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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新一波官兵加入,方才还纷乱的人群很快恢复了些许正常。
只不过穆知州显然没有意识到许天师这个名头如今的号召力。
不时有人离开,带着更多人进来。
“知州大人,几个世家大族收到消息正要赶来,咱们现在…”
闻言,穆知州只好抓紧时间派人带走许知南一行人。
一路上,许知南还抱着那盆蘑菇。
【宿主,你是故意的吗。】
许知南笑了笑。当然是故意的,她之前为许蔓娘造的势,如今拿回来不是名正言顺还有谁比她更适合当天师吗
【我。】
许知南:……抱歉,但你不是人。
【……】
穆知州希望她多留段时间,但许知南拒绝了。
差不多要年底了,第二年可是极寒,她得回去。
得知她准备趁早离开,穆知州也没有强求,只不过他问了问许知南在草原的情况。
想到模拟器里的情况,许知南这般说道,“草原的局势不容乐观。但更为可怕的是,天灾动乱下,为了活下去,即将饿死的人将利爪伸向周围抱着块肥肉的邻居。”
穆知州很快明白了她的意思,面色变得极其凝重。
许知南也没有多说。许多事情,不能只靠她一个人单打独斗。那太累也太不划算。
在苍州待了两天,休整完毕,许知南便准备带着人回去了。
为了感谢她的献计,穆知州送了她一批风干蘑菇。
苍州的百姓还不乐意,嫌弃穆知州给的不新鲜,连忙抱着自家刚长出来的蘑菇过来。
面对如此好意,许知南赶忙让人再从仓房里抬出些羊肉回礼。
虽然一家只得了一小块,可大家都很高兴。
“乖乖,我还没吃过草原的羊肉呢,这下可真是沾许天师的光了!”
“我得赶紧回家炖上!沾沾天师的福气!这可是天师祝福过的羊肉啊!”
“老肖啊,你说你,咋聪明不到点上呢!这天师给的好东西就该供起来啊!”
“老路,还是你聪明!厉害!我得赶紧回去供起来,免得家里人给吃光了!”
把百姓们的窃窃私语听得一清二楚的许知南不禁扶额。
等羊肉分发完,许知南便带着东西准备离开。
船刚开了些许,不远处的水面上突然出现一艘船,瞧着这开来的方向也是码头。
许知南往那边的船头一看,远远地见到最中间那个人的脸时,她不禁一惊。
【检测到模拟对象,谢正,290两】(通货膨胀版)
“那是,谢县令”许知南有些恍神。
正带着家眷从船上下来的谢正似有所觉地看向许知南的方向。只不过以他的眼力,只看到了船头上乌泱泱的人群,未曾看见一脸错愕的许知南。
前来给许知南送行的穆知州也注意到了谢正一行人。
等谢正下船时,穆知州也迎了上来。
“你是,谢正”穆知州有些迟疑。
谢正眉目舒展,朝他笑了笑,“是我。好久不见,穆循。”
刚想好好叙叙旧,谢正突然注意到边上往回走的百姓,那些人手里捧着一块风干羊肉,嘴里念念有词地说着什么许天师所赐,开过光的。
“许天师”谢正微微皱眉。他想起了当年县里那个兴风作浪的农家女子,这人居然在苍州混起来了
见他这副表情,穆循察觉到不对劲。
“你也认识许天师”
谢正收敛了神色,“你可知这许天师第一道预言从何而来。”
穆循想了想,“好像是望州...”想到了关键处的他很快也正了神色,“不过这个许天师,却是另一个许天师。”
谢正有些疑惑不解,这话是何意。
他脑子里突然出现了一个黑瘦的丫头,他顿时明白了什么。
而许知南的船已经开远,她收回了视线。
现在,还不是叙旧的时候啊。
许知南一行人再次看到熟悉的码头时,十月已经进入了末尾。
正在码头干活的人注意到了她们开来的船,人群中突然出现了骚动。
“阿南姑娘她们回来了!”
等许倦柏收到消息时,许知南已经下了船,指挥着村民们把船上的货物卸下来。
这一路,买来的牛羊马死了不少。好在抵达目的地时,还剩下了几对蔫巴巴地活着,能用来后续培育繁殖。许知南这才松了口气。
接下来便是大量的草原特产香料,肉干,各类简单的奶制品,以及一箱箱的毛毯兽皮宝石。
最后则是许知南收来的一大批羊毛,她准备让村民们趁着时间赶制毛衣,冬日里也能过得舒坦些。
“阿南!”
许知南回过头,对着许久未见的亲人好友挥了挥手,“我回来了!”
李氏抱着瑜宝,有些疑惑,“小黑呢”
许知南顿了顿,“他找到他的亲生父母了,跟着走了。”
闻言,李氏又是不舍又是欣慰,“那就好那就好。只是不知道小黑这一走,还有没有再相见的时候。”
许知南拍了拍她娘的肩膀,安慰道,“总能再见的。”
瑜宝眨巴着眼,悄悄拉住了许知南的手。
许知南勾了勾她的小鼻子,小声说:“没事的,有高人相助,会顺利的。”
回到村子上后,许知南来不及喘息,就立刻马不停蹄地处理起了村子里的事务,接着又跑到县里处理各项事务。
“你说,你借了粮食给霍望北了”许知南若有所思。
杜章点点头,“府城那边好像和霍望北撕破脸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两方人马突然气氛就不对了。”
许知南打开模拟器,顺手调出萧玄的信息给他模拟了一把,可算是知道原因了。
萧玄的身世被李知州知道后,萧玄的身份就变得尴尬了起来。李夫人被彻底厌弃,在李知州头一次大胆将外头的外室小妾带回来后,李夫人不堪忍受回了娘家。
不过等她回到家后,才发现裴家已经彻底被裴寻掌控了。这个初见还有些稚嫩的少年,如今已眉目深沉,不禁令裴书兰暗自心惊。可她很快意识到什么,于是抓着裴寻的手哭哭啼啼道:
“裴寻,姑姑现在只有你了。你姑父他被外面的小贱蹄子迷了眼,居然不管你表弟了。裴寻啊,你和萧玄是一家人,帮帮他吧。”
裴寻抽出手,一脸莫名地看向她,轻声说道:“姑姑你在说什么啊我不是已经在帮表弟办事了吗”
可那能一样吗李夫人紧紧抓住衣袖,为恒王办事,和为萧玄办事,不一样的啊。
得知自己宠爱万分的萧玄才是自己的亲生儿子,李知州不但没有欣喜,而是无尽的悔恨和厌恶。
当年,李鸿运一家道中落,只好投奔了自己外祖,也就是裴家。他和裴姝秀自小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为了考取功名好去求娶她,李鸿云寒窗苦读数十年,可等他考上状元入宫参加宴会时,才发现京里盛传的新晋宠妃娴嫔居然是裴姝秀。
本就容颜绝世的裴姝秀,珠钗环绕,绫罗玉锦,略施粉黛便引来一片吸气声。可他只有满心的痛苦不解和怨恨。
那一晚他酩酊大醉,醉生梦死间,他仿佛又看到了容颜姝丽的裴姝秀,笑着喊他云表哥。
后来他才知道是当时的皇帝微服私访时,一眼看中了恰巧于街道上走过的连州第一美人裴姝秀。裴家在连州虽势大,可成为皇亲国戚的机会摆在面前,有几个人能不心动呢。
彼时他还顶着严寒,在忽明忽暗的烛火前苦读,虽又困又累,可想到有了功名就能娶,他便又有了无限的动力。可他却不知道,在那个冬日,裴姝秀就这样随皇帝入了宫。两人的缘分就此尽断。
得知他考上了状元,裴家也十分高兴,为他大办了宴席。外祖母在席间还隐晦地暗示着要将裴书兰嫁与他。
觥筹交错间,他看着那张有些像裴姝秀的脸,露出含羞带怯的神情地。可他却觉得倒进了胃口,直接站起来拒绝了外祖母的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