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回福运后我赢麻了_分节阅读_第54节(2 / 2)

  颜清认得这张脸,她是几个月前才被送进来的,一身的伤。

  等伤养好了被拉出来接客,又反抗,又被打得一身伤。

  她只在被抓着头发往后扯去的时候闷哼了一声,然后就忍住了,修长白皙的脖子后仰,犹如一只濒死的天鹅。

  “妈的,敬酒不吃吃罚酒。”

  抓住她头发、捏着她下巴的男人冷笑一声,就这样把她拖了回去,半透明的纱帘后很快传来布帛撕裂的声音,随即是女子激烈的反抗跟怒骂。

  所有女子都看着,颜清也看着。

  在红袖招里,这些事情不时就会发生,简直就像炼狱之景。

  但所有人都知道,这是夜还没深。

  今晚夜深之后,这里会变成一座更大的炼狱,会有很多的恶鬼以女子的苦难、鲜血为乐。

  颜清没有再多看,她收回目光,水红色的长裙曳地,继续往楼上走。

  一楼的其他人也麻木地收回了目光,不再看纱帘后发生的一切。

  回到房门外,颜清一推门,就看到这里已经有人在等着她了。

  那人也穿着州府军的衣服,在矮桌后喝酒。

  他的相貌也算英俊,气质却很阴沉。

  在看到她回来之后,他放下了酒杯,沉声问道:“你去哪里了?”

  颜清听到这话差点嗤笑出声。

  她走了进来,随手关上了门:“虞侯大人这一问不多余吗?我是红袖招的姑娘,除了去伺候男人,我还能去哪里?”

  他盯着她,她却不看,径自去了里间,在梳妆台前坐下。

  镜中映出一张美人面,颜如牡丹,露着修长的肩颈。

  在她背后的肌肤上有一点花样的刺青,从略低于肩的衣袍上方探出来。

  这刺青遮掩了除不掉的伤疤,将这片雪肤衬得越发诱人。

  男人仿佛被她肩后的这一点刺青引诱了。

  他不由得起了身走了过来,站在她的背后,两手握住了她的肩。

  镜中,美人垂头梳妆,他看着镜中两个人的身影,眼中流露出了几分痴迷,掌下不由得用力,让颜清梳头的动作一顿。

  “我不让你接客……指挥使大人答应过我,不会再让你去侍奉那些人。他说过,等我再为他收拢几个分舵,他就会把你赏赐给我……师妹。”

  听到最后那两个字,颜清的眼睫颤了一下,在她身后的人犹自沉浸地说道,“我很快就能带你出去,很快就可以,再等一年——不,半年,你就不用再待在这里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朝她靠过来,两只手臂环过了她,将她紧紧地抱在怀中。

  他贴着她的脸,闭上眼睛与她耳鬓厮磨,低声道:“我会带你从这里出去,我会娶你做我的妻子,就像师父还在的时候那样……”

  然而下一刻,他就感到肋间一疼,被顶得放开了双手,后退了一步。

  坐在梳妆镜前的颜清放下了梳子,从镜中看着他,眼睛里满是嘲弄。

  “你不让我接客?你会带我出去?陆天衡,你以为自己是营都虞侯、还是厢都虞侯?都不是,你不过是个将虞侯罢了,一个兵马使的走狗,谁都可以把你踩在脚下。”

  男人僵住了,仿佛在一瞬间酒醒,看清了她眼中的恨意。

  从那天起,她就是这样看自己,七百多个日夜,这仇恨一分一毫未改。

  颜清起了身,转过身来看着他:“如果我爹还活着,一定会恨自己当初怎么瞎了眼,收了你这么个背叛漕帮、欺师灭祖、宁愿去做朝廷那些狗官的走狗的弟子!我会沦落到今天这样,不都是拜你陆天衡所赐吗?”

  她猛地抬手,指着门高声道,“不要再来恶心我了,滚出去,出去!”

  “颜清!”陆天衡抓住她,目光深切地看着她,“可我当初不把你送进来,你就会死,难道你要我看着你死在我面前,你才甘心吗?!”

  “难道我这样活着应该高兴吗?!”

  颜清一把挥开了他,因为用力过猛朝后跌去,撞到梳妆台,把那把梳子撞到了地上。

  她死死地瞪着他,美目里像被点燃了一把火,“像这样肮脏污秽、千疮百孔地活着,你陆天衡愿意,我不愿意!我不愿意!别让我再看到你!我不再是你的师妹,也不会做你的妻子,那个颜清已经死了——你滚!”

  陆天衡站在原地沉默地看着她,然后后退了两步,沉声道:“你今晚不要出来。”

  说完他转身回到了桌旁,拿起帽子戴上,系紧了系带,又再一次转头看向于怒未消的她,说道,“我明日再来看你。”

  看着他从自己面前出去,把门关上,等到屋里只剩下她一个人,颜清才弯下腰去把那把掉在地上的梳子捡了起来。

  这把梳子上面原本镶嵌着宝石,可是刚刚那一摔掉了,空荡荡的凹陷变得很难看,就像她的人生一样难看。

  原本以为可以托付一生的人,却为了向上爬,什么都可以出卖,包括背叛养大他的漕帮,杀死如同亲父的师父,又把喜欢的女人给亲手推进炼狱里。

  “已经破碎了的东西,怎么可能恢复原样呢?”

  颜清低声道,神色怅然。

  有人推门进来:“二姐还是舍不得。”

  “什么话?”见到来人,颜清立刻一改低落,把梳子放下了,“我怎么舍不得?不过是怕陆天衡生性警惕,今晚留在这里坏了我们的大事。”

  借着转身的动作,她擦去了眼角的泪痕,从梳妆台前绕了出来,走到穿着黄色衣裙的女子面前,“一切都安排好了,今夜过后,我们就都自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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