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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倦柏歪头,看了眼赵大夫的脸色,“总感觉,这是赵爷爷你自己呢。”
许知南也点点头,“是啊,赵爷爷,所以你因为这事不愿意给世家大族看病了,于是便拒绝了县令夫人的多次求请”
这故事听着,总感觉没有那么简单。该不会赵大夫惹了什么王公贵族,于是隐姓埋名流落至此。
说起来,赵大夫从来没提过自己的子女呢。
赵大夫沉默地摇摇头,又接着说:“不是我不想救人,而是这个病人我救不了。生老病死,大限将至,我如何救得更何况我早年已经去问诊过一次了,我确实没法救啊。”
闻言,许知南低头,抿了一口茶水,她摸着茶碗,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赵大夫打开信封,就瞧见一张五千两的银票掉了出来。
他叹口气,哎,这是何必呢。这不是给他添麻烦嘛,一来二去的,还得上门把钱退回去。
许知南看了眼那银票,刹时瞪大了双眼。大手笔!真有钱啊!
她沉吟一秒,劝了一句:“赵大夫,要不你还是去看看吧。这么多年过去,说不定病人的情况不一样了呢。去看看,总归安心些。这样的话,县令夫人也能死心了。”
赵大夫思考一会,没说好还是不好,只是揭过了这个话题,开始教她们医术。
只可惜许知南的医术已经到了瓶颈期,赵大夫说的内容,她学得很吃力。
见状,赵大夫只瞥了她一眼,打发她去练习抓药材了。
许蔓娘走了没几天,许子青带回了两个消息。
一个是方裘回来了。一个是李秋水说找她有事。
因而许知南带着搓好的药丸子去了县城。
“你是说,那青楼老板娘把方子从许蔓娘手里弄来了”
李秋水点点头。“听说是发现她私底下还在倒卖,便强行算她毁约。要不是她拿出了药方…”
许知南明白了她的未尽之意。
不过许蔓娘被发现,应该还有她们私底下偷偷跟着卖药丸的缘故。
这药已经有些饱和了。许知南准备先把此事搁置下来。
方婶喜气洋洋地进来,见许知南在,便招呼她等会别走,和何娘子母女一起一起去她家吃顿午饭。
许知南想了想,答应了下来。她正好有些事想问问方裘。
不过她想到上次旁人说的话,便有些困惑。方婶不是继母吗,怎地二人关系瞧着还不错的样子。
许是瞧出她的疑惑,李秋水便告诉她:
方婶虽是继母,可待几个继子继女都不错,只是不知是谁眼红,到处说她苛待前头留下的儿女。方婶解释了也没人听,好在几个儿女不是没良心的,她便也不在乎外头的谣言了。更何况,因着这事,求她帮忙的都少了不少人嘞。她也乐得自在。
只不过到了方家,方裘却一直没回来。
方婶解释道,他应该是去县衙述职了。
没多久,方裘回来了。见到许知南,他还有些零星的印象。
“没想到你俩还认识啊!”方婶惊讶极了,招呼她们快坐下吃饭。
“可不,大丫是吧,这一路上你爹可没少提你呢!”方裘笑着说。
方婶补充道,“别大丫大丫叫了,人家改名了,现在叫许知南!”
方裘连忙改口。
见气氛正好,许知南便朝对方打听起了她爹。
“我走的时候,他们刚被编入队伍呢。放心,他和方览都分了个安全的好差事。”
许知南点点头脸上露出两分庆幸,“那就好。我夜里做梦,总是梦到我爹失踪了。可害怕了。”
闻言,方裘有些奇怪地看了她一眼,一时之间没有说话,他轻扣桌角。
良久,他才开口说道。
“回来之前,确实有听说前线士兵有失踪的情况,我还把这事报告给了县令大人。不过前线都疑惑,西北王偷袭杀人,怎么连尸体都看不见了。还有人说,许是当了逃兵。”
许知南捏紧衣袖,平缓着怦怦乱跳的心脏。
私矿,消失的人,造反,兵器。
许知南觉得自己可能猜到袁家底下藏着的更大的秘密。甚至,她还产生一个大胆的怀疑,这袁家说不定和造反的西北王有勾连。
嘶,许知南顿时觉得这事有些棘手。她手上唯一称不上证据的证据,也就是这支外人看来有些来历不明的羽箭了。
可从模拟器里给出的信息来看,天下马上要大乱了。
西北王突然造反,总是要有由头的。连年的旱情,不断加重的各项苛捐杂税。
许知南暗暗揣测,上头估计也出事了。内忧外患,大厦将倾,这个王朝一片亡相。若是接下来天灾加重,天怒人怨,即将到来的是彻头彻尾的乱世。
许知南只想独善其身。至于这些阴谋诡计,还是交给上头的人来处理吧。
她看了看系统进度条还在7%加载中。看这进度,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升级完毕。
系统不在,她得谨慎些。袁家这事,她得再打听打听情况再做下一步准备。
方裘此次回来,还带回了路上死亡人员的名单。
村上有几户人家收到了消息,家中挂上了白布。许家村的氛围变得有些沉重。
李氏也有些担心许志旺。见状,许知南便拿出方裘说的话安慰了对方一通,见她娘没有放下心来,她便提起另一个话题。
“娘,方裘大人说,县令派他带一批人马和货物再去前线一趟。我托他帮忙带些东西给爹,你看看有什么东西准备准备。”
闻言,李氏才从忧愁中回过神来。这路程遥远,等方裘到了前线,也快冬天了,李氏赶紧去准备棉衣棉鞋。许知南则把这段时间配的各类药都包了一份。
除此之外,许知南把前不久做好的香皂脱模,小心翼翼地装好。
这段时间香皂攒了有150块了。除了普通皂,还有带着花香,药香,薄荷香的皂角。没有香味的一个卖200文,有香味的300文。
这一批卖了的话,差不多能赚个10两。
正在她忙活着把香皂一个个收好时,牛娘子突然来了。
王春花弟弟和二赖子身死的消息都传来了。
“听说,王春花爹娘听到这个消息都晕过去了。赵大夫都被请过去看病了。”
牛娘子很是唏嘘了一番,毕竟当初二赖子俩人也是因为在附近村子偷盗,才被抓走送到战场的。这其中,她也或多或少起了些作用。
许知南只是默默地听着牛娘子絮叨,没有搭腔。毕竟说起来,这事更多还是她促成的。
没几天,才回来不久的方裘,很快又带着一队人马走了。
许知南把东西交付给他,让他帮忙带给他爹。方裘则十分爽快地应了下来。
望着方裘走远的背影,许知南突然注意到另一边喧闹的人群。倒没想到,县令家公子也要跟着一起去。
许知南看了眼被一群人围着的谢逢秋,视线挪到许蔓娘身上。
自从她去了谢家,已经有许久没见过她了。巧的是,许蔓娘居然跟在谢皎身后伺候着。
谢夫人用帕子悄悄抹了抹眼角,久久注视着离去的车马队伍。
谢正见时间差不多了,便准备让所有人回去了。谢夫人闻言,默默转身,没给他一个好脸色。
心虚的谢正咳嗽一声,便和她们分开,去了县衙。
许蔓娘坠在最后,低着头走着。
因着两个儿子都去了前线,谢夫人便有些没胃口,但在下人的相劝下,还是叫了膳。一家子人沉默地用着膳食,见谢夫人心情不好,没人敢说些什么。
这时,一个丫鬟不小心打碎了茶盏,刷地一下跪在了地上。
“夫人饶命。奴婢真的是不小心的。”
谢皎皱眉,看了眼这个刚分过来的丫鬟,心下有些嫌弃。
这叫蔓娘的丫鬟,郑婆子说是机灵聪明。在她院子里待了些时间,做事也还算凑合。可她瞧着这人心思不在伺候人身上,这让谢皎心下有些不满,便疏远了些,没想到还能给她丢这么大一脸。
见状,谢夫人看了眼跪在地上的许蔓娘,瞧她一副战战兢兢鹌鹑样,有些意兴阑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