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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烨这性子就是说到做到的,枫荷哪里敢说什么,忙道歉:“奴婢省得。”
孟清泠帮她说话:“枫荷只是提醒下,舅父不必生气,再说,菜是多了些,每顿吃不完也浪费,下回改成六个菜吧。”
侄女儿的话他是听的:“如果你觉得不妥,那就按你说的来,不过你在我这里不用节俭。”
提到节俭,她就得说那些家具了。
“我知道舅父疼我,样样都要送我昂贵的,可这住处若塞满东西,容易磕碰,我今儿早上就撞到腿了,结果您还使人搬来一座屏风……”
祁烨摸摸鼻子:“你这屋也不小,怎么就磕碰了?”
孟清泠颦眉,蹲下来要卷裙角:“可是要让您看伤口?”
那倒不必。
“行,行,我下回问过你意见再给你添东西,”祁烨妥协,又道,“最近天热,也没外出游玩,今晚上我带你去八仙店看戏吧?他们新弄了一个戏,叫《单刀会》,肯定很精彩。”
上回的戏给孟清泠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她没有拒绝。
二人用过晚饭便坐车去八仙店。
因是新戏,来的看客非常之多,幸好祁烨早前就花钱定了位置,还能有椅子坐,不然得站着看。
孟清泠刚要随舅父坐下,就发现左侧那人有些眼熟。
挺直的身姿,极白的脸,无情的薄唇,正是裴亦秋无疑。
此前他们全无交集,若非在宫里,他来讲过两次课,这一世孟清泠大概也不会认识他,所以她犹豫了片刻,假装没有看见,只是将身子微侧。
可惜裴亦秋并不瞎,他还十分敏锐,所以孟清泠来时他就看到了,只不过没吱声。
《单刀会》武打动作极多,异常凶险刺激,看客们的喝彩声此起彼伏。
孟清泠也看得惊心动魄的,兴奋时往台上扔碎银。
“丁零当啷”后,一地的铜钱银子。
裴亦秋没扔,他没这个习惯。
他也没想到孟清泠会跟那些看客一样大把的撒钱。
莫名的,他脑海里就冒出了那张“断线的风筝”,转头再看看吃桑葚的小姑娘,他忽然理解了这幅画的意义,只是,姑娘家这样,真的不怕坏了名声?
在他们裴家,决不允许,孟家竟然……
念头闪过,他摇了摇头。
与他无关。
戏结束了,孟清泠与祁烨往外走。
裴亦秋也站了起来。
一转身,二人目光就对上了。
刚才假装不曾发现,此时倒是避无可避。
出于礼貌,孟清泠低声打了招呼:“原来裴大人也喜欢看杂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