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2 / 2)
陈景行的声音轻柔,有种讨好的意外。
他刚才一路跑到医院门口,两侧道路上都是百年的古树,他站在树下渺小无措。遮天的树荫把他挡的严严实实,他试图从树的缝隙间寻找她们所在的那间病房,最终还是寻找无果。
他曾经期盼严言可以成长为一棵参天的大树,任风吹雨打都能屹立不倒,可离开后他才察觉到她虽然脆弱易倒,重新萌发嫩芽成长的速度却很快。回来后,发现她如他所愿,他却害怕了。
“你若是要和我生气,也得吃过饭后才有力气。”他抽出一双筷子来递给她。
不知他从哪里买来的粥饭,揭开盖香甜扑鼻,一看便知是经过两三个小时熬煮制成。
陈景行说:“你妈什么时候来,等她来了我就走。”
严言:“你有事在身可以先行离开,没必要等到我妈过来。”
本就是她搪塞的借口,等到严母过来只怕得等到明天。
陈景行说:“你明知道我什么意思,何必......”
双眉之间的沟壑加深,他扬起眉峰说:“算了,我去找护士。”
严言才发现,吊瓶已经没底。
拔过针后,球球睁开朦胧的双眼,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瞧。
陈景行小心翼翼抱起来说:“睡醒了?”
球球唔唔了两声。
严言背对着他们躺下,看着窗外不发一言。
像变魔术般,陈景行从几个袋子中掏出毛绒绒的小熊和各式各样的玩具,球球只捧着他的脸看来看去,两个人笑了起来。
严言不知道陈景行何时走的,只隐约记得她睡着时父女两个还在一旁打笑。
一晚上睡得迷迷糊糊的,再睁开眼睛,天已经亮了。
护士来扎针时,语气不善地说:“和你老公说,不要在阳台吸烟,晾晒孩子们衣物的地方,弄得全是烟味。”
像是个新来的护士,连续扎了几针都没扎进去,球球的手背已经变得青肿,严言瞪了她一眼,“你自己怎么不和他说,还有换个护士来,我女儿又不是你的试验品。”
护士哪敢和陈景行说,在阳台站了一夜,像地狱修罗般,冰冷僵硬的背影,没一个人敢上去劝说。
等到护士走了,严言抓抓本就不长的头发,烦躁不已。
换了个护士扎针,倒是很顺利,球球是个没心没肺的,被扎成这样也不知道哭喊两句。
“也不知道是随了谁!”
严母领着昊昊进来,一进来就看见青肿的手背,偏偏小脸还是满脸的笑意。
“你跟我说,孩子她爸到底是谁,你一个女人没日没夜地工作还要照顾孩子,孩子她爸连个面都没露过,是不是陈景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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