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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清泠的头一阵阵发疼。

  眼前渐渐变得漆黑,她隐约听见谢琢的声音,至于他在说什么,她忽然不在乎了。

  只愿这一觉能长睡不醒。

  她好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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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皮仍旧很沉,浑身亦觉寒凉。

  六月酷暑,当不至于冷。

  孟清泠有些困惑。

  额上突然有温热的触感,有人在耳边道:“泠泠,你额头有点烫,莫不是病了?”

  竟是大堂姐的声音。

  孟清泠睁开眼,瞧见一个身材丰盈,艳若桃李的姑娘,她怔住了:“大姐……”

  照理她该在宫里,而孟清月应该在宁州。

  “我越看你越像病了,”孟清月催促道,“你快回去歇着,请个大夫看看。”

  孟清泠有些混乱,慢慢环顾之后才发现自己真的是在孟家,在孟家的芳草堂,祖母专门腾出来给她们三姐妹学东西的地方,她的左侧,二堂姐孟清雪面若冰霜,手里执支竹刻梅花纹毛笔,一言不发。

  前方的一位妇人道:“三姑娘若不舒服,不要勉强。”

  孟清泠想起来了。

  这是崇宁六年二月的月底。

  因她们三姐妹都是能定亲的年纪,祖母觉得京城重规矩,便想方设法请了位曾在宫中任尚仪的先生来教导,而她今日早起时头晕不适,却不想错过受教的机会,强撑着来芳草堂。

  有几次实在难受,闭了会眼睛。

  如今想想,真是疯了。

  孟清泠站起身。

  刚才还劝她的孟清月目瞪口呆:“你,你真的要走……”

  凭着对这堂妹的了解,她原本以为孟清泠会说“没事”,然后继续坚持听课,所以她正当想着再如何劝说,结果堂妹居然真的不学了。

  孟清泠唤枫荷进来搀扶:“我很听劝的,大姐。”

  孟清月:“……”

  孟清泠向那先生道歉一声,朝外走去。

  一直沉默的孟清雪忽然扬声道:“你病了,那明日还去不去魏国公府?”

  重新出现在孟家,孟清泠已经明白是怎么回事,所以孟清雪问出这一句话不意外。

  以前发生过的事当然还会再发生一遍。

  她恹恹地道:“病来如山倒,肯定去不成了,我最少得休息两三日。”

  孟清雪手中的笔落在了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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