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画风37（1 / 2）

这不是我所盼望的冼茹霏的声音，因为，这是一个男同学的声音。</p>

他叫阿芒，有绘画、书法方面的特长，因此，他有志于报考艺术类学校。听说，这一类学校对文化分的要求较低。果真如此的话，若能跨入艺术学校的门槛，毕业以后的职业前景，依然是值得期待的。</p>

“哦，不到外面玩一下吗？”我若无其事地跟他打着招呼。</p>

“先到教室里看一看，”他接过话，“真要外出，也是半小时之后的事情吧？”</p>

我心里暗暗叫苦：冼茹霏若是在这半小时之内到来，我又该说些什么呢？由此看来，这间教室，未必就只属于我一个人。</p>

“都考完试了，你，你不想到外面散散心吗？”阿芒这样问道。</p>

眨了眨眼之后，我试着这样回应他：“哦，再过一段时间吧，反正，我也不急在一时……”</p>

他不再多说什么，翻开一本画集之类的书，然后，拿起炭笔，就在画板上刷刷刷地画起来。</p>

带着一丝苦笑，我暗自思忖道：好你个阿芒同学，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这个时候来。到了这一刻，你是不是在惦记着于宁姝呢？当然，我也不是说于宁姝就不好，而是说，她对艺术，也是颇为在行的。你和她在一起，交流、切磋起来，也算是相得益彰吧？这可不是我一个人的看法，暗地里，就有这样一些同学，有这样的说法：“阿芒跟宁姝在一起，两个人都有文艺细胞，还是蛮不错的……”</p>

同学们口中的“在一起”这个说法，也不要见风就是雨。主要的意思应该就是，两个人谈得拢，合得来，有较多的共同语言，大致就是“人以类聚，物以群分”的意思。至于以后怎么发展，目前还说不清楚……</p>

“阿轩，你，你没有别的事情吧？”只听阿芒这样问道。</p>

这一瞬间，我倒是有点为难了：要说事情嘛，自然是有的。此时此刻，我正等着冼茹霏的到来。只是，这样的一件事情，又如何说得出口呢？今夜里的这间教室，简直就有点如坐针毡的感觉了……</p>

“哦，你，你有什么事情吗？”我含糊其辞道。</p>

这一刻，只能如此以退为进了。如果这阿芒同学真要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事情，我再视具体情况而定。反正，这样的一个夜晚，我是不会让别人牵着鼻子走的。找点借口的功夫，我还是会有的。</p>

“我，我的意思是，”阿芒缓缓说道，“就是占用你的一点时间，做个模特，我画一副写生……”</p>

我暗自揣测着：画画需要写生，这也不难理解。如果我一口回绝，似乎也不太稳当。是啊，如果说自己现在有事情，那就得离开教室，以掩人耳目。只是，这样一来，那就要另找一个地方，等待冼茹霏了。只是，这属于中途变卦，我又怎么通知冼茹霏呢？而如果我选择在教室南边的走廊伫立，似乎又给人以“此地无银三百两”之嫌。再说，由于教室里再也没有别的同学，在阿芒眼里，我是不是有点不近人情了？</p>

“哦，要多长时间？”我这样问道。</p>

我的意思是，如果持续时间太长，说不得，只好找个借口开溜。</p>

“就二三十分钟吧，”阿芒沉吟道，“弄美术，也是很辛苦的……”</p>

看看教室外面已经是夜幕四合，而冼茹霏依然没个影子，我只好这样说道：“好吧，就试一下吧。”</p>

听我这样一说，阿芒很高兴，就让我先坐好，摆了一个他所需要的姿势，然后，他就左手拿画板，右手握画笔，开始作画了。</p>

考虑到完成一幅画，也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端坐片刻之后，我就这样说道：“哦，这是叫素描吧？”</p>

“从大的方面说，”阿芒边画边回答，“也算是素描了。一般情况之下，我先是勾画一个轮廓，再用工笔……”</p>

“哦，我想起了速写这个词……”</p>

“说是速写，也是可以的。当然，你就坐在面前，我可以随时调整，以便画得更好一些。”阿芒这样回答。</p>

我想着让他边画边聊，还是有点小心思的。主要目的，就是想套一下阿芒的话，了解一下于宁姝的近况。这种事情，最好要做到不露痕迹。</p>

再胡扯几句之后，我这样说道：“哦，好像，对于艺术，于宁姝也是蛮有造诣的？”</p>

阿芒撇了撇嘴：“造诣嘛，恐怕还说不上。嗯，她有这方面的天赋。不过，她到底怎么想，我也不太清楚……”</p>

我倒是有点茫然了，稍停片刻之后，我试着这样说道：“最近一段时间，你，你跟她比较熟，哦，我是说……”</p>

“确实，有一段时间，”阿芒倒是不加掩饰，“我和她，也在一起交流过，也想着共同提高吧？不过，对她，对她这个人，我，我总觉得……”</p>

一听之下，我的那颗心，霎时蹭蹭蹭地往上提，都快到嗓子眼了。不过，我还是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轻描淡写道：“于宁姝，各方面的情况，都还可以吧？”</p>

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之后，阿芒这样说道：“是啊，刚开始接触，是这样的。不过，过了一段时间，我，我就觉得，有点难以相处……”</p>

“你，你的意思是说……”我极力要让自己的语气平缓一些。</p>

阿芒边画边说道：“怎么说呢，她这个人，总喜欢说别人的不足，老是喜欢说，你怎样怎样，你这样做不好。这种话听多了，就有点厌烦了。”</p>

我隐隐体会到，阿芒的大意是说，于宁姝有时候表现得过于强势，喜欢给别人挑刺，而正面的建议，比较少。</p>

“她，她这样做，大概，大概也是为了长远，让你，让你不断进步吧？”我试着这样宽慰道。</p>

“唉，不说了。”阿芒接过话，“我，我有种感觉，如果两个人在一起，你觉得不太自然的话，就会感到厌烦，感到厌倦。”</p>

一时半会儿之间，我也不知道该如何措辞了。</p> 停了一会儿，我这样说道：“哦，画得怎么样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