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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叶桑桑预估得差不多,雨下了差不多三分钟,雨便停了。

他们下车,把尸块放好,转身再次去现场,寻找是否有遗漏。

一旁痕检科咔咔拍着照,不放过现场一丝痕迹。

公园的河水不深,哪怕刚才才下过雨,也只到成年男人大腿那里。

所以在拿到防水的衣服,也就是俗称的“水鬼衣”后,直接下去开始捞。

简而言之,当警察除了需要技术,他们要做的还有很多。

掏下水道掏河道掏池塘挖土,这些每一样都是刑警和民警都逃不掉的。

岸上的差不多了,叶桑桑就去巴拉他们捞上来的东西。

为了给门外汉玩这个游戏,如果不认识,游戏副本就会标明捞上来东西具体是什么,里面藏着的是什么。

叶桑桑属于是不需要的,直接点击忽略。

她提着袋子,看到是尸体碎块,就捡起来放袋子里,速度极快。

“静思姐,你不会看错吗?”娃娃脸女警凑到叶桑桑身边道。

这样的情况,一般是不会要女警下去的,甚至稍微矮小瘦弱一点的警察也不允许下去。

除了冰凉,还因为怕河水湍急起来,发生什么不可控的意外。

叶桑桑听见女警的话,头也不抬道:“不会,很好辨认的,以后熟悉了你也能看出来。”

“你说,会是什么人干的,邱哥那边根本没头绪。”

邱哥是案子负责的人之一,多年老刑警。

叶桑桑没回答,只是叹了一声。

娃娃脸女警看着腐烂的尸块,鼓足勇气道:“静思姐,我提着,你直接捡,这样更快一点。”

叶桑桑颔首,没有反对,因为作为一个刑警,主动接触案子,成长是最快的。

过程是枯燥且乏味的。

一直持续捞了两个多小时,这一切才停下。

大家脸上都有些失望,因为依旧没有头颅。

头颅和那个小女孩的案子一样,彻底消失了。

虽然都没说,但大家心里知道,现场的尸体碎块的作案者,和小女孩的案子作案者大概就是一个人。

回去的一路上都有些沉默,一直到回到局里。

法医的办公室被侦查员们占领了,它在解剖室隔壁,他们想第一时间等结果出来。

另一个同事忙完回来,又参与到这起案子中。

三个人忙活结束,基本确定一件事。

死者大概是三十五岁的男性,估算头颅的大致高度,加起来大概身高在一米七。

“死者常年在工厂搬运,所以双手和下肢有肌肉,浑身多处死亡前骨折,估计生前经历过一场折磨……”

叶桑桑直接和侦查员进行对接,身高体重身体特征,还有身上伤痕的特点,尸体碎块分布创口的情况。

随后就是大概的死亡时间,凶手可能使用的武器。

叶桑桑念完,发现碎尸女孩被碎尸的武器,似乎和碎尸男人的不一样。

一个是用的菜刀,一个用的是劈柴斧子。

按照时间顺序,是女孩先死。

她回忆房间的出血量,和一个女孩的出血量不太符合,太多了。

那夫妻俩,应该也死在了房间里。

可如果是这样,他为什么要选择带走尸体进行抛尸呢?明明直接碎尸,然后带走头颅就好。

叶桑桑面前被人晃了晃,她抬起头来,对上娃娃脸女警担忧的黑眸。

“静思姐在思考什么?”她有些好奇地问。

叶桑桑摇头,“想了一下关于案子的事。”

“死在房间里,一起抛尸不是更好,为什么要直接带走。”

“带走两个人,可不太容易。”

叶桑桑深吸一口气,没想通其中的关键。

女警虽然是实习警察,但参与了案子全部讨论,并且是专业学习过的专业人员,立刻知道叶桑桑说的意思。

她抿紧嘴唇,蹙着眉头思考,不明所以。

叶桑桑知道没办法讨论,寻找真凶,肯定没那么简单。

这个案子安排法医作为侦查者,肯定是觉得法医在其中能发挥极其重要的作用,不然她现在就会是一个刑警。

侦查员们讨论了一些关于案子的细节。

叶桑桑发现,和十年前的案子一样,周围没有任何一个人异常的人。

也就是说,这个案子只有现场,只有被带走的头颅,没有目击证人。

痕检那边提取了现场的痕迹和质问,发现了四个人的脚印以及指纹。

其中两个通过比对,两个是现在已经发现的死者的。

剩下两个应该一个一家三口中的妻子。

最后一个,大概率就是凶手。

只是从系统中,并没有筛选到合适的人,难道是没有前科的人做的案子?

叶桑桑走进解剖室时,周建国正在细心继续尸检。

他绷着一张严肃的脸,眼底带着执着。

【虽然之前说起灭门案时,表现情绪一般,但能看出来,他一直记挂着那个案子。】

【我之前看过一个案子纪录片,有破案的警察执着了二十六年,终于破案,那坚定的眼神,看得我想哭。】

【是的,他们的执着,是一般人无法想象的。他们想给受害者公道,坚持自己的信念。】

叶桑桑并没有开口说话,戴上手套,走到尸体身边。

指缝的泥土和可能藏着DNA组织,都一点点清理出来。

还有对于切口使用的工具大小,以及尸体可能会缺失的部位进行比对。

其实这人死前,受过一定的折磨。

毕竟是一个成年男性,对于杀人凶手来说,是威胁最大的。

所以首先需要做的,就是暴力制服。

而且抛尸地点也奇怪,扩大了警方认定凶手的范围。

叶桑桑看着腿部,“这里有捆绑的痕迹,死者应该目睹了女儿的死。”

她甚至可以想象,对方是捆绑住他,然后逼着他看到他杀死了女儿。

甚至妻子,也是死在男人面前。

最后他也被男人杀掉分尸。

她手放在尸体的腿部,思索起来。

如果是她,是出于什么心理看着这一幕的呢?

喜欢他们的痛苦?

按照侦查员的说法,这一家三口与人为善,虽然家庭并不算富裕,但家庭氛围很好。

她手挪到解剖床的边沿,心里突然多了一丝了悟。

或许不是喜欢他们的痛苦,而是欣赏他们幸福关系的崩塌。

他们表现的一切他十分仇视,所以选择了破坏。

破坏这种关系。

如果是这样的话,倒也契合副本的名字。

只不过,这些都是猜测,只对犯罪动机有所猜测。

而实际的,并没有什么作用,后续可能作为参考。

她回过神,看向周建国。

“要安排家属进行遗体辨认吗?”虽然现在没有头部,他们也确认是一家三口中的父女,但该走的流程还是要走的。

他们亲人也在白城,只不过在乡下。

案发当时就通知了,看时间的话,可以安排辨认遗体了。

周建国点头,“把尸体再处理一下,让家属选胆子大的来辨认。”

“好。”叶桑桑颔首。

三人开始干活。

弄完之后,叶桑桑开始通知家属。

通知死者家属后,他们立刻到达了局里,安排辨认遗体的房间在另一边。

叶桑桑看着浩浩荡荡一大屋子人,直接道:“不能都进去,选亲密一些,对亲人身体比较熟悉,胆子大一些的人进去认,不要破坏触摸破坏尸体,如果受不了及时出来……”

她朝着他们叮嘱完注意事项,就看着人群里的人。

经过商量后,男性死者的父亲和大伯,还有女孩的小姨走了出来,三人跟在叶桑桑身后走进停尸间。

因为没有头部,所以颈部以上被白布盖着。

尸体是用固定细线,在全部检查后,用鱼线缝起来的。

所以全身都是密密麻麻的缝合口,他们三个人足足缝合了两个多小时,才结束这场大工程。

这个场景,显得狰狞又可怕,即使做过一定的清理,维持表面的干净,方便辨认,也足够挑战人的神经。

掀开白布前,即使叶桑桑已经给他们又打了预防针,掀开后现场也难免出现后退和害怕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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