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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夭好脾气地哄了半天,才转入正题。

“死者确定全部都是N的实验体?编号……?嗯,我知道了。那四架无人机……嗯好,监察局就算怀疑也不能怎样,特别执行部临时征用合规合理,还轮不到他们置喙。”

“……对了,你找实验室递个化验申请,不要惊动风停……嗯,小秦会带着化验样本过来,就这个月,那枚假钥匙也会一起带来。好,好……嗯,早点睡,挂了。”

黑暗里通讯的光闪烁两下,归于寂静。

招呼已经打好,能不能顺利采集到血液样本,就要看某人糊弄男朋友的本事了。

第二天一早。

裴灼的房间里传来不同寻常的动静,闷响、撞击、挣扎,仿佛有人在分l尸。

楚夭连睡帽都没来得及摘,迅速赶到,担忧地敲敲门:“小裴?小秦??”

“……没事!楚哥,没事。他……滚开……”

伴随着一阵沉重的拖拽声,门把手咔哒转动,稍稍开了一条缝,隐约能看见omega微肿的唇瓣以及被揉乱的头发,还有浓重的、有点发苦的巧克力味。

有人进入易感期了。

楚夭顿时了然,退后半步,贴心地帮忙关上了门。

身后的门被重重拍了一下。

“楚哥!”裴灼隔着门叫他,听起来正在和某人努力做斗争,“有没有……alpha抑制剂!”

“没有,我没有易感期。”楚夭叹了口气,转身握住门把手,“要我帮忙打晕他吗?”

门板后又是一声猛烈的“咚”!

半晌,omega的声音响起,咬牙切齿的:“没事楚哥,我来处理就行……他、打不过我……唔!”

楚夭有点担心,捏紧了门把手,片刻之后又松开,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易感期而已。他想,这两人看起来感情很好,没什么不可以的。

卧室门外重归寂静,不会被人听见什么没有礼貌的动静。

裴灼心里稍稍松了口气,转身面对从刚才开始就拼命想黏上来的alpha,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扑倒在了门上。

醉信息素的症状开始显露,他咬着牙喘息两声,靠着门板慢慢滑了下去,被alpha的影子笼罩其中,像开在墙根里的一朵细弱小花。

“你……嗯……”

黑巧克力味浓郁得呛人。

和主动释放信息素不同,只要腺体没有损伤到近乎报废,易感期的alpha就会被动散发信息素,通常持续3-7天,用来吸引与自己相契合的omega。

这时候的信息素不带有镇压的意味,反而可怜巴巴的,充满着躁动不安,一般来说会激起omega十成十的爱心。

尤其是高匹配的omega。

裴灼溃不成军,被迫张开嘴,在近乎窒息的深吻中微微颤抖,舌尖到牙根都被粗暴地舔舐了一遍,呜咽被堵回去,眸子里泛起水雾,视线开始模糊。

宛如暴风雨中的小舟,被滔天巨浪裹挟着颠簸,摇摇欲坠。

易感期。

他有些模糊地回忆起来。好像是自己唯一对001稍微宽容一点的时候。

毕竟,易感期还要配合实验的alpha实在是太可怜了。

昏暗的治疗室内。

易感期的001钻在床底下缩成一团,眼泪哗哗流,哽咽道:“薄荷味、疼……好疼……”

裴灼醉信息素醉得晕晕乎乎的,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爬进床底下把人扒拉出来,想了半天,试探着摸了摸001的腺体。

001立刻抽噎一声。

再摸摸。

001转头又要钻回床底下,被裴灼拽住衣服,拖了回来。

“哪有alpha像你这么爱哭的?”

omega说话冷冰冰硬邦邦的,也不客气,但效果极佳。

001一下子收住了眼泪,抬起湿漉漉的银灰眼睫,像条落水小狗,磕磕绊绊地解释:“薄荷味……不喜欢、我……碰……我难受、疼……”

“那是平时不让你碰。”裴灼顿了顿,实在有点受不了那可怜兮兮的黑巧克力味信息素,扯过床上的被子,把两人罩在一起,试图聚拢自己的信息素,“这样呢?好点了吗?”

001的眸子微微一亮,抬起袖子胡乱地擦干眼泪,试探着抱住了薄荷味本体,没被推开。

然后得到了一个很轻的、充满安抚意味的吻。

鼻尖相碰,唇瓣柔软得宛如云朵,被子底下omega的眼神也不像平常那么冷,是朦胧的、温柔的,仿佛云层后面的月晕。

“哪里疼?”

“都、都疼……”001哼哼唧唧,“好多针……扎在这里、那里……疼……”

于是他又获得了一个薄荷味的吻。

Alpha被迷得七荤八素,胆子大起来,轻轻勾了勾对方的指尖,得寸进尺地问:“薄荷味,标记、可以?难受……想、薄荷味……”

裴灼沉默了一会儿。

“不、不可以?”001失望,“薄荷味不、不愿意……啊呀……”

被子压下来,把两人卷在一起。

“就这一次。”omega在他耳边悄悄地说。

突然舌尖微微一痛。

裴灼蓦地回神,把人推开,后知后觉地尝到了口中弥漫开来的血腥味。

他怔了怔,用受伤的舌尖轻轻舔过上颌,刺痛更加明显,一跳一跳地刺激着被信息素浸染的神经。

他有些恍惚,不知在想些什么,忽然抬起眼眸,冷冷地一勾嘴角,一把拎起稀里糊涂的alpha,随手摔在床上,单膝跪上床沿,捏住对方的下巴。

“你说过……”

Alpha依然被易感期支配着,看不懂气氛,偏头贪婪地蹭了蹭omega的掌心,低头从指尖吻过手腕,又一路往上,顺势将人拉回怀里重新抱住。

裴灼:“?”

酝酿好的情绪全泡了汤,他被alpha抱在怀里亲来亲去,像个大号的薄荷味棒棒糖。

“你说过不会在易感期弄伤我,”omega显然非常不满,但气势全泄光了,这话听起来简直像在撒娇,“我的舌头被咬破了。”

“……什么时候?”秦闻州嗓音全哑了,出乎意料的是居然还保持着一丝丝理智,“我不记得了。裴灼,老婆,宝贝……你让我临时标记一下,只要轻轻咬一口就行……”

裴灼顿了顿,在接连不断黏糊糊的亲亲攻势下努力地思考。

“在离婚之前,”他说,“你嫌弃我不会生孩子的那天晚上。”

“……??”秦闻州差点当场离开易感期。

“我没有!”他冤得六月飞雪,“不可能,我才不是那样的alpha!”

“就在那天晚上。”omega打定主意要把这口黑锅扣在他头上,“你失忆了,所以不记得。现在你把我弄、伤了……唔嗯……”

“那你也把我弄伤,”alpha吻着他,不让他继续胡说八道,“就扯平了。”

时隔六年的信息素比当时更加成熟、浓烈,山呼海啸地将所有逃跑的念头吞没,沉底,禁锢,最终臣服于荷尔蒙无可撼动的控制。

犬齿刺破皮肤,薄荷味和黑巧克力的信息素在后颈的腺体里交融,omega被扣住手腕,挣脱不得,唇齿间溢出一声细细的呜咽,眼睫浸透汗水,扇动着,仿佛被雨水打湿飞不起来的蝴蝶,伏在地上轻颤。

临时标记的烙印宛如一朵后颈上盛开的花。

秦闻州吻着腺体上渗着血的齿痕,又亲又咬的,肆无忌惮地汲取着令人上瘾的信息素,眼底浮现出狂热执着的痴迷,似乎要将被汗水打湿的omega嚼碎吞下,渣都不剩。

“裴灼,”他沙哑道,“我是你的alpha了。”

…… ……

晚上的时候,楚夭贴心地送来了一壶水和一包维c片,方便两人补充水分。

开门的是秦闻州,腰上系着件皱巴巴的衣服,锁骨下方有一道明显的新鲜抓痕。

“楚哥,”他随意地靠在门框上,有种微醺的醉意,银发泛着潮湿的气息,身上混着淡淡的薄荷味,“昨天吃剩的西瓜还有吗?”

楚夭神色微滞。

他忽然发觉自己捡来的不太聪明的小实验体原来已经长大了,变成了混小子。

而另一只被吃掉的野生白鼬……

秦闻州挑眉,动了一下,挡住他的视线:“裴灼在睡觉。”

嚯。楚夭想找一个比重色轻友更合适的词来形容这种崽子离窝的感觉,没找着,把水壶和维c片往混小子手里一塞,去拿西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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