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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氏急忙扶起她,看到她一脸苍白,十分心疼,鼓起勇气抬眼看了眼王氏,瑟缩了一下,还是开了口。
“娘,大丫身体还没好,还是让她在家休息吧,左右干不了什么活,大妮二妮还有大花她们不都在家吗!之前也就罢了,大丫病还没好,就让她在家干点杂活吧!”
老大老二家的女娃娃都不用下地,就她家大丫被要求下地,病成那样不愿意花钱请大夫,现在孩子不舒服想在家休息,她奶也狠得下心打她,李氏头一次生起反抗心理。
“反了天了!老三家的,你还敢我顶嘴了是吧!大丫就得给我下地。”王氏恶狠狠呸了一口。
李氏长久以来被打压惯了,见王氏这副样子,那点子勇气又消失不见了,她有些为难地看了眼大丫。
许知南摇摇晃晃,眼睛一闭,倒在她娘怀里。
“大丫,大丫!”李氏彻底慌了,连忙把她抱到屋里。
“娘,你给我拿点钱,我去找赵大夫来看看大丫!”李氏抹着泪,朝王氏伸手。
王氏瞪直了眼,立刻拒绝,“找什么找,没钱!真是个晦气丫头,病秧秧的,就让她在家里休息就行了,还看什么大夫,别是装病。”
李氏又开始抹泪。
见她那副丧气样,王氏就不顺眼。
王氏挥手,催着李氏赶紧下地干活去。
李氏没法,呐呐地诶了一声,拿着家伙准备出门,又折回头进去看了看大丫,摸了摸大丫的脸。
一滴滴眼泪滴落在许知南脸颊边,烫的人许知南难受。
李氏很快被催促着走了。
王氏在外面摔摔打打,就是咽不下这口气。
这许大丫,最近真是成天给她找不痛快!
这头许知南睁开眼看了看李氏的背影,心情复杂。
中午王氏没叫她吃饭,她饿得不行,溜到鸡窝摸了个蛋煮了吃。
得亏她溜得快,不然就被眼尖的王氏发现了。
晚上下地的人回来,憋一肚子气的王氏对着三儿子就是一番上眼药。
可惜她爹许志旺只是闷头吃饭不吭声。
许志旺心里实在是愧疚啊,觉得对不起大丫。
大丫因为王氏的吩咐,小小年纪上山砍柴,结果摔到脑袋。他娘不愿意花钱找大夫,就只用了土方子。
他半夜起来如厕发现大丫烫得吓人,急忙去拍门求他娘,结果被骂了出来。
当他一筹莫展时,大丫却恢复了正常。
可他心里还是愧疚,他恨啊,恨自己没有儿子,恨自己无能窝囊手里没钱,恨他娘狠心。
于是面对他娘的抱怨,他头一次选择了无视。
而另一边,几个儿子儿媳累了一天,都懒得搭腔,忙着抢桌上唯一一盘肉菜。
唱半天独角戏的王氏觉得无趣,就止了话头。
再一看桌面,得,就剩个碗底了,王氏捂了捂心口,感觉自己要气饱了。
许知南拿着半个窝窝头,坐在门槛边,远远看着方桌那边。
刚刚她注意到他爹的表现,暗自点头,看来还没有愚孝到那份上。
既然如此,许大丫死后,上辈子的许志旺愿意替兄弟从军吗
晚上,许知南摸着空落落的肚子,躺在床上,决心明天去山上挖点野菜,正好试试采集技能。
第二天一早,鸡还没打鸣,许知南已经睁开眼。
掀开破烂发霉的被子,她皱了皱鼻子,绕开砸吧嘴流口水的二丫,悄悄出了门。
她起的很早,天色还暗着,家里其他人还没醒。
她轻手轻脚地洗漱完。趁着一丝光亮,摸了摸鸡窝。
今天母鸡下了三个蛋,许知南拿走了一个还带着温热的鸡蛋。
在厨房找了个窝窝头揣在怀里,又在杂物房里找了个竹筐背上。
吱呀一声,许知南轻轻推开门,踩着露水,往上山的路走。
因着采集技能,她对许多野菜生长习性有了了解。
没走多久,便在山脚小溪旁边的土坡上找到了一丛野山药。
她放下背篓就开始挖,期间弄破了几个,沾了点粘液,她的手开始又疼又痒。
想来这边的人因为野山药这个习性不敢挖来吃,现在便宜了她了。
许知南她干劲满满,一个小时后挖满了一筐,还剩一大半没挖完。
记下这处位置,她背起背篓。
好沉,好险没摔个倒栽葱。
想想模拟器给出的结局,许知南咬咬牙,晃悠悠地背了起来。
没走多远,突然听到草丛晃动,许知南吓了一跳,立刻反手抽出背篓上挂着的镰刀,紧紧地盯着草丛。
是兔子!
许知南松了口气,心下浮出几分惊喜。
她定下心神,放缓呼吸,飞快地把镰刀朝着兔子甩出去。
果然没中。
兔子听到声响,迅速跑远了。
许知南只能遗憾地目送她的麻辣兔头跑走。
可惜她不会打猎,也不会做陷阱,不知道下次模拟能不能得到这个技能。
她七拐八拐地绕路,把一筐山药背到一个十分隐蔽的山洞里,这是她无意发现的,里面没什么野兽痕迹,看着还算安全。
把食物背回去的话,这些东西都进不了她肚子里。
她找了个角落,把山药堆起来藏好,站起身看着自己未来的口粮,心中不由得更紧迫了几分,还是不够啊。
费劲地用厨房里摸的火折子升了个小火堆,许知南拿出两个野山药来烤,还把早上摸的那个鸡蛋埋在土堆里
由于火候掌握不对,山药烤得有点焦黑。
她剥开烧焦的部分,开始啃了起来。
说实话没油没盐的,还带着一丝糊味,真的很难吃。
但许知南这几天都没怎么吃饱,饿的头昏眼花,根本没条件挑剔,她吃得很香。
吃过饭,她把火堆熄灭,挖出熟透的鸡蛋,并一个烤的半糊的野山药,背着空背篓再次出去了。
接下来的时间,她没有那么好运了,只是找到一大丛野果,不甜,很酸。
她尝了一个,酸得龇牙咧嘴。
辨认了一下,和她记忆里的酸藤子一样。小时候农村的小孩都不喜欢吃这个果子,太酸了。
后来听说这野果还有药用价值,能卖点钱。就是不知道这古代能不能卖。
也许就是因为酸,才长了这么一大堆无人问津。
许知南把这簇酸藤子摘空,填满了大半背篓。
看着快到晚饭时间了,许知南找到自己早先打好的猪草,下了山。
等回了家,许知南轻手轻脚开门,迎头就是一个扫把,伴着她奶的怒骂声。
“死丫头你死哪去了!你这几天不会是装病吧!我真是惯的你!还敢跑!无法无天了!”她奶王氏扭动着肥胖的身躯,拎着扫把朝她打来。
许知南一把把背篓扔地上,里面的猪草溅了出来,她灵活躲过她奶的扫把攻击,一咕噜跑进房间,其实就是个小柴房。
咔哒两下把门锁上,还没到家松口气,就听见砰的一声,她奶泄愤一样用扫把棍拍打门,还伴随着各种污言秽语。
“赔钱货今天还敢躲了!真是欠收拾!大丫你给我出来!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许知南看了看空荡荡的房间,除了一张大炕,什么家具也没有。
最后她只搬了个断了一条腿的小木凳抵住门,自己坐了上去。
后背抵上了不断晃动的房门,她瘦弱的身体也随之晃动
听着隔着一扇门的叫骂,许知南举起自己黑瘦干瘪的手,上面有很多茧子
今天山上干活挖来挖去,还不小心摔了好几跤,她手上又有了好几个伤口,这时候她才发现泛着痛。
还是太弱小了。
许知南有些消沉。
李氏刚好从外面回来,准备回家做饭,听到她奶的叫骂声,急忙跑过来为她求情。
“娘,您别打大丫了!”
李氏满心焦急跑到后院,结果发现她只是在拍打屋门,大丫早就躲进房间里了。
李氏这才松了口气。
王氏刮了她一眼,指着李氏鼻子开始骂了,“你家这个小贱皮子,一天到晚不在家,不知道死哪里去了,家里那么多活她一个不干,我教训她,她还敢躲!造孽啊,我一个老婆子,一把年纪了,腰酸背痛伺候你们一大家子!”
李氏被骂得头都抬不起来了,眼泪又开始打转。
王氏已经开始把矛头转向李氏了,“娶了你真是我们许家倒霉了!一个不下蛋的母鸡,这么多年了儿子也生不了一个。教个娃也教不好!造孽啊哇啊啊啊!老头子你走得早啊!当年咋就不把我一起带走啊!留我在这里遭儿媳妇磋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