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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高兴听到他不是你最大的冤家。”

“到底是谁？”

“林浩楠啊！他请我吃饭，闲聊中告诉我你被人打了。他从沁柔那里得知你被打的消息。”

萧霖再次沉默，他静静地看着被单，眼神空洞。

一个月前，他对浩楠还咬牙切齿地恨。此刻的他，不知怎地，那份恨意已经淡去很多。

他一心想逼迫浩楠收购他那摇摇欲坠、几乎破产的垃圾公司，希望借此摆脱困境。然而，他忽视了商业竞争的规则和道德底线，使用了许多不正当的手段，企图迫使浩楠就范。

这一切，都是他自己的错，是他自己种下的恶果。

浩楠，自然不是轻易能被胁迫的。在得知萧霖所做的一切后，他并没有选择对外公布他的龌龊之事，而是看在沁柔的面子上，选择了原谅和宽恕。这份宽容和仁慈，让萧霖渐渐有了惭愧之意。

“你们还说我什么了？”萧霖问。

“还能说什么？我告诉他我受你蛊惑，买了辉腾科技，最终却亏损严重。他也感到惭愧，说要弥补我的损失。”

“怎么弥补？”

“反正比你刚才的空口白话实在得多。”

“愿闻其详！”

“他承诺辉腾科技a股上市时，给我价值六亿元的新股。”

“当真？”

“我骗你干嘛？吃完饭他送我来见你，他现在就坐在一楼大厅等我。他一会儿还要送我回酒店。我在想，要不要请他去我房间喝几杯。”

“你要干啥？你就是靠这个......获得他的新股？”

“什么这个那个的，你不就是想说出卖色相吗？出卖色相怎么了？看着他那身饱满的肌肉，我就眼馋得很，我喜欢！”

“别......别说了！你爱怎么地，怎么地吧！”

“怎么了？嫉妒了？不打扰你了，你自求多福吧！”

方舒起身往外走，要到门口时，听见萧霖说：“等等！”

方舒回头看着萧霖，等他说话。

可萧霖却低着头，好长时间不言语。

“怎么了？有话快说！舍不得我走，还是怎么的？”方舒有些不耐烦。

“给他说我谢谢他！”

“谢什么？谢他开车送我过来见你，还是谢什么？”

“你就说谢谢好了！他会懂的。”

当初萧霖在医院醒过来时，她和沁柔一样，首先关注是谁下此狠手。

他的确怀疑过浩楠。他的一番折腾，把浩楠市值一百六十亿的公司弄得七零八落，现在已经停牌，等着回归a股，能不能在a股上市还不一定。

他想，浩楠必然恨死了他，兴许一时压抑不住怒火，便雇人打他了。

但沁柔却不这么认为。沁柔分析说，若浩楠要报复，通过发布致投资人公开信，对萧霖的打击更严重，更高明，更彻底，还没有法律风险。

他犯不着丢弃绝好的报复机会，转而趁着夜色打他一棍子。

萧霖觉得沁柔言之有理，便又怀疑方舒。

沁柔听他怀疑方舒，也跟着怀疑了。

但萧霖后来又在心里否定方舒的作案嫌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