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9 章 生辰59(2 / 2)

猫公拽了拽他的衣角。

祝衡为神主监视他,在某种程度上,祝衡的态度就是神主的态度,今日祝衡不悦喊谢玄玉过去,那显然是神主不满西海的事,要借机敲打他一番。

但谢玄玉这样拒绝,便是明晃晃地轻视祝衡。

猫公道:“你是准备与他撕破脸面了吗?祝衡常年打压你,你今日这样,他会作何感想?”

“自然觉得我不服管教罢了。”

谢玄玉随手拂过身边花丛的花,夜色浸染他的面颊。

羲灵蹲在谢玄玉的肩膀上,感受到了师徒二人之间的暗潮涌动。

若非自己得以窥见他私下的一幕,只怕也和外人一样,觉得祝衡格外照顾他,疼爱他,对他亦师亦如父,但谢玄玉与他师父的关系已经到了不可调节的地步。

她没有多言,尽量放低自己的存在感,跟随谢玄玉回去。

接下来一两日,谢玄玉都在忙西海的事。

这日清晨出门前,谢玄玉收到了好友宗沅递来的传音。

“今晚早点回来,不要迟到哦,你是答应和羲灵今天晚上见面,对吗?羲灵不止约了你,还约了学宫和她玩得要好的同窗们,私下设了晚宴,大家一起玩,今日很重要,她让我转述提醒你,千万不要迟到。”

猫公嘀咕道:“不是你们二人私下见面吗,她约了这么多人要干什么?”

谢玄玉对玉简那头道:“我知道了。”

猫公送他出门,“早点回来,我傍晚会去找小青鸾,有什么事帮你盯着。”

羲灵很重视今日呢。

谢玄玉离开学宫,不久入西海。

鲛人出逃,事情已无可挽回,大概最后此事也不了了之,最后将责任推到神主调派到西海的大将身上罢了,是他们看管鲛人不周。

但面上的工作还是要做一做,好将事情糊弄过去。

朝晔在查幕后黑手,谢玄玉只管搜寻出逃鲛人一事,但就算搜查,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他今日深入海底不久,和朝晔分开,让身后的灵卫四散开来。

海底空旷深邃,大多数时候空无一人,谢玄玉独自前行,身后两灵卫见他落单,悄无声息跟上,而前方人神色专注,脚驭海底灵兽赶路,仿佛丝毫没有察觉到身后人的尾随。

那二人大胆了些,渐渐跟紧,只落后一段距离,藏在盔甲之下的双目锁定前方那道身影,手掌中变幻出武器。

这二人放在修士中,也是一等一的高手,步入仙人后期,难有敌手,今日奉祝衡之命,目的在于毁他灵骨。

海底嘛,那可太容易出事了。

二人变换容

貌()?(),

寻常修士的打扮?()_[(.)]???%?%??()?(),

继续跟随。

海波徐徐()?(),

万籁俱寂()?(),

海水有规律地拂来,而在这时,有一股异样的海波到达谢玄玉的身边,他微微侧眸,察觉到了来自身后两道身影。

那二人论修为,不在他之下。

谢玄玉放慢了速度,手掌凝聚灵力,在海水中荡开一层灵涟漪。

轰然一声,身侧的海石炸开,一道强悍的灵光卷着浓烈的杀意,朝着谢玄玉涌来。

谢玄玉的墨色的发带拂过眼眸,长眉之下眼眸轻眯,掌中断水剑的灵光大作,剑气强势横扫,迅速惊起一阵阵飓风,掀起海底波澜。

那二人几个瞬移,紫色的长镰划破海浪,“小子,你得罪的人可不少!”

谢玄玉懒得多说什么,两方人直接在海底打起来。

日将暮,夕阳将山染成霞红,猫公坐在小院中,给谢玄玉传音。

他从午后百无聊赖联系谢玄玉到现在,那头人都没有回话,猫公喃喃道:“怎么了,不回我怎么回事?”

眼看夜色浸染天穹,猫公在小院中徘徊。

隔得远远的,猫公还能听到弟子们寝舍那边传来的欢声笑语,那晚宴已经开始,谢玄玉已经迟到。

寻常时候,谢玄玉从不会这么久不搭理他,今日实在反常,一股强烈的不安涌上猫公的心头。

它正要去找羲灵,告诉她此事,却听脚步声近,猫公抬头,一道玄色的身影从树木幽深处走出来。

正是谢玄玉。

猫公一溜烟跑过去,“你总算回来了,今日是小青鸾的生辰,所以她才反复叮嘱你不要迟到,你完蛋了,那边宴席快结束了……”

猫公推开柴门,声音顿住,目光落在谢玄玉捂住胸口的手上。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气,血从他的指缝处不断渗出来,滴答溅落在泥地上,留下星星点点的血痕。

猫公方寸大乱:“怎么了,你受伤了?”

谢玄玉脸色白如冷霜,喉结还沾着血渍,上下滚动,“没事。刚刚杀了两个仙者而已。”

猫公大惊,两个仙人合力杀他,被他说得如此云淡风轻。

他入了屋,解开上身衣袍,伤口处血与肉黏在一起,触目惊心,即便用灵力封堵,胸膛上血窟窿还是不断流出血来,顺着他的腰腹肌肉滑下,隐没在下袍中。

谢玄玉将灵丹碾碎,胡乱扯了纱布,包扎伤口。

猫公想伸手帮忙,又害怕弄疼他,光看着就觉得疼出了一层冷汗,更不论他了。

谢玄玉上完药,终于回过头,肩颈上布满汗珠。

猫公道:“需要我做点什么吗?”

谢玄玉问道:“你说,今日是羲灵的生辰?”

猫公点点头,但以谢玄玉眼下的状态,显然是不能去了,“我去帮你和她说一声,她能理解的。”

“不用了。”谢玄玉从衣架上捞了一件干净的玄袍重新披上,朝着外走去。

“你要去见羲灵吗?”

“得去的。不过在此之前,我得去杀一个人。”

谢玄玉给羲灵传音,掌中玉简泛起绿光,鲜血渗透进玉简上雕刻的花纹纹路里。

那头响起少女冷淡的声音:“干什么?”

“晚点来,善善。”他声音难得的低柔。

那头没有回音,绿光暗淡下去。

乌黑的柏树投下森然幽光,夜风拂起谢玄玉的碎发,他棱角分明的轮廓被幽光照亮一半,话音落下,微凉的眼眸里,最后的一丝温度也一点点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沉冷之色。

阴晴难辨,黑寂如潭。

仿佛一尊从阿修罗地狱走出的杀神。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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