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 男人高大的身躯遮...10(1 / 2)
她眼睫湿漉漉的,眼底发红,猛地一看像是被人欺负了一样。
陈叙闻着鼻尖的皂角香,避开视线弯腰帮温南倒掉水。
男人身高腿长,就算弯腰也比她低不了多少,温南低头看了眼男人劲瘦绷紧的后腰,也不知道将来哪位女同志会嫁给陈营长,长得帅还体贴,等她多攒点钱,在陈营长结婚的时候,一定送他一份大礼,感谢他收留她的恩情。
陈叙帮温南倒了半盆水端过去:“水温刚好,不凉。”
温南笑道:“嗯。”
她坐在板凳上把头发揉揉洗洗,洗干净后用毛巾把头发包起来,又给自己倒了多半盆水端到屋里,今天干了一天活,浑身都是汗,头发上也是土,感觉身上又黏又不舒服,温南前后倒了两盆水才洗完澡。
她看了眼手里的小搪瓷盆,又看了眼蹲在井边洗军装的陈叙,想了想,打算等割草的活干完找陈营长借工业劵买个大点的木桶,这样洗澡方便点。
这年头不管买什么东西不光得有钱,还要有票,没票也是寸步难行。
温南把盆放在井边,进屋前对陈叙说:“我先睡了。”
陈叙没抬头,搓着衣服:“嗯。”
听见屋门关上的声音,男人抬了下头,看了眼熄灭的屋子,重重的吐了口气。
家里多了个女同志,还真有些不习惯。
屋子里。
温南躺在被窝里翻了翻身,想着今天割草,不是小麦帮忙就是陈营长帮忙,她一天下来干的活不多,还落一手的伤,听着外面的泼水声和沉稳的脚步声,温南打了个哈欠,决定明天天不亮就起来去割草。
既然干的比别人慢,那就早点去干。
温南心里惦记着这事,睡了一觉后也不赖床,拉开窗帘看了眼天色,要是没猜错,估摸着是凌晨四点多,她起来从箱子里拿了件干净衣服换上,把昨天换下的脏衣服拿到院里洗干净挂在绷绳上,收拾完这些又去厨房把稀饭提前煮好温在锅里,拿了个热好的玉米饼背上篓框,刚走出厨房就碰见从屋里出来的陈叙。
男人看了眼绷绳上晾着的白底印花衬衫,视线又落在背着篓框,站在厨房门口的温南身上:“你去割草?”
温南咬了一口玉米饼点头:“嗯,去的早割的多。”
笨鸟先飞吗。
陈叙:“你等我下。”
男人回屋拿了件干净的军装穿上,又拿了牙缸牙刷来到井边洗漱,温南咽下嘴里的饼子,小声问:“哥,你干什么去?”
“我送你过去。”
陈叙刷完牙,续道:“我也睡好了。”
温南笑道:“不用,我认识路,一会就走到了,稀饭我煮好了在锅里,你先凑合吃点,我先走了。”
说完提了提肩上的带子开门出去,只是还没走几步就听见身后传来的脚步声,温南还没来得及回头,眼角的余光就闯入了一抹军绿色的身影,陈叙走在她旁边,与她之间有一人之隔的距离。
天还黑着,四周静悄悄的,只有忽远忽近的蟋蟀声。
温南抬头看了眼旁边的陈叙,知道他打定主意不会改变,也没再说什么,于是低着头看了看手上的玉米饼,犹豫了一下,掰下一半递过去:“你也吃点?”
陈叙垂下眼,伸在眼前的小手摊开,手心放着半张玉米饼,还不够他塞牙缝的。
“不用,我等会回来吃。”
“哦。”
温南缩回手,一路走着吃着。
走到家属院的主巷子时,听见漆黑夜色里传来整齐的脚步声,于是抬头看去,便见远远的一条大路上有一排整齐的队伍,那些人穿着军绿色的衣服,手里拿着钢枪,即使天色昏暗,温南也从他们身上看到了不可侵犯的威严。
这是她在现实中第一次接触手持钢枪的战士。
不自觉间,走路都有些同手同脚了,边上的陈叙看出她的紧张,为她解释:“这是保卫部的人,每晚定点巡逻。”
温南想到第一次见陈叙时,男人冷着脸要送她去保卫科。
她抿了抿唇,咽下嘴里的玉米饼,点了下脑袋:“哦。”
两人走过石桥,经过杏花村时看见从房子拐角那边走来两个人,拉拉扯扯,推推搡搡。
还是一男一女。
天还有些黑,看不太清楚,温南微眯着眼聚拢视线,等两人推搡的又往前走了一截路后,温南才看清楚,女的是康连长的媳妇林美珍,男的穿着露胳膊的褂子,穿着束脚黑长裤,趿拉着布鞋,左边嘴角下有道小疤,那人拽着林美珍的胳膊往回扯。
温南:???
wc!
天降大瓜!
连长媳妇在外面偷人了?!
她下意识看向陈叙,男人个头拔高,从她的角度只能看清男人冷硬的下颔线条,他颊腮骨动了动,忽的低下头看了她一眼,两人的目光冷不丁对上,陈叙眉峰紧皱,往前迈了两步,利用高大的身躯遮住温南的视线,看向还在拉扯推搡的两个人,沉声道:“林嫂子,你在这干什么?!”
看着眼前军绿色的高大背影,温南:……
挡住她看好戏了。
林美珍和那个男人被陈叙的声音吓了一跳。
两人刷的一下分开,林美珍脸色又青又白,警告的瞪了一眼对面的男人,扭头看向陈叙,不自然的把头发别到耳后:“我昨晚在我娘家睡的觉,想着早点回去给老康做饭,这不我妹夫不放心我一个人走夜路,非要把我送到家属区,陈营长,你可不要误会。”
那个男人也没再拉拽林美珍,朝陈营长打了声招呼,说道:“我就是送送我姐,现在陈营长在这,我就不管了,美霞还在家等我呢,我先回去了。” 说完扭头就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