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五十四章 悬瓠852(2 / 2)
但后面陈公国在北上河洛的时候,为了供应大量精兵的军粮,袁绍命各郡县搜刮壮丁去前线羸粮。
后来这些壮丁又开始慢慢充入军队,以至于各军战斗力都有不小的下滑。
但就是这种比例在后袁绍时代都成了奢望,因为大量精锐武士的丧失,这种以武士为骨干,徒隶、丁口为肉的军队模式正式破产。
没有骨干,就是强征了丁口为兵又有什么用呢?也只会浪费粮食。
而且强征为兵,又使得地方号泣动乎邻里,嗟怨盈于道路,让本就没有民心的袁家更是陷入百姓的仇视之中。
所以由郭嘉做主,力排众议遣散了这些徒隶武装,而是开始编练新的军队。
虽然编制是新的,但其实人还是那些人。
郭嘉只是将城内迁移过来的梁、陈、汝、颍等地的豪强部曲整合为军,以各家子弟为核心,编练了一支新的作战军队。
但也正是通过精简部队,去除冗兵,郭嘉得以腾挪出大量的资源用在这些军队身上。
这些遴选上来的精兵普遍以步兵为主,强壮矫捷,极为精练,可以背负重达六七斗的甲械和军粮,日夜行二百里。
而能做到这些,郭嘉他们的花费也很大,普遍一个兵的军饷和军赏是过去养兵的三倍。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如今只有财富的陈公国只能通过这种方式练兵了。
但即便如此,让这些新军出城野战也是力有不逮的,因为他们都是步兵。
不过也不用小觑了这支部队,作为陈公国最后的武吏,军中还是不乏勇士的。
这些人有的就是北地的归化人,如马延、张嶷、李孚等;有些是豪势家的部曲家将,如苏由、尹楷、韩范、梁岐等;有些则是袁家仅剩的一些精粹,如严敬、彭安、岑壁、汪昭等。
他们当中有很多人都出自袁尚的私人部队,很早前就追随于他了。
也正是这些人的存在,使得袁尚还有一点信心,去守住悬瓠。
但此时的袁尚可能并不清楚,他们当中的大部分人将会在之后的日子里,一个个消失在血战中,最后与大陈一起退出历史舞台。
之后的日子里,中原地区越来越冷,但悬瓠城上的诸将们却怎么也没看见泰山军的身影。
难道泰山军不来了?
……
张冲从始至终就没有将悬瓠作为下一阶段的目标。
虽然他也并不清楚悬瓠城在历史上到底有多难打,但这并不妨碍张冲做出正确的决策。
从后世来的他,对于战争有着深厚理解,那就是只要将敌军的有生力量歼灭干净,剩下的不过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所以张冲才热衷于打大决战,为的就是在大决战中将敌军有生力量歼灭。
在他看来,袁绍的势力其实在河洛之战中就已经土崩瓦解了,剩下的不过是苟延残喘。
而事情的发展也的确如张冲所料,那就是压根不用自己去推一把,中原那些郡县自己就瓦解倒塌了。
而现在,那悬瓠城就是不攻取,又能对他张冲有什么影响呢?
但张冲倒也不会放松悬瓠城这个方向,为了防备从城内冲出敌军来袭扰自己的粮道,张冲专门安排了一支偏师留在中原一带。
由乐进所率领的铁骑军,除了负责防备悬瓠城的袁军,还需要负责剿灭散乱在中原一带的盗匪、狩人团等武装。
如是,单靠乐进这一支军队就有点不够了,所以张冲特令乐进这边派遣精锐的武士前往各郡县,将地方上的护田兵队伍给拉起来。
此时,乐进的身边的武士牛金就在陈国陈县负责编练地方护田兵。
烈日下,牛金顶盔带甲,手拿一根细长教棍,正在练兵台上踱步。
台下,数百名弓箭手正在听着号角操练。
一声号角,人人拈弓搭箭,再一声号角,数百箭矢就飞射二十多步外的箭靶。
但即便已经到了这么近的位置了,但依然能看见很多箭矢脱靶了。
牛金已经有点气急败坏了,他冲着台下的鼓角大喊一声:
“都他娘的别吹了,射的是什么狗屎。”
听了牛金的怒骂,也是刚刚学会吹号角的小年轻立马不敢吹了。
叫停了号角,牛角就开始对
“就我一个太原人我都听过当年陈国人善射,号天下无双。但你们就这样射的?都别给我实箭射了,就给我拉弓,活浪费我的箭。”
说了话,台下几个教射的泰山军吏士赶忙让陈县兵们放下箭矢,先用弓空拉。
看着的天幕下了。
在那里,几个铁骑军的军吏正在舆图上指指画画。
牛金靠了过来,先是打量看了一眼舆图,然后对其中一个年轻的军吏抱怨道:
“小陈,这就是你拉来的兵?他娘的,我就没带过这么差的。二十步步射靶子,竟然还能十射六不中,这种就不应该去当兵,就应该继续拿锄头。”
那个叫小陈的就是陈国人,出自当年陈国黄巾,后来黄巾队伍势头被扑灭,小陈就转移到了泰山地区,在那里接触了比较系统的培训。
这一次泰山军到了陈国地面,当地的铨选司就找到了小陈的档案,将他从泰山调到了陈国。
而现在牛角所编练的这批弓手,就是小陈到了地方后做的第一件事。
此时小陈听了牛金的抱怨,也是苦笑:
“老兄长,真是没办法的事呀,之前袁绍将这陈国祸害的不轻,有点射术的被拉走了,剩下的这些就是最好的了。”
小陈说完,边上的一个军吏头也不抬说了句:
“就这样练练吧,反正不用这些人去上战场,能应付那些狩人队就行了。”
牛角耸耸肩,见宣慰使都这么说了,自己干嘛还着急上火的。
他刚刚看了一下几个人在舆图上的指画,分明就是现在王上大军前出的位置。
见在场都是铁骑军自己人,牛金终于将这段时间的一个心里话说了出来。
他低声问道:
“咱家军主是不是得罪上面了?不然怎么每一次大决战都没有我们呢?论野战,咱们铁骑军也不差吧。”
这句话说中了在场几个人的心声,是啊,咱们铁骑军又差在哪里呢?
他们在这里指画舆图是为了什么?不还是想打这一仗?
哎,算了,到底军主有没有得罪人咱们也不敢问,可能这就是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