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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伏拨了一下琴弦:“幸运的是,二十六岁的冬天——”

他顿了顿,抬头看向池座的那个位置。

费薄林还是没回来。

温伏凝视着那个位置,失落地敛回目光。

幕布后有什么光源闪烁了一下,温伏愣了愣,鬼使神差地朝旁边看了一眼。

费薄林手机开着闪光灯,朝他笑了笑。

温伏也笑了。

他转回去低下头,接着把话说完:“上个冬天,爱和灵感复苏,我的十八岁落幕。”

吉他声延续起来,接着视频里的曲调继续弹奏,连同曲调一起完成的,是整首歌的创作。

“故旧阑珊,黄昏向晚

你用心事养活一枝枯兰

以为暗恋简单,喧嚣与宁静参半

十八岁的天,昼夜兵荒马乱

伞下空间,我填补一半

能否抹平你眼中动荡不安

用相爱一万天,换一个雨夜碎片

往事千回百转

来路山山而川

我落笔向南,写下名为你的初见

吉他换下琴弦

有情人不可同甘

蝴蝶望东山,风雪也调侃

许愿时只道要顶峰相见

尚不知你我将为此分离多少年

其实青春这东西,再浪费两年也不可惜

年少的时光里,全世界都不及你

岁月奔波在朝夕,似流云似飞羽

来去都不经意

二零一五那只蝉,我听他一声一声慢

他说你刻舟求剑,说我用半生成全

他说爱啊

当真使人一往无前”

前奏,副歌,尾声,这首歌至此变得完整。

唯一没有公诸于世的是它的名字。

——《费薄林》。

温伏没有把这首歌收录到新专辑,以后也不会发表。

这是他们把爱宣之于口的符号。

掌声和尖叫像台下挥舞的荧光棒一样永不止歇,直到温伏谢幕,保安开始疏散人群,观众陆续进行最后的打卡拍照,观众齐鸣的欢呼才渐渐止沸,化作零乱的嘈杂。

温伏下了升降台,转身就看到西装革履在后头等着他的费薄林。

他提着吉他,朝费薄林跑过去。

后台的伴舞和无关人员早在最后一场温伏的独自演出时就已经离开,只剩几个帮忙收拾设备的工作人员。

温伏撞进费薄林怀里,费薄林掩耳盗铃地把他换了个方向,挡住别人的视线,又四处看了看,低头小声说:“先回休息室。”

温伏点头。

费薄林手里还推着行李箱,进了休息室,率先把行李箱放在一边。

在这当头,温伏走到在椅子边拆耳返。

拆完耳返,温伏又捣鼓衣服。

演出服装穿着并不很舒服,温伏脸上的妆很淡,但化妆师总喜欢把他脖子和手连同服装都抹上许多透明高光,衣服也是闪闪发亮的缎光衬衣,好像他是什么浑身都值得闪闪发亮的洋娃娃。

费薄林放好行李,正看见温伏脱外套。

他一径坐到沙发上,仰头瞧着温伏细细的一截腰在宽大的绸缎衬衣里若隐若现。费薄林忍了忍,最后伸手把温伏的腰揽过去圈在怀里,一言不发地把头埋在温伏小腹上。

温伏安静地把手放在他头顶摸了会儿,说:“薄哥,她们给我打电话。”

Stella现在正在公司开会,估计这会儿是例行公事打电话来问问温伏演唱会最后一场怎么样,顺便谈谈带着温伏和公司解约走人的问题。

费薄林的声音从他腰间传来:“你接吧。”

但整个人没有要从温伏怀里抬头的意思。

明明在休息室外还一副镇定克制的样子。

温伏无奈,抱着费薄林站在原地打完了电话。

Stella说的无非是这场巡演的净利润和风向反馈以及在各个平台的影响力等等,虽然这次演出只有三个月,但是跟公司解约以后,温伏可以在秋天立马再开一次,并且以后不会缺赞助和投资。

温伏听完以后,只问了一个问题:“我从明天开始可以休息了吗?”

Stella的回答是当然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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