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不可用，则杀之24（2 / 2）

由于畏惧箭雨，他身边没有一个燕王阵营或者朝廷阵营的士兵。

王凌云的方圆十丈，竟只有他自己。

否则，若有人此时向他发起进攻的话，他可能都无力防御。

然而终究还是未能走到帅旗下，王凌云便踉跄倒地。

黑血不断从伤口涌出，浸染了地面。

黑袍老僧观察了片刻，发现王凌云没有动静，继续评论道，“目标疑似昏迷或死亡，大约需要常人三十倍的剂量才能达到此效果。中箭后，坚持时间大约为三十息。若是目标不强行继续战斗，血气翻涌，加速灭魂散的作用，他或许还能坚持更久。”

旁边的侍者立刻将黑袍老僧的评论原封不动地记录下来。

“难道，古籍所记载的仙人，并非只是小说家的幻想？”黑袍老僧困惑地低语道，“不过此人似乎并未完全达到仙人的水准？更像是‘半仙’？’”

此战以来，黑袍老僧一直表情淡然，成竹在胸，这是他第一次流露出了不确定的神情。

“这一句不用记。”黑袍老僧又恢复了淡漠的语气。

此时，在那贵气的中年将军之侧，无须男子恭敬地说道，“没想到此人竟然能生生硬扛这么久？只是不知道他是否还活着？我们要不要将他俘虏了，他或许能成为陛下帐下一员猛将？”

中年将军摇了摇头，沉思片刻后说道，“根据此人前两次的表现来看，恐怕很难。”

“孤身冲阵，一而再再而三，可见其勇武。”

“对阵之间，甚至不屑于自报姓名，可见其狂妄。”

“令常人见血封喉的灭魂散，在他身上要用上几十倍的剂量才能起作用，可见其体质之特殊。”

将军目光如炬，继续分析道：“这样子的人，恐怕难以被生擒；就算生擒，恐怕也能越狱反杀；就算能控制住他，阻止他越狱，恐怕他也不会臣服于人。”

无须男子钦佩地点头称是，问道：“既然如此，陛下觉得我们该如何处置他？说不定他现在仍旧一息尚存。”

中年将军冷冷地说道：“可用则用之。”

“不可用，则杀之！”

似乎心中所想与这中年将军别无二致，此时，黑袍老僧已经第三次挥手。

这三百名弓箭手已经第三次搭箭弯弓，瞄准王凌云。

第三轮箭雨再次如流星划过天际，箭矢密集如织，直扑王凌云而去。

王凌云的身体已经失去行动能力，他双目紧闭，呼吸微弱，浑身伤痕累累。

眼见已经失去行动能力的王凌云就要被生生射成刺猬，蔺君成率领的援军总算杀透重围，纵马赶到。

这数百人的手持盾牌，迅速围成一圈，将王凌云护得严严实实。

此时此刻，仿佛天地之间瞬间安静下来，只能听到箭羽划破长空的声音。

三百箭矢从空中飞来，密密麻麻，遮天蔽日，仿佛一片乌云笼罩在王凌云蔺君成等人头顶之上。

箭矢如雨点般扑面而来，纷纷击打在盾牌上，发出一阵阵沉闷的撞击声。

这声音此起彼伏，仿佛一场雷雨的交响曲。

每一支箭矢撞击在盾牌上的瞬间，都带来一阵轻微的震动，盾牌背后的士兵们紧紧握住盾柄，身体微微后倾，借助这微弱的力量将箭矢的冲击力化解在无形之中。

而这道盾牌阵仿佛一座坚固的城墙，无论箭雨多么猛烈，都无法动摇其分毫。

在这漫长而紧张的时刻，时间仿佛被拉长了无数倍。

每一秒钟都显得如此漫长，每一声箭矢的撞击都如此清晰。

银瓶乍破水浆迸，铁骑突出刀枪鸣。

终于，云收雨霁。

蔺君成在心里暗道一声侥幸。

“若是再晚一步，凌云兄怕是就要被射成刺猬了。”

蔺君成在潘忠、杨松的协助下，把昏迷不醒的王凌云绑在自身背后，又翻身上马，大喝一声。

“撤！”

弓兵机动性有限，不可能追击骑兵。

此时，黑袍老僧举掌下压，身旁的护卫立刻传令。

“骑兵出击！”

此时，大批燕军骑兵衔尾追杀蔺君成等人。

蔺君成等人在前面跑，燕军骑兵在后面追。

两军的队伍越来越近。

追上来的燕军骑兵过千人，而且燕军的平均战斗力本来就在朝廷骑兵之上，这些追兵不是蔺君成身边这区区几百的带伤将士能抵御的。

好在，都督徐凯带领的三千队伍及时赶到。

他们从燕军骑兵的左翼右翼一阵冲杀，蔺君成趁机指挥队伍掉头回击。

三面受敌，总算阻挡住了燕军骑兵的攻势。

此时两队合一，且战且退。

终于为蔺君成等人争取了和耿炳文大军本部汇合的宝贵时间。

大军留下了一地尸体和辎重后，总算逃回真定府的城池内。

这一战，朝廷军队，再次败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