我之下。”
李景隆依旧困惑不解，他皱着眉头，“那会是谁呢？”
严世蕃心中暗骂道，“果然是个只会靠公主吃软饭的废物！”
但他表面上依旧平静，眼中凶光闪烁，说道，“武艺高强的，怕就是之前行刺陛下的刺客。前些日子，燕军那边来了消息，说是陛下在大宁又遇到了此人。”
“真没想到，道衍法师精心准备的灭魂散，都没能杀了他，真是阴魂不散！”
“至于另外一个狡猾的家伙，怕就是宁书涯！”
李景隆听后，愣了一下，心中浮现出宁书涯那谦谦如玉的温润模样，“东楼，你连设三计，不仅让朝廷通缉他，还派杀手追杀他，甚至还要通过说书人毁了他的名声。他怎么敢再冒出头来？”
严世蕃冷笑一声，眼中闪烁着一丝寒意，“国公爷，你未免太小看这个宁书涯了。”
“最近真定府的二炮声势颇大。我派人去调查过，这只新军的指挥官，并非耿炳文那个老不死的旧部。”
“宁书涯前脚刚从南京城逃走，后脚真定府就多了个新军的司令员。”
“这很难不让我多想啊。”
李景隆听后，默然无语。
“你们这帮一天到晚一肚子坏水的家伙，真是可怕！”李景隆暗暗想道。
……
瞿能在白虎节堂被当场擒获后，他的儿子瞿郁和瞿陶也被迅速逮捕下狱。
三人被分别关押在暗无天日的狱室中。
他们身上的伤痕深深浅浅，血迹斑斑，映照出入狱以来所受的酷刑。
狱室内阴暗潮湿，墙壁上泛着一层青苔，空气中弥漫着腐朽的味道。
瞿能躺在地上，遍体鳞伤，浑身剧痛，但他目光坚定，毫无屈服的迹象。
李景隆的手下不断对他施以酷刑，试图逼他承认意图行刺主帅通燕谋反，但瞿能咬紧牙关，始终不肯低头。
当晚，一名狱卒打开了牢门，一个穿着破旧军服的士兵走了进来。
“动作快点！”这名狱卒虽然收了好处，但是也不敢让此人探监太久。
此人连连点头。
他小心翼翼地四处张望，确定无人注意后，快步走到瞿能身边，低声说道：“瞿将军，这是蛇胆，听说能止痛，您收着吧。”
瞿能定睛一看，是自己的旧部下，杨继盛。
瞿能接过蛇胆，没有说话，只是将其收入袖中。
杨继盛又放了一壶酒在瞿能面前，劝道：“将军，用这酒吃下蛇胆，可以减轻痛苦。”
瞿能摇了摇头，笑道：“能自有胆，何必蚺蛇！”
杨继盛无奈地叹息一声，收回了酒壶，免得等会儿被狱卒看到不好交代。
沉吟片刻，斟酌字句，杨继盛安慰道：“将军，不要怕，公道自在人心。”
瞿能微微一笑，“浩气还太虚，丹心照千古。”
“何惧之有？”
瞿能说这话时，目光坚定，仿佛看透了生死，超越了眼前的痛苦。
杨继盛叹息一声，为了避免被有心人注意，他只得又匆匆离去。
不久，刑罚再临。
瞿能又被押进刑房，周围的石墙散发出潮湿的霉味。
铁链哐当作响，牢房的门在身后沉重地关上，回声在狭小的空间里回荡。
瞿能被迫跪在地上，手腕被铁链紧紧地束缚在一起，额头抵在冰冷的石板上。
监牢中只有一盏昏暗的油灯，微弱的光线使得瞿能的脸庞显得格外苍白。
他的双眼中充满了坚毅与愤怒，即便是在这样的境地下，他也未曾显露出丝毫的软弱。
一队狱卒手持粗重的木杖，走到瞿能身后。
他们的面孔隐藏在阴影中，只能听到沉重的脚步声和偶尔的低语。
为首的狱卒冷冷地说道：“瞿能，行刺主帅，串通燕军的罪名，你可认了？”
“我瞿能忠君报国，何罪之有！”瞿能凛然答道。
“冥顽不灵！”
狱卒们交换了一个眼神，其中一个用力挥起木杖，狠狠地落在瞿能的臀腿上。
第一杖的疼痛如同火焰般灼烧着瞿能的肌肤，他的身体剧烈地颤抖了一下，却没有发出一声哀嚎。
接着是第二杖、第三杖。
每一杖都带着撕裂般的痛楚，血迹迅速渗透了他的衣衫。
瞿能紧咬牙关，汗水混着血水顺着脸颊滴落在地上。
他的视线逐渐模糊，但内心的不屈怒火却越烧越旺。
狱卒们的打击毫不留情，瞿能的大腿已经皮开肉绽，鲜血淋漓。
然而，他始终没有屈服。
他的意志如同磐石般坚不可摧，每一次痛苦的打击都在他心中激起更强烈的反抗意志。
杖刑结束后，瞿能的身体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气，他被狱卒们粗暴地松开，瘫倒在冰冷的地面上。
他的背部和腿部已经不堪入目，鲜血和污泥混合在一起，染红了他的衣衫。
每一寸皮肤都在疼痛，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而沉重。
瞿能的两条腿肿得像两根粗大的柱子，膝盖和脚踝之间已经失去了任何灵活性，肿胀的肌肉像木头一样僵硬。
他试图挪动一下腿，却发现那简直是一种折磨，疼痛让他几乎晕厥过去。
两个狱卒走过来，一左一右地将他从地上拽了起来。
狱卒用力地架住瞿能的胳膊，将他半拖半扶地向牢房深处走去。
瞿能的双腿已经无法正常行走，只能像木桩一样被拖着，脚尖几乎没有碰到地面。
他的身体每动一下，都是一种新的折磨。
终于，狱卒将瞿能拖回了牢房的角落，粗暴地将他扔在地上。
狱卒们的手一松，瞿能的身体重重地摔在地面上，痛得他几乎昏死过去。
瞿能勉强撑起上半身，靠在冰冷的石墙上，剧烈的疼痛让他几乎无法呼吸。
此时，他的身体已经虚弱不堪，但他依旧保持着清醒的意识。
在狭小、潮湿的牢房中，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
伤口的疼痛如同蚁噬。
剧烈的疼痛让瞿能在半夜突然苏醒。
浑身冷汗淋漓，他的身体仿佛被烈火灼烧，伤口处开始发炎，隐隐泛出恶臭。
瞿能环顾四周，目光落在墙角的一只破旧的瓷碗上。
那是狱卒用来给他送饭的瓷碗。
瞿能拖着沉重的身体，挪动到瓷碗旁，艰难地将它拿起。
他深吸一口气，用尽全力将瓷碗摔在地上。
瓷碗碎裂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刺耳，碎片四散开来。
狱卒们被惊醒，其中一个拿着油灯颤抖着走了过来，看着瞿能的举动，喝问道：“你在干什么！”
瞿能没有回答。
他深吸一口气，忍住剧痛，将瓷片缓缓地靠近伤口。
瞿能咬紧牙关，用力将瓷片刺入腐肉中，疼痛瞬间蔓延全身，但他强忍着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他用瓷片一点一点地割下腐肉，手上的动作虽慢却极为精准。
每割下一片腐肉，瞿能的身体都会剧烈颤抖，但他的眼神依旧坚定。
腐肉被割尽，露出红肿的筋膜，他毫不犹豫地用手将筋膜腐烂的部分一一截去。
狱卒站在一旁，手中的油灯不断颤抖，几乎要掉落地上。
他从未见过如此坚韧的人，这种场面让他惊恐不已。
瞿能的每一个动作都像是对自己意志的挑战，但他却意气自如，仿佛这些痛苦根本不存在。
终于，瞿能将所有腐烂的血肉和筋膜都割除干净，他的脸上浮现出一丝虚弱的微笑。
他抬头看向狱卒，笑道：“好了。”
狱卒被这可怕的画面所震慑，颤抖着转身，逃也似得匆忙离去。
……
在洗劫了白虎节堂后，为了避免李景隆封闭城门，瓮中捉鳖，两人立刻驾驶马车离开德州。
毫无疑问，是宁书涯驾车。
“哒哒一下，马上出发。”宁书涯脑海中自动给自己配上了画外音。
被甩在身后的德州轮廓渐渐模糊，马车在崎岖的小路上颠簸，一路往真定的方向驶去。
按照宁书涯的计划，他们先把马车放在一个安全的地方隐藏起来，然后再返回德州营救瞿能。
救人如救火，宁书涯现在没空在成堆的文书里寻找李景隆串通燕王的证据。
“何不直接绑了瞿能一起走？”王凌云眉头微皱，他觉得去而复返很麻烦。
宁书涯叹了口气，目光依旧注视着前方的道路，稳定地驾驶着马车。
道路千万条，安全第一条。
宁书涯缓缓说道：“凌云兄，你听说过一个叫‘搭讪艺术家’的邪教组织吗？”
王凌云皱了皱眉头，显然不明白宁书涯的意思，“什么玩意儿？”
宁书涯耐心地解释道，“这个邪教组织的核心，是对他人进行情感操纵和精神控制，通过各种手段让人对他们产生依赖，甚至心甘情愿地为他们效力。”
王凌云冷笑一声，语气中带着不屑，“那些甘心被他人操控的人，都愚蠢至极。”
宁书涯点了点头，继续说道：“其实忠诚有时候也是类似的东西。”
“瞿能对君主忠诚，对主帅忠诚，虽然是好事情，但也意味着糟糕的老板能直接坑死他。”
“好比一些女孩儿，你就算把她从渣男身边拉走了，不久之后，她自己还是又主动回到渣男身边去了。”
“若瞿能不亲自吃一些苦头，看清李景隆的真面目。”
“我们即便得到了他的身体，也得不到他的心啊！”
第一杖的疼痛如同火焰般灼烧着瞿能的肌肤，他的身体剧烈地颤抖了一下，却没有发出一声哀嚎。
接着是第二杖、第三杖。
每一杖都带着撕裂般的痛楚，血迹迅速渗透了他的衣衫。
瞿能紧咬牙关，汗水混着血水顺着脸颊滴落在地上。
他的视线逐渐模糊，但内心的不屈怒火却越烧越旺。
狱卒们的打击毫不留情，瞿能的大腿已经皮开肉绽，鲜血淋漓。
然而，他始终没有屈服。
他的意志如同磐石般坚不可摧，每一次痛苦的打击都在他心中激起更强烈的反抗意志。
杖刑结束后，瞿能的身体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气，他被狱卒们粗暴地松开，瘫倒在冰冷的地面上。
他的背部和腿部已经不堪入目，鲜血和污泥混合在一起，染红了他的衣衫。
每一寸皮肤都在疼痛，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而沉重。
瞿能的两条腿肿得像两根粗大的柱子，膝盖和脚踝之间已经失去了任何灵活性，肿胀的肌肉像木头一样僵硬。
他试图挪动一下腿，却发现那简直是一种折磨，疼痛让他几乎晕厥过去。
两个狱卒走过来，一左一右地将他从地上拽了起来。
狱卒用力地架住瞿能的胳膊，将他半拖半扶地向牢房深处走去。
瞿能的双腿已经无法正常行走，只能像木桩一样被拖着，脚尖几乎没有碰到地面。
他的身体每动一下，都是一种新的折磨。
终于，狱卒将瞿能拖回了牢房的角落，粗暴地将他扔在地上。
狱卒们的手一松，瞿能的身体重重地摔在地面上，痛得他几乎昏死过去。
瞿能勉强撑起上半身，靠在冰冷的石墙上，剧烈的疼痛让他几乎无法呼吸。
此时，他的身体已经虚弱不堪，但他依旧保持着清醒的意识。
在狭小、潮湿的牢房中，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
伤口的疼痛如同蚁噬。
剧烈的疼痛让瞿能在半夜突然苏醒。
浑身冷汗淋漓，他的身体仿佛被烈火灼烧，伤口处开始发炎，隐隐泛出恶臭。
瞿能环顾四周，目光落在墙角的一只破旧的瓷碗上。
那是狱卒用来给他送饭的瓷碗。
瞿能拖着沉重的身体，挪动到瓷碗旁，艰难地将它拿起。
他深吸一口气，用尽全力将瓷碗摔在地上。
瓷碗碎裂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刺耳，碎片四散开来。
狱卒们被惊醒，其中一个拿着油灯颤抖着走了过来，看着瞿能的举动，喝问道：“你在干什么！”
瞿能没有回答。
他深吸一口气，忍住剧痛，将瓷片缓缓地靠近伤口。
瞿能咬紧牙关，用力将瓷片刺入腐肉中，疼痛瞬间蔓延全身，但他强忍着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他用瓷片一点一点地割下腐肉，手上的动作虽慢却极为精准。
每割下一片腐肉，瞿能的身体都会剧烈颤抖，但他的眼神依旧坚定。
腐肉被割尽，露出红肿的筋膜，他毫不犹豫地用手将筋膜腐烂的部分一一截去。
狱卒站在一旁，手中的油灯不断颤抖，几乎要掉落地上。
他从未见过如此坚韧的人，这种场面让他惊恐不已。
瞿能的每一个动作都像是对自己意志的挑战，但他却意气自如，仿佛这些痛苦根本不存在。
终于，瞿能将所有腐烂的血肉和筋膜都割除干净，他的脸上浮现出一丝虚弱的微笑。
他抬头看向狱卒，笑道：“好了。”
狱卒被这可怕的画面所震慑，颤抖着转身，逃也似得匆忙离去。
……
在洗劫了白虎节堂后，为了避免李景隆封闭城门，瓮中捉鳖，两人立刻驾驶马车离开德州。
毫无疑问，是宁书涯驾车。
“哒哒一下，马上出发。”宁书涯脑海中自动给自己配上了画外音。
被甩在身后的德州轮廓渐渐模糊，马车在崎岖的小路上颠簸，一路往真定的方向驶去。
按照宁书涯的计划，他们先把马车放在一个安全的地方隐藏起来，然后再返回德州营救瞿能。
救人如救火，宁书涯现在没空在成堆的文书里寻找李景隆串通燕王的证据。
“何不直接绑了瞿能一起走？”王凌云眉头微皱，他觉得去而复返很麻烦。
宁书涯叹了口气，目光依旧注视着前方的道路，稳定地驾驶着马车。
道路千万条，安全第一条。
宁书涯缓缓说道：“凌云兄，你听说过一个叫‘搭讪艺术家’的邪教组织吗？”
王凌云皱了皱眉头，显然不明白宁书涯的意思，“什么玩意儿？”
宁书涯耐心地解释道，“这个邪教组织的核心，是对他人进行情感操纵和精神控制，通过各种手段让人对他们产生依赖，甚至心甘情愿地为他们效力。”
王凌云冷笑一声，语气中带着不屑，“那些甘心被他人操控的人，都愚蠢至极。”
宁书涯点了点头，继续说道：“其实忠诚有时候也是类似的东西。”
“瞿能对君主忠诚，对主帅忠诚，虽然是好事情，但也意味着糟糕的老板能直接坑死他。”
“好比一些女孩儿，你就算把她从渣男身边拉走了，不久之后，她自己还是又主动回到渣男身边去了。”
“若瞿能不亲自吃一些苦头，看清李景隆的真面目。”
“我们即便得到了他的身体，也得不到他的心啊！”
第一杖的疼痛如同火焰般灼烧着瞿能的肌肤，他的身体剧烈地颤抖了一下，却没有发出一声哀嚎。
接着是第二杖、第三杖。
每一杖都带着撕裂般的痛楚，血迹迅速渗透了他的衣衫。
瞿能紧咬牙关，汗水混着血水顺着脸颊滴落在地上。
他的视线逐渐模糊，但内心的不屈怒火却越烧越旺。
狱卒们的打击毫不留情，瞿能的大腿已经皮开肉绽，鲜血淋漓。
然而，他始终没有屈服。
他的意志如同磐石般坚不可摧，每一次痛苦的打击都在他心中激起更强烈的反抗意志。
杖刑结束后，瞿能的身体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气，他被狱卒们粗暴地松开，瘫倒在冰冷的地面上。
他的背部和腿部已经不堪入目，鲜血和污泥混合在一起，染红了他的衣衫。
每一寸皮肤都在疼痛，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而沉重。
瞿能的两条腿肿得像两根粗大的柱子，膝盖和脚踝之间已经失去了任何灵活性，肿胀的肌肉像木头一样僵硬。
他试图挪动一下腿，却发现那简直是一种折磨，疼痛让他几乎晕厥过去。
两个狱卒走过来，一左一右地将他从地上拽了起来。
狱卒用力地架住瞿能的胳膊，将他半拖半扶地向牢房深处走去。
瞿能的双腿已经无法正常行走，只能像木桩一样被拖着，脚尖几乎没有碰到地面。
他的身体每动一下，都是一种新的折磨。
终于，狱卒将瞿能拖回了牢房的角落，粗暴地将他扔在地上。
狱卒们的手一松，瞿能的身体重重地摔在地面上，痛得他几乎昏死过去。
瞿能勉强撑起上半身，靠在冰冷的石墙上，剧烈的疼痛让他几乎无法呼吸。
此时，他的身体已经虚弱不堪，但他依旧保持着清醒的意识。
在狭小、潮湿的牢房中，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
伤口的疼痛如同蚁噬。
剧烈的疼痛让瞿能在半夜突然苏醒。
浑身冷汗淋漓，他的身体仿佛被烈火灼烧，伤口处开始发炎，隐隐泛出恶臭。
瞿能环顾四周，目光落在墙角的一只破旧的瓷碗上。
那是狱卒用来给他送饭的瓷碗。
瞿能拖着沉重的身体，挪动到瓷碗旁，艰难地将它拿起。
他深吸一口气，用尽全力将瓷碗摔在地上。
瓷碗碎裂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刺耳，碎片四散开来。
狱卒们被惊醒，其中一个拿着油灯颤抖着走了过来，看着瞿能的举动，喝问道：“你在干什么！”
瞿能没有回答。
他深吸一口气，忍住剧痛，将瓷片缓缓地靠近伤口。
瞿能咬紧牙关，用力将瓷片刺入腐肉中，疼痛瞬间蔓延全身，但他强忍着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他用瓷片一点一点地割下腐肉，手上的动作虽慢却极为精准。
每割下一片腐肉，瞿能的身体都会剧烈颤抖，但他的眼神依旧坚定。
腐肉被割尽，露出红肿的筋膜，他毫不犹豫地用手将筋膜腐烂的部分一一截去。
狱卒站在一旁，手中的油灯不断颤抖，几乎要掉落地上。
他从未见过如此坚韧的人，这种场面让他惊恐不已。
瞿能的每一个动作都像是对自己意志的挑战，但他却意气自如，仿佛这些痛苦根本不存在。
终于，瞿能将所有腐烂的血肉和筋膜都割除干净，他的脸上浮现出一丝虚弱的微笑。
他抬头看向狱卒，笑道：“好了。”
狱卒被这可怕的画面所震慑，颤抖着转身，逃也似得匆忙离去。
……
在洗劫了白虎节堂后，为了避免李景隆封闭城门，瓮中捉鳖，两人立刻驾驶马车离开德州。
毫无疑问，是宁书涯驾车。
“哒哒一下，马上出发。”宁书涯脑海中自动给自己配上了画外音。
被甩在身后的德州轮廓渐渐模糊，马车在崎岖的小路上颠簸，一路往真定的方向驶去。
按照宁书涯的计划，他们先把马车放在一个安全的地方隐藏起来，然后再返回德州营救瞿能。
救人如救火，宁书涯现在没空在成堆的文书里寻找李景隆串通燕王的证据。
“何不直接绑了瞿能一起走？”王凌云眉头微皱，他觉得去而复返很麻烦。
宁书涯叹了口气，目光依旧注视着前方的道路，稳定地驾驶着马车。
道路千万条，安全第一条。
宁书涯缓缓说道：“凌云兄，你听说过一个叫‘搭讪艺术家’的邪教组织吗？”
王凌云皱了皱眉头，显然不明白宁书涯的意思，“什么玩意儿？”
宁书涯耐心地解释道，“这个邪教组织的核心，是对他人进行情感操纵和精神控制，通过各种手段让人对他们产生依赖，甚至心甘情愿地为他们效力。”
王凌云冷笑一声，语气中带着不屑，“那些甘心被他人操控的人，都愚蠢至极。”
宁书涯点了点头，继续说道：“其实忠诚有时候也是类似的东西。”
“瞿能对君主忠诚，对主帅忠诚，虽然是好事情，但也意味着糟糕的老板能直接坑死他。”
“好比一些女孩儿，你就算把她从渣男身边拉走了，不久之后，她自己还是又主动回到渣男身边去了。”
“若瞿能不亲自吃一些苦头，看清李景隆的真面目。”
“我们即便得到了他的身体，也得不到他的心啊！” 第一杖的疼痛如同火焰般灼烧着瞿能的肌肤，他的身体剧烈地颤抖了一下，却没有发出一声哀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