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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知南伸手摸了摸,确实暖和舒服,若再铺上席子和褥子,冬天便不怕冷了。
另一个汉子还十分热情地邀请她坐上去试试看,“小许村长,你先试试,看看有没有问题。”他扭头叫来自己的婆娘,让她拿一套干净的被褥过来。
盛情难却,许知南也只好答应了下来。
许知南坐在炕上,面前是几双充满希望的大眼睛。
“怎么样我们哥三可是没日没夜地研究着呢。”领头的老大一脸的自豪,“费了不少砖头柴火,终于成功了!”
他弟媳妇听罢,翻了个白眼。可不呢,这老大惦记那赏钱,还拉着两个弟弟一起不务正业,倒腾这么些个时日,别的活也不干了。要不是她和大嫂在织布坊有活计,肯定不能惯着他们这么霍霍钱啊。
村子里惦记这钱的人不少。但最后失败放弃的不少。好在老天爷开眼,叫他们三兄弟成功了。这一切的努力便没有白费
许知南下了火炕,满意地点点头,“不错。没什么问题,这就是我想要的火炕。”说完,许知南掏出50两,递给了三人中的大哥许建东,“这是当初说好的赏钱。”
许建东有些哆嗦地接过这白花花的银两,“乖乖,我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啊!”他的兄弟也猛盯着那银两瞧,他媳妇眨巴眨巴眼,又掐了一把自家丈夫,听到自家丈夫嘶嘶地喊疼声,她才回过神来。
“真的给钱啊!”
见状,许知南笑着点点头,“当然给钱。对了,既然火炕做出来了,你们再研究个差不多原理的火墙,也有赏钱。”
刷地一下,几人的眼睛蹭蹭蹭地亮了起来,好像看到了无数的银两向自己跑来。
“除此之外,还有一桩生意和你们谈。”许知南又继续说道。
不说两年后的极寒,便是明年潮湿雨季以及难捱的冬天,这火炕都能派上不小的用场。火炕的市场十分庞大,光是在安县都得忙活一段时间了。
“接下来你们会收到大量订单,可不仅仅是在许家村搭炕,这安县的市场,单凭你们三个人是不够的。所以我需要你们尽快培养出一批会建造火炕的人来,先带着他们在村子里开始铺设。然后再慢慢在安县辐射开来。”
闻言,几人立刻答应了下来。
见几人虽然没问什么,许知南还是多解释了一句。“虽然这建火炕是一锤子的买卖,可这后续的维护和烟道清理,可是长久的买卖。”
这下,许建东等人更加没有意见了,几人还当即表示,明天就来许知南家铺火炕。
许知南想了想,“还是先在村里的任务大厅里搭起来吧。这样若是独居的老人或者难民冬天过不下去,还能在任务大厅里先住着,只要多准备些柴火即可。”
事情吩咐下去后,许知南便离开了几人家中,去了一趟告示板前,将火炕的委托划了下去。
边上的几个村民惊讶地跑到告示板左看右看,“这火炕真的被人研究出来了啊!”
许建东的家里人正好干完活准备回家,听到几人这般问,便想到了自家人整出的那个火炕。
“那可是50两啊!早知道我就多研究些时日了!”一个矮小些的汉子一脸的后悔,还充满怨气地看了他身边的媳妇一眼。那小媳妇反手就给了他一巴掌,高声喊道:“你可拉到吧,你搭的那玩意连狗都不愿意住,烧柴火还差点把家弄没了,就你这德行,还惦记着那50两!”
见四面八方投递过来的眼神,那汉子立刻捂着脸跑了。
那小媳妇叉着腰,重重地哼了一声。
这边的闹剧许知南并不知道,她正在屋子里仔细看起了那张矿产资源图,在心里逐步列下之后的计划。
先是挖煤,晒盐,接着便是挖铁。
算算日子,到时候杜章差不多将安县整合完毕。她手里那张弩箭图纸;也能见见光了。
不过以目前村子里的人手来看,还是不太够。
许知南撑着脑袋,看来得多吸引些难民来安县才行,这样才能多弄些人来干活。
第二天,许建东几人带着工具和材料到了村里的办事大厅。
几人的动静被做工和干活的村民看在了眼里,那些不干活计的人倒没什么顾忌,听说这儿要搭火炕立刻跑过来瞧热闹。
期间,许建东干活时,好些人还想回避着,但许建东摆手说不需要。
“小许村长说了,要我多教些人一起搭火炕,日后和我们一起出去做工,让整个安县的人都睡上这个火炕。所以大家多看看,若是上手得快,就跟着我们干这火炕生意。”
闻言,那几个瞧热闹的大爷大妈立刻跑了出去,到处找自家闲着没事干的儿孙。
这可是学手艺的机会啊!还是免费的啊!
“臭小子,还在这睡什么大觉,快来,”牛娘子一巴掌拍醒了自家儿子,凶神恶煞地说,“赶紧得,起来给我学搭火炕。”
这样的场景还发生在各个家里,很快,许建东做活的地方出现了一大堆人,都挤在一处仔细盯着他们是如何做的,挠头抓脸地想要记下来。
许知南收回目光,看向了彭海以及他身后十几个小伙子。
“这次去县衙的机会可是我争取来的,目的是让你们多学些东西,顺带长些见识和阅历。你们别仗着身后有靠山就欺负百姓,被我知道了,下场可是很惨的。”
许知南抛着剑,在几人面前晃了一圈,直把几个小伙子吓得头的不敢抬。
“小许村长放心,我们一定牢记,要多看,多学,多干实事。”
见敲打完毕,许知南也没多为难,就放他们离开了。
于是下午,正在办公中的杜章收到了一大串人手,以及一封手信,上头写着要他多忽悠些难民过来,还得筛选一通送到她那边去,里头还提了提这铺火炕一事。
“这可真是...”杜章摇摇头,“许姑娘又给我安排了一大堆任务啊。”
眼瞧着自己越来越憔悴,杜章有些后悔,自己为何想不开接下来这活呢。
县令都干了这么多年了,一朝归来,竟还是县令。想到自己日后劳苦被压榨的生活,杜章脸顿时一白。
不行,这政事许姑娘想必是不愿意帮他的。这其中的苦和乐怎么能让他一个人受呢!
杜章脑中冒出一个想法来,他立刻掏出几张纸,挥笔便写下了一大堆信,又找人送往驿站,快速传了出去。
等那衙役离开。杜章揉了揉眉心,面上流露两分轻松。
就是怎么感觉这作风有些不像他呢。
收到他信件的人亦没有想到,曾经风光霁月,正派得不行的杜章还学会了坑人。所以他们等未曾怀疑过信件内容的真实性,皆义无反顾地朝安县赶了过来。
一个蒙着眼穿着道袍的女子,正感慨着生意的难做。她收起自己的家伙,便晃荡荡地准备回家。
刚一回到那破破烂烂的小院子,便听到外头有人正在喊她:“何道姑,有你的信!”
何道姑疑惑地接过来,什么人还给她写信啊,不过为了维持自己的瞎子人设,她还是出声让那个婶子帮她念念看。
“永州安县,人傻钱多,道士和尚骗子层出不穷。县令信奉道法,似乎在重金寻一个道士帮他算命。”
听到这,何道姑面无表情。她不是不想要钱,可是她只是一个不入流的道士。学艺不精便下了山,混着混着长到如今这个年纪了。
那婶子却十分激动地抓住她,“何道姑,信里说,只要去了,便能领100两,还包食宿呢!”
闻言,何道姑一把扯开眼睛上的白布,抢过那婶子手上的信件,只见上头确确实实写着到了安县便能领一百两,署名是杜。
得知是杜章送来的信,何道姑便去了大半疑问。左右这事是假的,她便再如当年一般,赖上他再混吃混喝些时日即可。
等看到一脸震惊用手指着她眼睛的婶子,何道姑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她捏紧手上的布带,尴尬地扯起嘴角。
“老友来信,一时心情激荡,眼前雾障尽消。”
两人大眼瞪小眼一会,何道姑耐心告罄,也懒得装了。她一把抄起东西就飞快往外走,准备连夜启程赶完永州安县。当务之急还是尽快让那100两落袋为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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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飞逝而过,一转眼大半个月过去了,这段时间,安县已经逐渐恢复了秩序。
杜章没给她送来难民,倒是送了不少形消瘦立的人来,大多是青壮年。其中一个好似领头的人物将一封手信递给了她。
许知南打开来一看,“县令家以及楚家的家奴伙计,以及其他卖身为奴的人,杜某已经将易叛变的人筛了出去,剩下的都给你送来了。一共200人,县衙亲情价,100两。”
等看到后面,她发现杜章又坑了她一把。
“许姑娘送来一批人才,现在下手上想必十分缺人,我已送信让友人赶来安县,许诺一人一百两,且包食宿。杜某囊中羞涩,只能许姑娘你自行解决了。”
许知南:....怎么感觉钱又不够花了呢!
她收好信,将这批人哆哆嗦嗦的人领到一处大平层安置了下来。这院子还是她为了容纳更多难民而找人修的,里头有几十个小房间,摆了一排的上下床,一间房能容纳十几个人。
这院子里虽然没有火炕,但是有许建东他们新研究出的火墙。外头有共用的大厨房和茅厕。
许知南还招了几个大娘负责给这群人做饭。这群人还太瘦弱,得养几天才能开始干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