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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罢了,既然许天师心里都有数,本公子便直入主题吧。”

“除了这洪涝灾害,你还算出了什么”

许蔓娘沉思片刻,“明年将有极寒,须提前做好准备。”

此时,西北王听着手下人的禀报,一脸阴沉地摔了酒杯,“这许蔓娘当真不够安分,将有灾害的消息就这样传了出去,咱们青州的优势便不在了。”

原本打算等大晋朝生灵涂炭,民不聊生时,他带着青州的精兵勇将攻入永州,顺势拿下并州苍州。可如今,许蔓娘这个蠢货害得他算盘落空了。

当初联系马匪劫了霍望北不少粮,可很快被霍望北察觉。前不久永州军营联合并州军营,悄悄出动大肆围剿马匪,他手底下的人损失惨重。若非如此,他怎会把许蔓娘这个不确定因素放出去。

西北王萧梁看了一眼身后的孙茹,意有所指地说道,“此次孙副将还欲再次为其求情吗”

“王爷想听哪种回答”孙茹语气淡淡。

西北王收回目光,“许蔓娘在牢里的这段时间,本王便看出来这人根本不会推衍之法。她应当有别的奇遇,若她再完不成任务,本王可就不会留她了。”

回到自己府邸时,孙茹有些沉默。她小叔子曲潭刚打发一堆套近乎的将士,就见孙茹一脸的迷茫。

“怎么了”

孙茹示意他坐下,“一年多了,也不知道青青怎么样了。可如今我们和许姑娘又联系不上。”

曲潭撇撇嘴,“当初谁让你把青青留给那个小孩的。嫂子,你看看咱们现在在西北王手底下混得多好啊!要我说啊,你就把当初应下的事情都忘了,左右她又没要求你做什么。等王爷吃下永州,咱们就把青青接过来。”

见他越说越离谱,孙茹皱起眉给了他一巴掌,“喝醉了又开始胡咧咧,赶紧滚!”

曲潭摸着涨红的脸,一脸不服气地离开了。

孙茹走到院子里,抬头看向永州的方向。诚然,曲潭说的一切,她不是没有想过。

可西北王萧梁此人,不是个值得追随的人。且萧梁整日酗酒取乐,对百姓的生命视如草芥,就连青州的百姓也不例外。据她所知,萧梁新找着的几个矿里也有不少悄悄掳过来的青州百姓。只因为矿中死的人实在是太多了,西北王只能让青州的百姓顶上。

正思索着,孙茹却突然注意到空中有两个黑点在不断放大,缓缓降落在院中的石桌上。

鸽子孙茹疑惑地上前,见其中一个鸽子脚上绑着什么东西,便想取下来。

嘶。她手上一痛,手里却突然多了一枚绿色的圆石。

孙茹再次抬头,桌子上只剩一个小纸条了。

“阿南,这都多久了,你把蒲公英和火火弄到哪里去了”许倦柏鼓起脸。李秋水也一脸控诉。

许知南移开目光,心虚地咳了两声,“这两只鸽子除了给咱们送些信件,便整日吃了睡,睡了吃。这都快变成走地鸡了。我得训练训练他们作为信鸽的本能,刚给它们俩派了个任务。”

“可是它们飞出去这都这么久了,不会找不着家了吧。”许倦柏一脸的担忧。

许知南摇摇头,“不会吧,不管我们在哪,这两鸽子总会找着咱们,过些日子应该就会飞回来了。”

好生一顿哄,许知南才把许倦柏和李秋水送出去忙活了。见二人离开,许知南看了眼窗边的两个食盆,叹了口气,乖乖,别是迷路了吧。

此时,李迁走了进来,向她汇报了几个消息。

水车做好了,匠人们正在安装实验。除此之外,有几个匠人在她给出的方向上,研究出了风车。他已经从许知南划出的创新基金里给出了五十两的奖金。

“风车建好了那先招匠人研究着,先在村里建风力磨坊以及水力磨坊。”

李迁记了下来。

“之前许姑娘你招来的那一大批难民,也依照你的吩咐安排了相应的活计。这是名单。”他将账本递了上来,“不过还有一批人暂时没有安排。”

许知南细细看了眼这些人的安排和工作记录,满意地点点头。

“剩下的人我有别的用处。”

这李迁确实有才能,难怪朱书生把人给他薅了过来。不过她不太明白,这李迁跟着李知州干了有几年了,怎么就这般轻易地被朱书生撬了过来。

“许姑娘好奇这个”李迁想了想,解释了一句,“李知州之子李衍文韬武略,德才兼备,我十分欣赏,便在李知州面前夸了不止一次。后来李知州以及王爷对我的态度便有些微妙了。那朱书生只能说是歪打正着罢了。”

许知南了然地点头。原来如此。

李迁又继续汇报了村子里的耕种,教育,以及几个产业的发展事宜。说完后,他顿了顿,这才继续说下去,“杨大福带人运来的煤炭已经存放好了。”

许知南直直地看向李迁,“你没有什么想问的吗”

李迁笑了笑,“许姑娘你放心,我是个聪明人。”

许知南看了一眼自己刚刚模拟出来的结果,的确是个聪明人。

等人离开,许知南掰着手指头开始算,辣椒前不久她刚种下,丰骏按照她的吩咐正带着一群人陆陆续续建造渔船。她招来的难民有一批是渔民,或者善水。等一切准备就绪,便可以开始准备捕捞渔获了。

那么接下来便是做生意赚钱,晒盐和挖矿造兵器了。

安县的发展正在有条不紊地继续着。

等水车在村子里普及完。许知南便把水车引进给了杜章。

“我们这提供技术材料,你负责出资金,杜大人,是时候推广水车,给百姓们提供便利了。”许知南抱着手忽悠道。

杜章一默,“许姑娘似乎总是缺钱啊。”

可不,能不缺钱嘛,她手里新研发出的产品刚开始招人做,还没见到钱。许知南心酸了,

更何况,自从将有大规模洪涝灾害的消息传出去后,恐慌的百姓们又成功大幅度提高了物价。

许知南手中的钱实在是有些捉襟见肘了。事到如今,只能先从杜章那里赚些县衙的银钱用用了。

“杜大人,听说你前不久可把我们村子上的火炕手艺人派去曹县令那赚外快去了,这水车,曹大人估计也心动吧。彭县可是富县啊!”

杜章咳嗽两声,“这可说不准,得等我写封书信问问曹大人了。不过这水车即使要推广,也得由各地的村长出钱。这钱估计一时半会不凑手啊。”

言外之意便是,县衙也缺钱啊!

许知南和杜章大眼瞪小眼地较起劲来,

收到消息的何道姑急急忙忙地闯了进来,“阿南姑娘你来了!”

何道姑一脸忧愁地看向许知南。每次许姑娘一来,县衙里便会多一大堆干不完的活计,这可让何道姑吃尽了苦头。最过分的是,杜章看她都及时完成了交代的任务,便拒绝了要给她找几个帮手分摊任务的请求,美其名曰,开源节流。

何道姑气得差点收拾东西跑路,杜章这才给他找了几个人帮忙,还是从许知南那里薅来的,工钱也是许知南付。

莫名其妙当了大怨种的许知南只好捏着鼻子认了。毕竟杜章说得倒是没错,这里所有人都是给她打工的,她发工钱是也说得过去。

何道姑的眼神又下意识地落在了许知南的脸上,她轻微地叹了口气。

许姑娘这还是早夭的面相啊,也不知是不是过劳死了。杜大人也真是,怎么还压榨童工呢。

正想着,何道姑也没忘了正事。

“前几日来了几个难民,在这干了几天活,活干得不咋滴,还抱怨个不停。午时,他们好似认出了你们许家村的人,嚷嚷着要去你们村子上。”

闻言,许知南心里涌现出一个猜测。

等何道姑带着她来到附近时,她一眼认出了正拉拉扯扯闹腾个不停的人正是她的好奶奶。一旁沉默地站着的是二叔一家。但她四叔许志远却不见了踪影。

“你们这是欺负我一个老太婆啊!哎哟!都说安县好,我老太婆才屁颠屁颠地跑了过来,我活也干了,可这管事就是不给我饭吃!这叫个什么事啊!”

这头闹着,瞧得津津有味的何道姑的目光落在几人脸上,“哟,这几人面相都不咋样啊。不过那老太太的命倒是不错,有个贵不可言的子孙。”

点评完,何道姑便询问起许知南,“这几人是你的亲属吧,阿南姑娘打算如何处理唔,她们好像并不知道你在这,你说是驱逐还是咔—”

许知南摆手,目光却落在了那老太太身上,“归根结底她也是我的奶奶。我这个身为孙女的怎么能视而不见。只不过,她并不想留在咱们安县的样子。既然如此,便把她们送去有她那贵不可言的子孙身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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