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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浅尝辄止的吻比初吻更多了些情.欲,言珈那样谨慎,那样轻触,身下的那个人也是全身紧绷着,睁着一双茫然的眼睛看着她,她们就这样轻轻地贴在了一起,从鼻翼,从唇瓣,从肢体,这样轻轻地贴在一起,呵护着,呵护着这迟来的亲昵。
她的身子越压越低。
她的气息越来越不稳。
她埋首在她的颈边。
她全身缩成一团。
她轻启朱唇,微微含住她的肌肤。
她有部位紧得发疼。
留白.......
留白.......
周留白......
她忘情地呓语,脱口而出的全是她的名字。
她一声一声地应着,那样乖巧,那样温顺,她再也抑制不住内心那头困兽,她挣脱枷锁,盈盈在手揽着她的腰,微微用力,将她翻转,她还是喜欢看言小珈在身下的样子,她的头发早已经完全散开,迷乱的眼神早已那样混沌地回望着她,她从来都没有告诉过言小珈,高三的那一年,她房间里支开的单人床上的那个人,是她每日起早都想看见的人,她从来都没有告诉过言小珈,她熟睡的样子那样好看,她找不到其他的词汇,除了好看,还是好看,好看和漂亮不一样,大街上任何一个五官长得好的人你都可以说她漂亮,可是好看这个词太挑剔,似乎从认识之日起,言珈就留长发,以前直,现在卷,她躺下去的样子,长发就全部散开,她喜欢拨弄她的头发,缠在指尖,一圈又一圈,一圈就是一年,十五年了,好长好长,她那样后知后觉,是从高三那年就觉得言小珈长得挺好看的吧?她只觉得自己喜欢看她,喜欢和她呆在一起,却哪里能明白这是爱情呢?十七八岁的时候怎么懂?怎么懂怎样去爱一个人?又怎么敢去爱一个同性的人?
是从大学的第几年开始?她开始在意,在意每天和言珈呆在一起的时间,开始在意那个人在别人身上的目光超过了自己这样无聊的比较,她不愿去面对自己的内心,因为从小的教育和大环境都教育她,长大之后是要交男朋友的,是要找个男人结婚生子的,她怎么会喜欢同是女人的言小珈呢?她用了两三年,可是还是在大三那个晚上土崩瓦解了,朋友姐妹再好都是不会亲嘴唇的吧,她再怎么愚钝也明白那应该是情人之间才该有的亲吻啊。
于是那晚的慌乱和害怕都成了日后躲避的理由吗?
那现在呢?
她轻轻抚摸她的额发,那些柔软的像海藻一样的长发,她顾不上了,顾不上那么多的不应该,顾不上那么的现实,那么多的担忧,还有那个总是挥之不去的噩梦,就这一次,就这一晚,她想要她,她想得快疯了,让什么男女之情见鬼去,让世俗让现实见鬼去,她只要这一刻,这身下之人的辗转承欢。
红鸾星动,鸳鸯交颈,以天为盖,以地为席,那垂在天边的上弦,那洒满了一地的银光,那不远处孜孜不倦朝在一个地方流去的瀑布,那近在咫尺的快要燃尽的干柴,那熟睡后的同事的呼噜声,她解开她的衣衫,精致的黑色纽扣一颗一颗散落开,不知何时,身下之人双手攀上她,缠着她的颈,她指尖轻碰着那裸.露出来的肌肤,身下之人一阵阵地颤栗,像雨中被打湿翅膀的蝴蝶,惹人怜爱。那内衣包裹着的地方是她以前常嘲笑过的地方,她从她的腋下伸过去,解开最后一层包裹,那盈盈一握的手感那样精确,那样恰如其分,身下之人羞得满脸通红,她又何尝不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