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回福运后我赢麻了_分节阅读_第197节(2 / 2)

  去送大夫离开的陈松意跟樊教习回来,正好听赵山长的声音在道:“……年年上京赶考,年年在路上都有人生病,运气好一些的去到京城再发出来,就这样错过科举的数不胜数。

  “错过了科举,又没有盘缠回来,就只能留在京城,想方设法地谋生。便是拖到三年后再考,省去了入京的波折,心气也已经淡了,灵气也蹉跎光了。

  “在旁人看来,这是运道不佳,可在老夫看来,就是心里没数!天气变化,环境变化,都是变数,唯有周密计划,谨慎行事,再配上强健体魄,才是成事的关键。

  “眼下只是上京赶考,有师长带队,有同窗结伴,便是被这样的小石头绊一下,也不用怕掉队。可等你们中了进士,外放去做官,如果连外放之地都支撑不到,你们又怎么去做好这个官呢?

  “罢了,都好好想想,时间还充裕,我们就在这济州城盘桓几日,等你们好齐了再走。吃一堑长一智,以后万望记得不要放纵,要爱惜身体,强健体魄,这才是成事的本钱。”

  里面又响起一声“是”,然后,等在外面的陈松意就看到赵山长沉着脸出来了。

  借这次路途上的耽搁严肃地教育了学生,又敲打了他们,赵山长一转头就又露出了笑容,半点没先前那副严肃的样子。

  尤其听了樊教习转述大夫的诊断结果,他脸上的笑容更大了。

  陈松意从其中看出了些像军师裴植一样狡猾的气息,只听他道:“就让他们在这里喝几天苦药,我们自己出去逛逛。”

  他一边说着一边往外走,半点也不在意外面还下着秋雨,从长随手中接过伞就准备出门,“船上的鱼做出再多花样来,不也还是鱼?哪里比得上济州城里的羊肉汤。”

  原来,就算里头那十几个不生病,赵山长也是打算在济州城停留几日,带他们访友的。

  他有一位同年好友正好在济州为官,从船上一下来,他就让人持了自己的拜帖去了。

  樊教习笑呵呵地跟上,不忘招呼陈松意:“现在好了,就只有我跟小姑娘沾光。”

  赵山长撑着伞,踏入雨中,笑声传来:“他们每回下船,不也绕着我们两个老头子走?走,不带他们,就带你们两个吃好吃的去。”

  陈松意撑了把大伞,跟樊教习走在一块儿,心道:“学兄们前面下船绕着赵山长走,赵山长当时没说什么,结果都记着呢。”

  看来回去以后,他少不得还会让长随露口风,让这些病员知道都错过了什么。

  听见声音远去,坐在靠窗位置的陈寄羽放下喝干的药碗,对屋里被药苦得愁眉苦脸的同窗们道:“老师出去了。”

  众人这才放下药碗,要唤自己的书童出去买些蜜饯来。

  不然要喝几天苦药,就这么干喝,怎么熬得下去?

  陈寄羽没他们病得重,但在温暖的屋里坐着也难免有些昏沉,便起了身,打算去外面转转。

  不料才刚撑了伞才走出院门,就见到在地上趴了个人。

  这人穿着澜衫,身材高大却虚弱得撑不起身来,手里原本撑着的伞滚到了远处。

  陈寄羽连忙向院中叫人,自己则过来扶他,入手都察觉到高热。

  院中很快跑来了两个书童,等把人一扶起来,果然都看到此人肤色黝黑都挡不住的高热发红。

  陈寄羽撑着他,沉声确认他是否神志清醒:“兄台在发热,可要在下替你找大夫?”

  “多谢兄台了……”这人抬头看他,眼神光都烧得有些涣散了,苦笑道,“我住隔壁院子,本来要上京赶考,不料生病又丢了盘缠……老仆回家去取钱,留我在这里……不知兄台怎么称呼?”

  “在下陈寄羽。”

  “陈兄好……在下纪东流。”

第148章

  济州城回春堂的温大夫刚给客栈里那行感染风寒的江南举子看完诊,带着童子,顶着连绵秋雨步行往回春堂走,还没走出太远,一个书童就追了上来,又把他请了回去。

  温大夫回来,见这一屋病人当中又新添了一个高热重症,险些乐出了声。

  不过医者父母心,他到底还是让童子放下药箱,稳重地坐上凳子,开始给纪东流把脉。

  知他烧了几天,老仆离去之前也给他请过大夫,也有按时服药却没好转后,温大夫捻着胡子,问道:“先前那位大夫开的方子,可否让我看看?”

  等索来方子看过之后,温大夫神情微妙,最终却没说什么,只道,“我再给公子重新开一张方子,喝上两剂应当就无碍了,现在先给你针灸退烧。”

  温大夫最拿手的就是针灸,果然几针扎下去,纪东流的高热就慢慢退了下去。

  见他无碍,陈寄羽又谢过了温大夫,垫付了诊金,还让好友的书童送他回去,顺带抓药。

  书童手里拿着陈公子给的银子,听他温和的声音道:“方才我问过温大夫的学徒,他们回春堂对面的铺子蜜饯很出名,再劳你买几斤蜜饯回来。你家公子爱吃杏脯,可别忘了。”

  “听到没有,别忘了。”书童的主人正是那考了二百三十八名的临县李姓举子,笑着挥手让自己的书童走,“快去快去。”

  因陈寄羽为他垫付诊金药费,纪东流少不得又是一番道谢,诚恳地道:“今天真的是多谢陈兄了,等我家老仆取了钱回来,我就把钱还你。”

  陈寄羽摆手,叫他不要放在心上。

  毕竟人是他救回来的,当然要安排妥当。

  因隔壁院子只得纪东流一人,清清冷冷,陈寄羽便没让他回去,而让他暂时同他们待在一起。

  纪东流退了烧,身上换了干爽衣服,总算又活过来了,只是还有些昏沉、精神不济。

  他这个样子,跟这一屋病蔫蔫的书院学子倒是很一致,比症状轻微的陈寄羽还像他们中的一员。

  李举子忘了自己碗里的是药,习惯性地端起来当茶喝了一口,苦得皱起了脸,连忙放下,问纪东流:“我观纪兄气度不凡,家境也应当不错,怎么会倒在雨中,这么狼狈?”

  没想到同窗出趟院子,都能救回来一个人,屋里众人都捧着药碗,坐在椅子上稀奇地看他。

  纪东流为人爽朗,也没有瞒着,很快双方就交换了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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