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1 / 2)

她眼神一凝,向身旁的一个武将吩咐了一句,“让城门口的一双男女进来,带过来见我。”

那武将有些疑惑,但还是点点头,“好的,许大师。”

很快,城门口的士兵便接到了消息,他有些讶异地看了孙茹二人一眼,立马赔笑着把刚收来的银子和粮食退了回去。

“两位,许大师有请。”

孙茹面色露出恰好的疑惑,内心却掀起一片波澜。阿南姑娘果真料事如神。

见两人被顶头上司带进去,那士兵松了口气,转头对着门口还在等待的人喊了声,“下一个。”

许知南收回目光,转头在城门口开始搜寻,但并未看到那个记忆里的老乞丐。

不在城外,那可能在城中。这般想着,许知南便顶着一脸的泥,进入了排队入城的队伍。

队伍不算太长,很快便要轮到许知南。但似乎出现了一个小插曲。

“让你拿粮食,你拿的这什么东西,这玩意能吃吗”门口士兵一把手中的布袋子扔到地上。由于他打开后并未扎上,布袋里的东西也跟着滚落了一地。

可盘旋着的目光却很快失望地收了回去,接着很快盯上了排在队伍里的许知南。

许知南低下头,看向脚边这滚过来的熟悉的东西。

很快,一个男人从队伍里出来,急忙把地上散落一地的暗红色物什捡了起来,生怕有人和他抢一样。但除了许知南认出来这是什么以外,没有人把这玩意放在心上。

许知南蹲下来,想帮他一起捡,那人似乎有些警惕,见许知南一个小孩子,这才放下了戒心。

很快,地上掉落的东西便都被捡起来了。男人感激地看了许知南一眼,又握着布袋跑到士兵面前哀求。

“大人,求你了,这可是我爷爷拼死从外域带回来的东西。您高抬贵手,放我进去买些药可好。实在不行,您帮我买些药,这袋子蕃椒便送给您了。大人,我儿子病得要不行了,就差几味药救命了!”

男人声泪俱下,抱着士兵的大腿苦苦哀求着。不过那士兵却不为所动,一脸不耐烦地把他踢开。

“你爷爷早年也抱着这玩意进城说要献给上头的大人,可好险没吃出人命来,这玩意,我可无福消受。你拿不出钱拿不出粮食,便滚远点。”

说着,士兵还想把他那布袋子挑飞,可他的刀才伸出去,半道却被一把剑死死压住了,动不得分毫。

他惊讶地抬起头,却看到一个脏兮兮的矮小泥人,不由皱眉,“喂,别妨碍公务。”他手下用力,想挣脱许知南的剑,可他的刀却被突然偏了些的剑刃划了一个大口子。

趁着对方犹豫不定,许知南从怀里掏出银子,连带着粮食,一起扔给了对方。“拿着,放他进去吧。”

那士兵一脸见鬼地看着她,见许知南手里的闪了一道寒芒,不知为何,他下意识把嘴里那句女人双倍的话吞了回去。

他扭过头,对着倒在地上的男人丰骏喊了一句,“还躺着干嘛,赶紧进去吧。有人给你垫付了。你那好东西,不如就送给她好好享受一番吧。”也得看看她有没有那个命吃得了。

丰骏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他一脸惊喜地从地上爬起来,看着泥猴似的许知南,他有些卡壳,“这位,额,这位大侠,真的太谢谢你了,哦对了,这个,送给你了!我丰骏和我儿子丰水永远记得大侠您的恩情!”

许知南怀里被塞了个布袋子,面前的丰骏顿了顿,有些肉疼地从怀里掏出个小锦囊也塞了过去。

“大恩不言谢,这个东西,也一起赠给大侠您了!”

说完这句话,他立刻转身,顶着士兵吃人的目光,一脸急迫地进了城,疯狂地往医馆的地方跑。

许知南打开锦囊,不由挑眉,居然是这个,好东西啊。

“对!”士兵的眼神落在了许知南的剑上,露出几分垂涎。

许知南皱起眉头,看了看队伍,确实只有她一个女子。

“既然如此,那就不带好了。”不等士兵说些什么,她便顶着围观众人的眼神,飞快进了北面的林子里。再出来时,手里的剑就已不见了踪影。

士兵似是有些恼怒,可最后还是没说什么,收了她交过来的钱粮便让她进去了。

甫一进城,许知南便感觉到身后跟了许多小尾巴,就连她装模作样扔剑的地方,都有人结伴悄摸进去寻找什么。

她脚下一个加速,身形晃了几下,便消失在那几人的视线里。

暗处的人很快冲了出来,男人跑到许知南消失的地方,疑惑地向四处张望,“人呢”

脖子上突然多了一把剑,一眨眼,他就被身后的人拖到一处暗巷子。他听见身后传来一道清冽的声音,“别动,剑上有毒。”

男人额头上的冷汗瞬间落了下来。“我错了,女侠饶命啊。”

“想活命,就老实点。先给我好好说说你们苍州的情况。”

他小心地移开脖子,想离剑远那么寸许,可那剑刃却仿佛长了眼一样追上来,一直稳稳地保持两根头发丝的距离。

男人咽了咽口水,眼睛一闭,便向许知南介绍起了苍州的情况。

据男人所说,苍州北面有一条大苍江,这江似乎还通往了海域。往年间,他们苍州还有河运,只不过这两年旱情尤为严重,他们这大苍江成了小苍江,这河运也就跟着停了。因此这里的水价虽然高,但仍旧有水往外头出售。

说到这河运,那人顿了顿,顺势说起了许知南在城门口遇到的丰骏一家。

“丰家早些年出了个厉害的造船工匠,还是个老水手。只不过一次发船时遇到了异常风浪,船只也因此偏航,满船的人失去音讯。

就在大家以为他们死了时,几年后这艘船居然开回来了。可回来的就剩几个人了,货舱也是空的,也就丰骏那爷爷从外域带回了几个红番椒,和几个快要烂掉的番薯。”

再后来,便是献宝不成,差点害死贵人的悲惨故事了。被告上衙门后,丰骏爷爷挨了几十个板子,丰家人也因此被赶出了城,家产被判给那贵人当做赔偿。

那遭了板子的老爷子年纪大了,身体经过出海的折腾本就不太行了,再挨了几十个板子,人发起高热,还没到乡下老家便去世了。

死前,他扔紧紧握着那番椒和番薯。他的后人因为他的献宝遭此无妄之灾,心头满腔的怨气,便想把这东西都给扔了,来个眼不见为净。

可他的孙子丰骏倒是不死心,想要把这两样东西种出来,但不幸的是,他折腾好几年,也就收获寥寥,这才死了心。一家人劝了多年,见他放弃准备好好过日子,这才松了口气。

许知南饶有兴趣的点点头,这般说来,还叫她运气好碰上了捡了个漏。

最近运气怎么这般不错,她的气运值又涨了吗

但逃荒形态的模拟器并不能查看气运属性,除非系统帮忙查询。任许知南如何深情呼唤系统,对方却迟迟不曾现身。

许知南只好遗憾地把这事放到脑后。她向男人打听起一个脸上有道疤,神叨叨,身手却不错的老乞丐。

男人眉头紧皱,仔细回忆了片刻,点点头,又赶忙摇摇头,生怕答错了被许知南失手嘎了。

“倒是有这么一个人,可他却不是乞丐,而是一处镖局的总头,已经多年不曾出来了。听说他一直在寻找他的家人,想要认祖归宗。”

原来如此。看来许蔓娘应当是知道这人的家人,才和对方达成了交易。

见许知南依旧不曾放下剑,他一头冷汗,忽地灵光一闪,说起了几个月前突然出现的一个神秘大师。他刚起了个头想声情并茂,详细地说说这个大师的各项事迹,便被许知南突然叫停了。

“说重点。”男人哽住,便挑重点说了一通,还提了到七日后这个许大师便要离开了。

许知南若有所思,七天后,许蔓娘就要前往并州了,那差不多也该捡到那个男人了。

既然如此,她们就跟在许蔓娘后头,等她捡完男人再继续出发。

见脖子上的剑被缓缓移开,男人好生松了口气,但他脑后突然一痛,很快便失去了意识倒在了地上。许知南收起剑柄,随意地绕过他就出了巷子。

她走后,几个鬼鬼祟祟的人进了巷子,把倒在地上的男人扒了个干净,便低着头捂着那点子粮食快步离开了。

先去了那处镖局准备找找那个老头子。但遗憾的是,许知南在大堂里并未看见对方的身影。见状,她只好先行放弃,打算去补些物资。

粮铺门口排队买粮的人太多,许知南花了十几两,也就买到几袋陈年碎米。其他的细粮白面,铺子里并未出售,问就是没货。想来应当是被大户人家给垄断了。

甩开几个尾巴,许知南遮掩着把粮食塞到空间。等到了停船库的位置,许是因为河运停了,那儿倒是没什么人,但不远处的河边倒是有一大群士兵守着大苍江,以防有人偷偷打水。

这地恰好是卖水的地界,不过苍州的水价比粮价高了不少,价格贵便罢了,还设置了买水限额,城中一户人家一天只能买两桶水。至于许知南这种外来的,得用双倍的价才能买到半桶水。

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