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洗碗工151（2 / 2）

今天请方舒吃饭的那家餐厅环境不错，明天就去那里试试看，若被留用，便可以暂时干一段时间。那里距离出租屋不是很远，跑着来去，也不过半小时的功夫。

第二天，他穿了昨天见方舒时的正装来餐厅求职。

他英语还算流利，人也长得高大帅气，餐厅老板是墨西哥人，一看他的装束和气质，就知道他跟正常求职的人不一样。

能委屈自己来餐厅端盘子的体面人，多是不得已来打黑工的人。

老板想着自己餐厅员工一半是墨西哥老乡，一半是本地美国人，还没有亚洲面孔的服务员，而每天东亚面孔的客人却有很多。留下萧霖，也许能让亚裔客人感到亲切。

于是，萧霖第一次求职就这么顺利通过了。

他先被分配去洗碗，洗碗间在地下室，跟他一同洗碗的是两个肥硕的墨西哥大妈。

两位大妈看见新来了一个白白净净的亚洲人，瞪大眼睛看着萧霖，说：“上帝终于想起我们两个老婆子了！”

她们像迎接远道而来的贵宾一样，请萧霖坐在正中间油腻的凳子上，然后把一盆飘着油膜泡沫的洗碗水搬到萧霖面前，再给他推来一车待洗的碗，她们就蹲在水盆边上，开始在脏水里示范如何洗碗。

萧霖见她们蹲着，自己坐着，过意不去，要把凳子让给身边那位黑胖的大妈。另一位大妈向黑胖大妈挑了一下眉眼，便咯咯咯地笑。

她们问萧霖来自哪里，萧霖怕他们看低了中国，就说来自蒙古。

那两个胖女人似乎还知道一些地理常识，就用她们墨西哥土语嘻嘻哈哈地说着什么，最后又用一句英语脏话回答萧霖。

如果把她们的话翻译成正宗而贴切的中国话，那就是：“少他妈扯鸡巴蛋！”

她们认为，在那常年飞沙走石的苦寒之地，能长出像萧霖这样的白嫩小生，那么，在她们墨西哥老家蛮荒的沙漠里，也能长出白莲花。

萧霖学着她们洗碗。他从小至今，也就读大学时洗过自己的碗。

现在要洗完小山堆一般的杯盘碗盏，还要快，还要洗干净，对他来说，是很大的考验。

他拿过一只盘子，双手刚一没入漂浮着厚厚油膜的洗碗水里，油膜立即粘附在他的手上。

他赶紧缩回手，用指头去刮手背上的油脂。油脂不仅没有刮去，反而在手背上留下一片杂色的、恶心的糊状物。

墨西哥大妈见他看着手背发呆，就问他沾了洗碗水的手，是不是变得更加珍贵。

萧霖说他要找清水把手洗干净了，才能再洗盘子。

墨西哥大妈感觉甚是有趣，就问他为什么这么想。

萧霖说，如果自己的手都不干净，又怎么能把碗洗干净。

两个墨西哥大妈都愣住了，好像在琢磨萧霖的话。

其中一个大妈端起一大摞盘子往楼上走，嚷嚷说，你们下次睁大眼睛找一个真正的洗碗工来，不要去找哲学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