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7 章 二更37(1 / 2)
冯春自己把板凳扶起:“行啊,想迁户口可以,先给我三百块钱,你这些年住在我家里白吃白喝,老子帮你养这么大,你要嫁人也得给我彩礼钱,我不多要,给我五百块钱彩礼,加起来八百,不给钱你别想迁户口。”
孟秋气道:“冯春,你别太过分了!这是我外甥女,要养也是我养的,你凭什么跟南南要这么多钱!”
“你给老子闭嘴!”
冯春狠狠地瞪了她一眼,看了眼一直稳如泰山,脸色平静的陈叙,心里有些没底,也不知道这男人咋想的。
温南早知道以冯春的德行会耍赖要钱,她看着冯春那张恶心的嘴脸,毫不客气的说:“迁户口的事我只是通知你一声,我的户口没在你们冯家名下,我现在一个人一个户口本,我只需要去大队长那里开个证明和介绍信就行。”
她看着冯春脸色瞬间阴沉难看,觉得温国当初没把他们两的户口挪到冯家是多么正确的决定。
院门外忽然想起嘈杂的声音,温南回头看了眼,打开的院门外不知道什么时候围了一些人,其中就有抱着孙子的王婶子,这会没下地的的村民知道温南领着当营长的对象回来了,估计冯家又有热闹开了,于是一个个都跑来看热闹,冯春伤胳膊瘸腿的,还被温南指着鼻子训,觉得脸面全没了,朝孟秋吼:“去把门关上,让这么多人看,还嫌家里的丑事不够丢人的?!”
温南拽住孟秋的手没让她动,嘲讽的看着冯春:“家里的丑事都是你干的,要丢人也是你丢人。”
孟秋再一次被温南说的话惊住了,她觉得南南这趟回来,性格真的大变样了。
不止孟秋惊住了,冯春也气的攥紧拳头,他觉得温南敢骂他,敢跟他顶嘴,就是找了个当兵的对象,觉得有人跟她撑腰,开始顶撞他这个长辈了,这些年她在家里装的唯唯诺诺,装的可真像!
外面人也在议论,边上的人跟王婶子说:“哦呦,你瞧见没,南南这次回话。”
王婶看了眼温南旁边的陈叙,说道:“你看见没,温南边上长的高高大大的男人,那可是部队的营长,是个大官呢,那是南南的对象,这次回来专门给南南撑腰的,冯欺负了南南这么多年了,换做我有这么厉害的靠山,我也硬气。”
周围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全落尽院里几人的耳朵。
温南觉得她们说的对。
她现在就是狗仗人势——呸!人仗叙势。
她知道有陈叙在,冯春动不了她。
冯春脸色逐渐涨紫,气的怒拍桌子,用怒火掩饰自己的窘迫:“温南,老子是你姨夫,老子养了你这么多年,管你吃喝,供你上学,你现在找了个当兵的男人就牛气了,不把我这个姨夫放在眼里了,你没大没小,不尊重长辈,你爹娘要是还活着,非得替我教训你!”
“你没资格提我他们!”
温南冷冷的瞪着挣扎在愤怒边缘的冯春:
“我爸妈要是知道你这么对我小姨和我,他们一定会用棍子抽死你,你说我在家里白吃白喝,供我上学,你自己好好想想,也让外面的婶子们帮我评评理,我爸死后,家里的房子被你卖给大队部,钱和粮食你都拿着,没给我和我哥一分钱,我在你家住的这几年,我哥每个月寄回来十块钱,一年就是一百二十块钱,这几年加起来也不少了,我这几年上学没花多少,一家人的饭也是我做的,我也在用我的劳动换取在这个家里的食物,我哥死后,部队寄给我的四百块钱抚恤金你逼着我小姨找我要这笔钱,把这笔钱要到手里,又想把我嫁给公社的老鳏夫换高价彩礼,你做的一桩桩一件件,哪里配得上姨夫两个字?”()?()
温南诉说着冯春这些年做的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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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事全村人谁不知道?只是大家都在背后说说罢了,今天温南把这事摊到桌面上了,外面的婶子们也附和说:“冯春,南南说的没毛病,人家温国一年给你们寄一百二十块钱呢,我们一家子两年都挣不了这么多钱,你不知足就算了,还这么对自个外甥女,丧不丧良心啊。”()?()
“就是啊,你还把人温家的房子卖给大队部了,我可听说温家的房子比你家房子大不少呢,那房子能换不少钱和粮食呢。”()?()
“南南这些年在家里你对人家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不是骂就是吼,哪有一点当姨夫的样子。”
其实大家心里都酸着呢。
前些年温国没给冯家寄钱时,冯家过得是啥日子?冯春和他大儿子天天下地干最苦的活,就想着多挣点工分给他大儿子娶媳妇,后来温家男人死后,温南借住在冯家,温国每个月寄回来十块钱,从那以后,父子三人一个比一个傲气,嘴里天天嫌弃温南吃他们家的喝他们家的,却不要脸的花着问温国寄回来的钱。
院门外议论声越来越高,冯春脸色越来越黑,他没想到一个多月没见,温南的嘴皮子真利索,这要是搁之前,半天都打不出一个屁来。
孟秋听着温南说的话,心里越觉得对不起她,这些年让她在家里受了不少苦,心疼的握住温南的手,双手用力抓着温南纤细瘦弱的手,温南垂下眸,浓密的睫毛轻轻颤了颤。
孟秋说:“南南,是小姨让你受苦了。”
温南抿唇笑道:“这些跟小姨都没有关系,这几年要不是小姨一直护着我,我都不知道会被姨夫欺负成什么样。”
陈叙看着温南略有些苍白的小脸,她就坐在他边上,单薄瘦弱的身姿在人群里显的愈发娇小。
温国在外当兵,温南一个人寄人篱下,还险些被冯春嫁给老鳏夫。
他想起温南第一次见他时,祈求的希望她能留下的,把她嫁到深山老林里。
陈叙的目光落在温南搭在腿上的另一只手,她手指纤细雪白,指尖微蜷,他手指微动,想握住温南的手,想在这纷杂糟乱的环境下将她护在方寸之下,男人眉峰动了动,微握住拳头,最终还是没动。
院子外的声音还在继续,温南安慰
着孟秋,然后抬头再次看向冯春:“你张口闭口的想要在我嫁人时要高额彩礼,我今天就把话放在这,我对象给多少彩礼都跟你没关系,彩礼钱我一分前不会给你。”()?()
温南说完,懒得看冯春的脸色,续道:“这件事说完了,还有第二件事,你先前逼我小姨从我手里拿走我哥的四百块钱抚恤金,我要拿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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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门!这钱进了我的口袋,你别想拿回去!”()?()
一提到这笔钱冯春就跟炸锅了一样,再也坐不住了,噌的一下拍桌而起,恶狠狠的瞪着温南,她边上坐着陈叙,冯春除了瞪她,不敢上前对她动手,怕这个当兵的男人再给他一脚,把他另一条腿也踹疼了。()?()
温南压根没把他的火气放在眼里:“这钱是我哥的抚恤金,我是他的直系亲属,这笔钱不是我自愿给你的,而是你逼我交给你的,你要是不还这笔钱,我就去公安局报案,还要给我哥的部队打电话,告诉我哥的领导,说你用不正当手段从我手里拿走我哥的抚恤金,我不信公安同志和部队领导不会帮我讨回这笔钱。”
乡下人可能一辈子都不会跟公安同志打交道,更别提成天在溪水村窝着的冯春。
他一听温南要找公安同志,还要给温国部队的领导打电话,心里开始没底。
“这个钱就是你自愿给我爹的,我和冯阳可都亲眼看着的,凭什么你想要回去就要回去,你算什么东西?!”
院门外忽然冲进来一个男人,来人长得虎背熊腰,不管是模样还是体格都随了冯春。
温南一眼就认出他正是一直背地里欺负原主的大儿子冯仁,冯仁气势汹汹的冲过来推搡温南,还想和以前一样一把将温南推搡在地上,只是刚伸出去的手就被另一只更有力量的手掌捏住,对方控制着他一只胳膊将他一个成年男人轻而易举的摁在桌上,冯仁的脸挤压在桌面上,手被拧到后背,疼的骂骂咧咧的。
那力道强悍,冯仁觉得自己胳膊都快断了。
想他这么大个体格,从小到大溪水村很少有人打得过他,今天却被连脸都没看清的人摁在桌上动都动不了。
陈叙手掌用了劲,深黑的眉眼冰冷的盯着脸快被桌面挤压变形的冯仁,沉声道:“以前你怎么对温南我先不问,现在你敢动她一下,我折了你的胳膊。”他掀起目光看向冯春,男人如山川巍峨的眉峰下压着冷锐的寒光:“温国的抚恤金是你威逼温南交给你,这件事不管去公/安部门还是部队你都不占理,这笔钱你要是不还给温南,我现在就去大队部给温国的部队和公/安部门打电话,温南是烈士的唯一家属,部队不会让烈士家属平白被人欺负,我有的是时间等公/安部门的人过来。”
冯春被陈叙的眼神吓住了,更被他的话吓住了,一时间呆在那没说话。
冯春生怕他爹把钱还回去,挣扎着想要脱离陈叙的桎梏:“爹,你别给,别听他的,你也是温国的姨夫,是他长辈,凭什么不能拿这笔钱!”
他还等着用这笔钱娶梁队长的女儿,他爹都跟隔壁大队的梁队长说好了,要是这钱给了温南,他拿啥娶媳
妇?!
陈叙手掌再次用力,冯仁顿时发出一声惨叫。
男人说:“我告诉你凭什么。”
他的目光依旧盯着冯春:“温国和温南是直系亲属血缘关系,只要温南在的一天,你永远也没资格领取这笔抚恤金,这笔钱的话语权都在温南手里。”
从刚才冯仁过来要打温南时,她就吓着了,要不是陈叙控制住冯仁,温南可能又要步原主的后尘。
她还在板凳上坐着,呆愣的看着站在她旁边的陈叙,男人微弯着腰,白衬衫藏青色的长裤,很端正的一身衣服,此刻袖子挽起,露出遒劲有力的手臂,一只手抓着冯仁的手腕拧在身后,将冯仁摁在桌上动都动不了,从她的角度只能看到陈叙绷紧的下颔和额角突显的青筋,他此刻盯着冯春,竟是让冯春这么大个人成了哑巴。
而陈叙将她想说的话都说出:别怕,有我在。
温南现在一点也不怕,还浑身是胆。
她反应过的对,我跟我哥是直系亲属的血缘关系,只要我活着一天,你就没资格拿这笔钱,你威逼我把这笔钱交给你,说白了就是抢,我有权去公/安部门报案。”
孟秋吓着了,她起身着急的跟冯春说:“我之前就说了,那是小国的钱,那是给南南的,你非要抢过来,现在好了,给自己惹了一堆麻烦,还让家里人跟着被人笑话。”
围在外面的人听着冯家院里的好戏,有人跑去大队部找大队长过来,有的人七嘴八舌的冲冯春嚷嚷,他们都知道温国有一笔抚恤金,都以为这笔钱是温南主动给冯春的,现在听孟秋亲口说出真相,顿时觉得这人不要脸逼温南给他的,人群里也不知道谁吼了一嗓子:“老冯家的,你们拿了人家温国的钱,欺负人家妹子,还拿了温国的抚恤金,你们不要脸我们溪水村的人还要脸呢,溪水村出了你这号人,我都觉得脸臊得慌!”
这话一出,好几个人跟着附和。
被同村里的人这么一说,孟秋都觉得没脸见人,她不知道冯春把钱藏在哪里,家里的钱冯春也没再让她管。
王婶子嗓门最亮:“老冯,这么闹下去对你没啥好处,南南对象在部队还是个营长呢,他说的话不会有假,我劝你还是赶紧把钱赶紧给南南呗。”
边上的人说:“就是,你这些年花南南她哥的钱还少吗,咋还惦记人家的抚恤金呢,能不能要点脸啊。”
冯春就算脸皮再厚,被村里人这么指着鼻子骂来骂去的,也觉得脸臊得慌。
说实话,他不明白这里的弯弯绕绕,但看温南的对象说的一板一眼的,也不敢惹这个麻烦,对方在部队的职位比温国还高,是个营长,温国活着的时候只是个连长,但冯春就是拉不下这个脸,丢不起这个人主动去屋里拿钱还给温南,他站在那没动,冯仁哇哇叫着,让陈叙松开他。
陈叙松手后退一步站在温南身侧,冷眼看着冯仁趴在桌上喘了口气,然后起身缓慢的捂着右手臂走到冯春边上,疼的龇牙咧嘴的。
他用力多
少力他知道。
如果力气再大几分()?(),
能拧折冯仁的一只手臂。
这人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都敢对温南动手()?(),
可见平日里没少欺负温南。
局面一时间僵住了()?(),
孟秋说:“老冯?()_[(.)]?◣?&?&??()?(),
这笔钱还给南南吧。”
话刚说完,溪水村大队部的大队长急慌慌的跑过老冯家的外甥女领着对象回来了,大队长知道温南对象是部队当兵的,原本还觉得是喜事,谁曾想有人跑过来告诉他冯春逼孟秋让温南把温国的抚恤金交给他,老冯还不要脸的想找温南对象要五百块钱的彩礼。
这老东西哪来的脸?!
人家可是部队的人,听人说还是个营长,肯定懂得多,认识的人也多,要是因为这事对溪水村印象不好,去运闽市给上头领导写个举报信,他这个大队长也算做到头了。
“冯春!你拿了温国的抚恤金是错的!”大队长朝陈叙撇了下头,续道:“就像这位同志说的,这事闹到公/安部吃亏的还是你,丢人的是我们溪水村,到时候传出去,姨夫从外甥女手里抢走了外甥的抚恤金,这话你说说好听吗?你不要脸我们溪水村的人还要脸,我这个大队长也要脸呢,我还不想被隔壁几个村子的人合起伙来笑话!”
冯仁不愿意,他要留着这笔钱娶媳妇,谁知道刚一张口就被大队长堵回去了:“这里没你说话的份!”
冯仁:……
冯春看着三三两两走到院里的人,又看了眼大队长虎着眼的模样,知道他今天要是不把钱还给温南,这事就过不去,冯春气的就差咬碎了牙根子,这贱女人走都走了,也不知道还跑回,还害的他丢尽了脸面,这事一闹,估计和隔壁村的梁队长谈好的亲事也慌了。
不止是冯仁,他也想用这笔钱给他大儿子讨个好媳妇。
冯春回屋里把钱取出话,陈叙已经把钱拿起来递给大队长:“您是溪水村的队长,这笔抚恤金还请队长当着大家的面数一遍。”
冯春:……
他眼神躲闪了一下。
大队长被人摆在高位上,自然心里舒坦:“行。”
他低头数钱,数完后差了五十块钱,于是抬头瞪向冯春:“咋回事?咋差五十块钱?!”
孟秋要说话,温南握了下她的手,让她别出头,免得又被冯春记恨一笔,既然大队长出面了,这事就更好办了。
大队长边上站着陈叙,对方是部队的人,对这里面的事比他清楚的很,要是人家较真起来,哪怕差一分钱他都得让冯春补上,这事闹僵,对他和冯春都没好处,冯春遭殃那是他活该,他遭殃,那是纯属受老冯家牵连的,顿时没好气的说:“四百块钱抚恤金一分都不能少,你别告诉我你没钱,就算想办法你也得把这笔钱给我凑出来!”
冯仁见他爹又要回屋拿钱,着急的跟上去,屋里面就他们父子两,冯仁拽着他的爹的胳膊:“爹,你真打算把这些钱还给温南?没有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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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咋娶梁队长的女儿?”
冯春气道:“你以为我愿意?你不是没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