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面对谍情营141(2 / 2)

“这,这传国玉玺嘛,本座也曾听说,”我闪烁其词道,“不是一直都在那魏主手中吗?凤儿姑娘,你,你这是……”

凤儿淡淡一笑:“确实,汉献帝建康元年,在曹丕的胁迫之下,汉献帝被迫‘禅让’,曹丕建魏之后,改元黄初,并且派人在玉玺肩部,刻下了几个隶字:‘大魏受汉传国玺’,现如今,四十多年过去了……”

眼看凤儿迟迟没有再往下说,带着一丝苦笑,我这样说道:“当年,曹丕做了那样的一件事情,是他父亲曹操想做而没有做到的。当初,曹丕那掩耳盗铃、欲盖弥彰的做法,只怕未必就能堵住悠悠世人之口吧?”

然而,凤儿并没有接过我的话语,她选择了沉默。

那一刻,我暗自寻思起来:当初,秦始皇命人刻下“受命于天既寿永昌”这八个纂字。只是,他可曾想到,自己一手所创下的霸业,居然会二世而亡。由此看来,“受命于天”云云,未必就会很灵验。

不过,作为皇帝的信物,这传国玉玺,也自有其作用。

就拿官府的文书来说吧,如果不曾加盖公章,隐隐就会有着某种“理不直气不壮”的感觉。类比一下,如果皇帝的那些圣旨、诏书,不曾加盖那传国玉玺的话,多半也就难以服众,难以取信于人了。

嗯,别的且不说,当初孙坚得到那传国玉玺之际,欣喜若狂,为了圆自己的皇帝梦,公然与众诸侯决裂,由此不难想象,这传国玉玺,对于那些公卿诸侯,还是有着极大的吸引力的。

此后,这传国玉玺的辗转沉浮,几度易手,在某种程度上,正折射出一个时代的兴亡盛衰。至少,近几百年来,那些改朝换代,都有着这传国玉玺或明或暗的影子。

现如今,晋王司马炎位极人臣,梁凤儿跟我说起这传国玉玺的事情,莫非是要向我暗示些什么吧?

“凤儿,对于这传国玉玺,莫非另有隐情?”我试着这样说道。

凤儿回过神来,缓缓地说道:“要说这传国玉玺,也并非另有蹊跷。确实,目前,它依然是在魏主手里。不过,打它的主意,觊觎它的人,只怕也是会有的吧?”

我心头一愣:这世上,觊觎传国玉玺之人,确实也会有那么几个。只是,面对着这玉玺,你没有九五之尊的德行与实力,只怕终究也只是水月镜花而已。别的且不说,当初,袁术凭着那传国玉玺,谮越称帝,很快就成为众矢之的,大败而亡。

此时此刻,凤儿跟我说起这件事情,是何用意呢?

晋王司马炎要篡魏,这或许也不是什么天大的秘密了。

其实,从那一句“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不胫而走之时,不少人就在等着看到那一天了。

只是,对于晋王,自己就是晋王的属下,凤儿怎么可以用“觊觎”这个贬义词呢?哦,又或许,她是另有所指?

“凤儿,”我试着这样说道,“对于这传国玉玺,你是说,你是说……”

一时半会儿之间,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措辞了。

凝神片刻之后,凤儿这样说道:“这曹魏的社稷,只怕已然是难以持久。只不过,只怕依然有某些人,自以为文足以论道,武足以经邦,依然一厢情愿地臆想着,再续魏统……”

一听此言,我隐隐地体会到,现如今,觊觎这传国玉玺者,也就不仅仅是司马炎了,只怕另有其人!

梁凤儿跟我说话,一般都不会直来直去的。

怎么说呢,首先,她深谙人的心理,想着如何激起对方的好奇心。这一招,甚至也算是屡试不爽了。

此外,我方和晋王之间,似乎也不是简单的从属关系。因此,梁凤儿跟我们说话,就想着要考虑一下我们的感受,尽量不用那些高高在上、颐指气使的语气。是啊,她也在掂量着:就目前的情势来看,晋王与魏主之争,说到底,也还是魏国内部的争权夺利。蜀汉一方,就算是袖手旁观,也勉强说得过去吧?

于是,梁凤儿还真的是把我方当盟友看了。

或许,她更为担心的,其实倒是,万一魏主一方占了上风,而我方偏偏又倒向魏主一方呢?

由此,也就不难想象,梁凤儿不想多树敌。

退而求其次,就算我方保持中立,她都可以接受。

波谲云诡之时,我们这一边,也不能妄自菲薄,依然是审时度势一番,继而找到自己的位置。

而且,从一开始,对于梁凤儿,我都是有所保留的。像自己跟魏基立之间的爱恨情仇、是非恩怨,魏基立如何叛国求荣,韩昭对夏侯衡、庞晓霞的仇恨……都不曾跟她细说。我方之所以要留一手,自然也就是因为,不要轻易让对方看到自己的底牌,才能增添一点讨价还价的筹码!是啊,要想在夹缝之中求生存,也只能是这样了。

不妨再设想一下,这些日子里,夏侯衡一方,为什么不来找我们的麻烦呢?当然,最主要的原因就在于,他们本身就自顾不暇了。这点小事情,不妨暂时搁置一下。

然而,真正让他们有所顾忌的,更应该是,他们其实并不希望我方倒向司马炎一边。是啊,谁都会这样想,能够少一个敌手,总是一件好事。就算他们要对我方下手,那也是在解决了司马炎一方之后。

由此看来,到目前为止,我方的应对之策,还是较为明智的。不到紧要关头,就暂且隐忍一下,没必要强出头。

当然,这一切,都是暂时的。

我方所等待的,是一个恰当的时机……

是啊,涉及到宗庙社稷之事,往往都是千头万绪、盘根错节的。人说“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既然是这样,本座倒不如先全面了解、权衡一下各方面的情势,再作定夺。

“这,这个想再续魏统的人,到底会是谁呢?”我不由得这样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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