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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知南点点头,“对,报仇。”
见几人被搪塞过去,许知南急忙拥着她们进屋子,“快进去,这外头真要冻死人了。”
等回到屋子,许知南转身想关上门,这才发现身后跟了个小尾巴。
看着一脸依赖地看向自己的萧玄,许知南突然觉得刚刚过了一把戏瘾的自己给她留下了一个烂摊子。
“萧玄,怎么了”
“我一个人害怕。师父,我能待在你们屋子里吗。”失去了所有记忆,萧玄不可避免地对这个世界感到陌生和害怕。因此他下意识跟了出来,想
许知南想也不想地拒绝了,“徒儿,你都十几岁了,应当知晓什么是男女大防。”
“可是我失忆了。”萧玄有些委屈地看着她,“师父,所以什么是男女大防。”
许知南额角一抽,“意思就是你年纪大了,不能和女子独处一室。”
“可是我们刚刚还独处一室了。”萧玄不懂。
许知南顿时噎住了,“短暂独处无事。总之,你自己一个人睡去。”
“哦。”萧玄垂下眼,一脸落寞地转身离开了。
许知南关上门,缩回了炕上。
可恶,早知道萧玄会变成这个鬼样子,她就想个别的办法了。
边上的黑羽飞过来,轻啄了许知南的手一口。
许知南略带疲惫地挥开手,“去去去,饿了自己去右边的柜子里翻鸽食。”
黑羽小小的鸽眼,大大的控诉。她身上带着讨厌的人的气息。这让黑羽感觉不安和躁动。
“咕!”黑羽扑腾扑腾地拍起翅膀,开始闹了。
但粗神经的许知南并未察觉他的真实情绪。她一把掐住黑羽的喉咙,威胁式地压低声音,“这么闹腾,是不是想听我唱歌。”正好闲着,练练技能也不错,
此话一出,屋子里剩余的人和鸽子都机械式地扭过头,呆滞地看向这一人一鸽。
见自家哥哥姐姐吃鸽的视线投射而来,黑羽顿时老实了,屁都不敢放一个。
见状,许知南满意地将它扔回鸽子窝。但等待黑羽的,还有鸽兄弟的一顿敲打。
许知南伸了个懒腰,缩回她的四层被褥,打算补个觉。至于练歌,下辈子吧。她这辈子实在是点不亮这个技能点,人要学会及时放弃。
“阿南,有敲门声。”李氏指了指门口。
许知南狐疑地起身,小心地打开门,一道冷空气袭来,钻进许知南的衣领,她小小地打了个冷颤。
“师父,火炕熄灭了。我不知道怎么生火。”
“怎么会,刚刚走的时候我还查看了。”
“我也不知道。”萧玄一脸无辜地摇头,又在冷气的侵袭下,狠狠打了几个喷嚏。
看着面无血色,一脸灰尘哆嗦不停的萧玄,许知南刚想说去看看怎么回事,就听见扑通一声。
萧玄突然毫无预兆地闭上眼,倒了下来。许知南吓得连忙接住他。
乖乖啊,她那天的直觉一定是错觉,这是捡了个麻烦回来啊。五指不沾阳春水的祖宗!
见许知南抱着萧玄进来。角落里羽毛纷乱,安静躺着的黑羽突然又叫了起来。“咕咕咕!咕!”
许知南顺手从桌子上捞了一把鸽食扔了过去,正中黑羽的脑袋。“饿了就吃东西。”
“咕!”黑羽被砸得头昏眼花。
爹啊,咱娘就要被坏人骗走了!
萧玄掀起一只眼皮,挑衅似地瞥了一眼黑羽。
“咕!”娘,你看它!
许知南自然也发觉了萧玄是在装晕。她捏了捏眉心,琢磨着要怎么处理这个人。
“师父,对不起,我骗了你,我现在就回去。”敏锐察觉到许知南情绪变化的萧玄立刻起身,认错道歉,接着又补了一句,“但我真的不会生火。”
看着低下头等待她发话,可就是不挪步的萧玄。许知南思来想去,还是叹了口气。算了,自己请回来的祖宗,她忍了。要是就这么杀了,那她当初干嘛扛回来。许知南绝不会承认自己做了赔本买卖。
“你还学会骗人博取同情了”
“师父,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好像天生就知道怎么做。”萧玄也一脸的茫然。
许知南却想到了初见时,萧玄和李衍二人的境遇。看来他忘了脑海里的记忆,没有忘记肌肉记忆。
她看了看空间里喂完药还剩下一点的药粉。这药是不是有点问题呢
这玩意是许倦柏给霍将军下的,许知南偷偷从茶水里提取了出来。又加了几位药,重新糅合成可以让人失忆的药丸。可如今看萧玄这个样子,这东西有副作用啊!难道了些茶水,效用就变了
但不管怎么说,和她们住一起是不行的。
不过这卧室后面有当初为小黑搭建的一个隔间,连接了她们的火炕和火墙,也能住。许知南便让他住几天,等适应了再搬出去。
为此,瑜宝还谴责地瘪嘴,“姐姐。你,坏。”
许知南心虚地摸了摸鼻子,一把捞起这大胖闺女进了被窝。“这炕这么大,住几天,不要紧的。等小黑回来,估计都住不下了。”
被冷落的黑羽无力地瘫倒在角落里。“咕~”
皇宫内,正在差几个新提拔上来的大臣处理政事的萧衍莫名感觉有些不爽。
“皇上。极寒袭来,京城各处缺炭火。还望皇上不要太过铺张浪费。”
一个身着厚棉衣仍旧哆嗦个不停的老臣看着殿内燃烧的一大堆炭火,一脸不赞成地开口道。
萧衍正烦着,见这叫房易的老阁士开口就是找茬,不由皱起眉。
“房老,先皇就是受了风寒才逝世的。如今你也要看着朕活生生冻死吗”
房易扑通一声跪了下来,“老臣不敢。”
萧衍没有开口让他起来,而是继续叫剩余的人上奏要处理的事。虽然极为不耐,但他还是忍住了脾气,将京中一应大小事宜处理完毕。
听着萧衍冷静又十分有见地将积压的政事处理地井井有条,房易不由后悔起了方才的多嘴。这个新上位的九皇子,虽然气性大些,可论才能,确实比萧启更适合当皇帝。
“来人,给房老几件厚衣,再去库房搬些煤炭去房府。再传旨下去,京城外十里地的皇家煤炭对外开放,让缺炭火的人家每日午时抽出两个时辰去挖矿。”
闻言,房易当即就是一喜,立刻磕起响头,“老臣替京城的百姓,谢过皇上!”
萧衍挥挥手,让他起来。
“当初安县有一袁家,和常州刘氏一起私挖铁矿运到青州。我已查明,且找出了为他们寻到矿产的人,此矿便是他这段时间探测出的。如今外界都是冰层,只有这处矿产露出了一部分,但也存在危险。因此现在才将此事告知你等。”
听罢,房易一脸的惭愧。是他想差了啊。
等大臣们离开,萧衍独自一人回到熟悉的宫殿,四周有源源不断的暖气,可他感觉到一阵疏离。
他注定不属于这里。
“我为什么还要再做皇帝”萧衍随意靠在了塌上,“唔,这样的日子好没意思。”
他的目光扫过宫殿内的每一处装饰,又落在了长明的宫灯上。
(萧衍,既然不喜欢那就离开。)
“李衍,我这是在帮你。做皇帝,我可比你有经验得多了。”萧衍收回目光,“你别急,我会把身体还给你的。但不是现在。”
起码要等我见到她,满足了好奇心之后。
漫长的极寒日,村子里的各项储备物资都在飞速地消耗着。
到下半年,温度低到了零下四十多度。许知南也急忙取消了每日两个时辰的学习和工作时间。只轮流派人看着些暖房里的动物。种的菜都搬进了各家的炕上,村民们都小心侍弄着。但最后还是不得不把即将冻死的蔬菜吃掉了。
村子里生病的人也不少,好在村民们在赵大夫的课堂上学了不少应对之法,家中也配备了不少药材,大多数病情都控制住了。
得知村民们渐渐好转,许知南松了口气。
村里把改良版雪橇车做出来后,雪地冰层上出行便方便且快速了许多。许知南便再次去给杜章送了些物资。
见她又送了一波物资来,里头还有不少她们研究出的冻伤药和治流感伤寒的药材。杜章大松了一口气。安县此时的情况也不容乐观,杜章的压力也十分大。
有好几处村落爆发了雪灾,他还得调度人去处理掩埋尸体,然后安顿县里的民众。
“许姑娘,既然你都来了,便和我一起去吧。”杜章突然提议道。
“为何”许知南看向杜章。
“为君者,当为民。”杜章咳嗽了一声,被冻白的脸上显露出几分奇异的血色。
“目前为止,你做得不错。在你的安排下,许家村甚至安县撑过极寒不是问题。但与此同时,你眼前没有疾苦,亦没有挣扎的百姓。”杜章看着稍显稚嫩的许知南,有些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