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6章 吊气335（2 / 2）

素央见到这一幕，眼神瞬间刀死人：“不是说，姜王氏还没死，还吊着一口气的吗？这怎么已经开始布置灵堂了？”

“回长公主的话，这一切并非是布置灵堂，而是在冲喜。”林姨娘挨了巴掌之后学乖了。

她没有再硬刚长公主看到一切，而是将这一切都披上了伪善的外衣。

“按照民间习俗，家里的老人……不好了之后，家里人都会准备些对冲白事的东西，也就是所谓的冲喜，是想着说不定就蒙混了阎王爷，逃过一次死劫呢。”

素央对这些白事的习俗不是很清楚，尤其是民间的这些，不确定如何，只能不动声色的看向张妈妈。

张妈妈会意，冷笑：“冲喜的说法我们是听过的，但是我们所知道的冲喜，却不是而你这样的，据说，所谓的冲喜是准备下寿材，堪舆墓室等等，而不是在人还活着的时候，就把这些白幡白灯笼的先挂上……”

“是，妈妈说的是，是我们的习俗有些过了，”林姨娘这次长了心眼，连忙冲着下人道：“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点去那些东西都拿下来。”

这些白幡白花也的确不是汴京的冲喜习俗，而是他们偷懒省事，想着早晚是要挂的，所以才提前挂了上去，依仗的不过姜王氏没有娘家人撑腰，手底下的人也都是不成气候的奴才，所以才敢这么放肆大胆，在姜王氏还没有咽气的时候，就把这些晦气的东西挂上去。

这若是放在寻常人家，打成猪头都是轻的。

如今长公主惦记的姜王氏的情况，也不好在她面前做些什么，所以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忍下了这些。

只见姜王氏躺在那里，脸色惨白，嘴唇乌青，蜷在袖子里的手指佝偻着像个鸡爪子，极其扭曲。

尤其是一走近之后，便闻到一股腐臭的气味，那种味道就像是夏季的臭肉，呛鼻的很，就是张妈妈这样的女使，都忍不了这样的味道，更不要说长公主这种尊贵身份的了。

“殿下，您还是在这里歇一下吧，我来处理。”张妈妈不动声色的将素央安置在一边。

环顾一周后，发现姜王氏身边围着的都是些女眷，而且从衣衫装扮来看，也都是下等女使。

像姜王氏这样的身份，身边用的都是掌事嬷嬷和一等女使，怎么只用这些上不得台面的下等婢女呢！

当下，她冷眼：“哪位是给姜老夫人诊病的郎中，过来回话，长公主殿下有话要问询。”

“……”

所有人面面相觑之后，都低下了头，不吱声。

“怎么了？怎么回事？郎中呢？是哪个？”张妈妈看出了端倪，但是佯装不知，依旧在哪里询问。

连续问了两次，林姨娘实在是熬不住了，只能站出来，讪讪的行了一礼：“回长公主殿下，郎中……在诊完病之后，便回去了，眼下，这边没有郎中。”

“什么？”素央都不等张妈妈开询，便戾了声音：“你们家老夫人都这样了，竟然没郎中在近前伺候？”

“这个……”林姨娘被长得气场吓到了，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总不能实话实说，说压根就没请郎中吧？

当初姜王氏出事之后，大家都觉得她死定了，而且是阳寿已到，倒不如就这样一口气上不来，就此死了，大家瓜分了财产以后，该干嘛干嘛，所以，姜家子孙都默契的没人提请郎中诊病的事。

这种狼子野心的事情，当然是不能告诉长公主的，要不然，那抽在脸色的可能就不是巴掌，而是棍棒了。

看到林姨娘在那里结结巴巴，长房的柳氏急了。

她一直跟在后面，眼看事情要遭，连忙上来行礼：“回长公主殿下，也不是没郎中伺候，是恰巧的郎中去休息了，暂时不在，因为郎中忙活了一早上，说是累了，想要休息，我们便让他先去歇着了，若是长公主殿下唤他过来问话，那唤来便是。”

“对，是，郎中去休息了，”林姨娘迅速明白了柳氏的意思，当下跟着配合：“殿下稍坐，妾身这就安排人去叫。”

反正长公主是不懂医术的。

只要随便找个郎中过来，胡乱说几句，这件事就算搪塞过去了。

孰知，素央像是完全明白他们的小心思，冷笑道：“也好，正好本公主请来的御医马上就到了，让他好生同御医讲讲老夫人的事。”

“……御医？”

“这个……”

林姨娘和柳氏都同时愣下了。

怎么就，就找来御医了？

这要是双方一搭话，还不露馅啊？

可是，这闹心的麻烦还没解决，张妈妈便又说道：“姜老夫人身边的掌事嬷嬷呢？还有那些一等女使，都一并叫过来，回殿下的问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