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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正版盗版,真是些乱七八糟的名头。楚天气得不行。都是些家具,正版盗版有什么区别吗

可他却知道,这东西的的确确是许记先想出来的,他们铺子迟了半个月才陆陆续续上了几样仿品。普通人家可能不在乎什么正版盗版,可是有钱人家就不一定了。

这盗版一扣,他们楚记日后就别想接到大户人家的单子了!

此时,几个孩童路过,手上还拿着几张花里胡哨的纸,嘴里念叨着“有钱买正版许记,没钱买盗版楚记。”

几人见状,连忙拦住孩童问了起来。

“这是我娘亲买豆腐送的。”“这是我爹路过家具铺被送的!”“这是我在街口捡到的!”

“你们认字”楚天一脸疑惑。

小孩摇摇头,“发纸的人告诉咱们的,这上头的字就这么念。我娘说叫我把字背下来,习几个字也好!”“我爹也这么说的!”

几个伙计面面相觑,都不敢抬头看楚掌柜的脸色。

楚天深吸一口气,回过头看了一眼许记家具铺,正好瞧见了站在门口的许知南。

许知南朝对方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来。

楚天气冲冲地甩袖离开,他想了想,打算去冰饮铺看看,却没想到在门口还听到有人在谈论什么正版盗版。

“哎,我就说这饮子怎么变难喝了,原来是盗版啊!”“原来楚记专做盗版,我还是派人去府城买些冰叫厨娘做饮子吧。这喝盗版,也太丢面子了,我又不缺那几个钱。”“走了走了,不喝了!”

铺子里很快出来一群人,直直地掠过一脸难看的楚天。

许记!可恶的许记!

这时候,几个士兵却走了过来。

“什么,今年商税要增加”

此时,许知南也接到了这个消息。送走挨个通知的士兵,她便打算开启县令的模拟,看看怎么个情况。

【33岁,你对恒王的政令阳奉阴违,你敛财无数。】

【34岁,楚家带着大量银子找上你,希望你能给县里许记背后的许家村添些麻烦。】

【恰逢战乱,永州征兵,你强行征走了许家村不少人。你派人查探,却发现了村子里种着高产的粮食,小小的村子里居然有着不少你闻所未闻的产业。】

【你起了歹心,你和楚家计划着要把许家村吞下来。】

【35岁,不知为何,你贪污的罪证被人找到,适逢恒王严查贪官污吏,你被下狱调查。你藏在县衙案桌底下的密室被发现。铁证如山,你被砍首了。】

【模拟结束。】

许知南关上模拟器,撑着脑袋,遥遥地看了一眼县衙的方向。

哎,这天底下的县令并非都是好官啊。

正思索着如何解决这些烦人的家伙,她的余光突然扫到了街边一个骑着马路过的书生。

这人有些眼熟。

昼夜赶路回到安县,朱书生正打算在县城里休整片刻,便赶紧回到村子上。他捂住心口,密密麻麻的疼痛又开始泛起。这疼到了夜晚,便愈发严重起来。想起这一路的痛苦,朱书生更加坚定了要回去的念头。

最起码,也得想办法得到解药。

正当他盘算着得赶快回去时,朱书生发现自己好似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他转过身,看见了倚在一个铺子门口的许知南。

“朱书生”

许知南满心的惊吓,这人怎么还活着,还回来了霍将军没有按她的吩咐做吗

一不小心让人逃了的霍望北:咳咳。

见是许知南,朱书生倒是十分惊喜。

“主,咳咳,许姑娘”他连忙翻身下马,背着包袱牵着马朝许知南走过去。

许知南的视线落到那个包袱上,“你忘了把东西给我爹”

闻言,朱书生尴尬地把包袱往身后藏了藏,“抱歉,许姑娘,一路匆忙,便把这事给忘了。本想折回再送回去,可不知为何,路上遇到不少追杀之人,这事也只能作罢了。好在我运气不错,捡了条命回来了。”

连忙派人追杀但追杀失败的霍望北:...

事已至此,许知南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她不禁在心中大骂了霍将军几句,当真是无用的男人!

许知南抬起头,看了看风尘仆仆的朱书生两眼,心头冒出些想法来,她扬起笑容。

“朱书生,先进来说吧。”

一旁的许子素连忙上前接过包袱,顺便帮忙把马拴好。朱书生朝对方点点头,随着许知南进了铺子,他新奇地打量了铺子两眼。

但他却十分识相地没有多问。

两人进了后院的一处房间。吱呀一声,门应声关闭。与此同时,许知南身后也传来了扑通一声。

许知南转身,坐了下来,她看向正低着头跪着的朱书生,叹了口气。

“说说吧。”

朱书生深吸一口气,把去永州军营的见闻交代了个清楚。说完,他还不着痕迹地提起那霍将军试图招揽他,但被他严词拒绝一事。

“朱某既已发誓要效忠主公,怎会改投他人。”说到这,他悄悄抬起头,看了看许知南的脸色,见她面无表情,朱书生心下便有些忐忑。

许知南叩起了桌角,“当真”

咚咚咚的声音不断在耳边放大,朱书生按住有些急促的心脏。

“当真。”朱书生俯身跪拜,“某虽先有异心,可如今却不敢再有二心。如若朱某背叛,便叫我饱受噬心之痛而死。”

听到他说噬心之痛,许知南这才反应过来朱书生是在暗指她当初喂给他的那颗药丸。想来这一路,这药应该叫他吃了不少苦头。

失策,早先以为他必死,便把那药丸抛之脑后了,许知南扶额。

当初上山打猎,许倦柏得了一窝奇虫,连带着朱书生交出来的那令人昏睡的异花,研究出了一种毒药,能致人饱受噬心之痛,夜晚更胜。这毒到后期发作起来,估计能让人恨不得自尽了。

许倦柏送了一瓶给她,叫她给不顺眼的喂了,保管叫人乖乖听话。

但这东西许倦柏还没有研究出解药来呢。

许知南收敛神情,也没让朱书生起来,她摸出一块玉牌来,若有所思地看着上头刻着的“九”。

室内一时安静了下来,朱书生微微晃动身子,缓解着跪麻了的双腿。

“你可知做一个县令需要什么条件”

朱书生直起身,仰视着坐在主位上的许知南。

“主公这是何意”

许知南收起玉牌,“朱书生先别管我是何意,你只管答即可。”

“若是太平盛世,需考上进士,由中央委派。”朱书生顿了顿,“若是乱世,则...”

朱书生没有说下去,许知南也没有接着问,她问了另一个问题,“素日只知你是书生,还未曾过问你的功名。”

听到这,朱书生心头如何不明白了许知南是何意思。

“贡士。”

许知南惊讶地看向他,“居然是贡士,朱书生既已有功名在身,如何混到如今这般田地。”

朱书生垂眸,“殿试前得罪了勋贵子弟,被逼回老家,可在老家的日子亦不平静,我有功名在身,可却连在县衙里寻个小差事都不成。县里灾情严重,揭不开锅的农民揭竿而起,联合匪徒一起攻占了县城,我带着娘逃了出来,便来到了这。”

许知南点点头。怀才不遇遭到打压的书生,怪不得心理变态了。

本以为他只是个秀才童生,倒没想到还是个贡士。不过这样的话,可操作的范围便小些了。

思绪流转间,许知南便叫朱书生起来,又从怀里掏出了一瓶药来。

“一颗可管一月。至于解药,得看你的表现了。”也得看许倦柏什么时候研制出来了。

朱书生连忙接过来,打开瓷瓶吃了一颗,心口那股子疼痛才散去。

他松了口气,看向面色淡淡的许知南,“主公,现在需要我做些什么”想到那个猜测,朱书生便有些耐不住了。

想他一生饱读诗书,可最后却碌碌无为,连个衙役都捞不着。早先想着投到霍将军手底下,不过是听说了霍将军用人不看出身不看功名只看才能的名声。只是没想到,如今跟了许知南,居然还有当县令的可能。

许知南转过身,给他一个出去的眼神,“干什么回去继续劳动改造。先从处理村子里琐事开始吧。”正好许大山也忙得快脱不开身了,吵着要她找几个人帮帮忙,那便让他去吧。

虽然只是帮忙协助处理村子琐事,朱书生面上也没有露出失望来。

把人送走,许知南若有所思地盯着这个家伙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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