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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犹记得那天师傅站在碧水汀上,那天逆着光,微笑着朝她挥手,尽管叫她过去是罚她一个月三更起,可一定是那天的阳光散花了她的眼,木素青的面颊,出奇的耀眼,出奇的温柔,她从来没有见过那样温柔的木素青,虽然仅仅只是那样的短暂。

  苏慈静静地望着木素青,深色的瞳子弥散出柔和的暖意,她伸出手,冰凉的手背抚上木素青的额间,她眉头皱着更紧,苏慈情难自已,倾下身去,眼见着温柔的唇瓣就要贴了上去,第一次,苏慈觉得木素青的眼神是那样的目光炯炯,竟连那样厚脸皮的苏慈都像被当场被抓般起了薄薄的红。

  “你又发烧了吗?”木素青的眼神特真诚,以至于苏慈连借口都懒得找,“嗯,有些发烫,所以,嗯,刚才,刚才也是试试自己额上的温度,师傅,洗浴吧。”

  苏慈忙起身,木素青疲累地撑起身子,试体温需要将唇凑得那么近吗?

  苏慈一边盛水,一边试水温,料是那一副认真的模样。

  “慈儿,你是不是对我心仪很久了?”

  苏慈一瓢的水漾了出去,满地溅了一束一束的水花,手里的木舀掉了下去,扑腾着水,淋湿了苏慈的外衣,苏慈没敢回头,这一回过身去,竟连发烧都解释不了,小脸滚烫无比,到底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木素青吃过的盐比她走过的路都多,她一直认为木素青不懂,而真正不懂的也许只是自己罢了,木素青这个妖精和裴琳琅段小宁等人没有任何的分别,大楚的百姓都是这样的吗?苏慈呆愣在木桶旁,水面上的玫瑰散发出浓郁的花香。

  “你刚才是想吻我?”

  噗,苏慈喷了,她完全招架不住了,木素青这个妖孽到底在想什么?她怎么像什么都知道,却又像什么都不知道般无辜。

  苏慈的脸顿时堪比天边的火烧云,从外到里烧了个通透,她只是颔首,用余角瞥了木素青一眼,木素青额前细碎的刘海在夜风里飘扬着,乱花渐欲,把苏慈的心都搅乱了,窗外漫天的星辰把她淡雅却又带着悲伤的眉目衬得更加的温淡冷清,这个角度看过去,是那样唯美的一张油画,苏慈,今晚会出事的,会的,一定。苏慈在心中呐喊到,却只得蹭得一下站起身子,却被木桶边缘挂了个口子,此时她怎能顾忌?

  “师傅先沐浴,慈儿有事有事先出去了。”就连幽柔步都嫌慢了些。

  “回来”木素青声音已经撕裂,她的声音总是很容易就干哑,说容易也仅仅只是因为每逢她心伤之时,先是干哑,而后是撕裂,曾经她一度怪责苏慈,说是苏慈将她气极才落下的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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