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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枫荷越想越心疼,默默擦拭眼角。

  而此时的孟清泠却在想着孟清月写来的信。

  她的这位大堂姐正在宁州避暑,信上说,宁州冬暖夏凉,处处都是奇花异果,尤其是果子,在京城见都没有见过的,比如像刺猬一样的红果,看着吓人,掰开来却内有乾坤,还有圆圆的白果,覆着层薄薄的绒毛,汁液丰足,轻轻一捏就是一手香甜的果汁……

  孟清泠向往之余又不禁苦笑。

  别说是千里之遥的宁州,就是这皇宫她都许久没有离开过,每日处理不完的琐事令她脱不开身,退一步讲,纵使真有空闲,身为皇后又哪里能去游玩呢?

  巍峨高山,浩瀚大漠,终究与她无缘。

  睫毛微微颤动了下,她的意识开始模糊之时,却忽然听见宫女进来向枫荷禀告,提到“孟二少爷”。

  不知是不是弟弟闯祸了。

  孟清泠眼皮很沉,睁不开,可脑海里却浮现出母亲去世前的情景。

  母亲放心不下弟弟,弥留之际拉着她的手反复叮嘱,“三房只有阿序一个男孩,你作为姐姐,一定要照顾好他,令他成才,护他周全。”

  她答应了。

  此后,只比弟弟年长三岁的她,肩负起了母亲的责任,任劳任怨。

  可惜事与愿违,弟弟一直没能考上举人,后来终日游手好闲,她忍不住劝说两句,弟弟竟说“姐姐这么能干,还指望我作甚?”

  心口好似被巨石压住,闷得慌,她一阵急喘。

  枫荷放下纨扇,倾身问:“您怎么了?哪里不适?”

  孟清泠费力地睁开眼:“可是阿序闯祸了?”

  原来娘娘没睡着,枫荷不好瞒着:“二爷在云阳楼被大理寺的衙役抓了,说跟闻香教的信徒有来往。”

  孟清泠一听就觉得弟弟是被陷害,闻香教是邪-教,弟弟再不懂事也不可能去沾,但衙役既敢抓人,想必是上峰下令的,而这上峰,必是裴亦秋。

  大理寺卿裴亦秋是出了名的难缠,性子孤高冷傲,偏偏又能力出众很得谢琢倚重,是以谁的面子也不给……

  她忙要爬起,谁料一动竟觉头晕,险些从榻上滚下。

  枫荷惊呼一声,伸手扶住:“您瞧着好似病了,奴婢去请陈院正吧?”

  孟清泠道:“先去参见圣上。”

  谢琢登基不久,重担压肩,容不得松懈,是以最近难得过来仁明殿,她当然也没有一句怨言,全力做好他的贤内助,今日是因为弟弟的事不得不去打搅。

  枫荷犹豫:“您这样子只怕现在不好出门……”

  “备车。”孟清泠坚持。

  枫荷只好退一步:“要不奴婢先派人去垂拱殿看看,省得您白跑一趟。”

  孟清泠身子确实不舒服,想一想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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