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2章 宗弟691(2 / 2)
军中制,每战获将首者,赏金牌。
张绍当没看见,和陈诚又聊了几句,然后对他道:
“后面你可以到我军帐,咱们叙叙旧。现在我还要去找徐将军传递军令,就不和你多叙了。”
那陈诚看了看身型雄壮的诸葛玄,然后对张绍摆了摆手,意思了解了。
随后,张绍就带着自己的扈骑去寻徐晃了。
路上,诸葛玄靠了过来,对张绍悄声道:
“刚刚那个陈元礼既然和少君是同学,那正好多走动走动。他那族兄在军中也是宿将,是个厉害人物。”
张绍没吱声,轻轻一夹马腹就向着前方的营地奔了过去。
看着年轻气盛的张绍,诸葛玄摇了摇头,苦笑道:
“少君啊,你日后就懂得某家的用心了。”
感叹片刻,诸葛玄也追了上去。
……
在徐晃军中传了军令后,张绍谢绝了徐晃置办的私宴,当即赶回北邙山大营。
当张绍回来的时候,北邙山大营一片忙碌,到处都有人清理着营地,拔出帐篷,显然是要迁营了。
于是,张绍赶紧奔到棘门,他的扈兵和诸葛玄都自觉地留在了棘门外,然后张绍一个人奔进了大帐。
翻开帘帐,他就见到自家二兄正给于禁、张旦几个大帅说着话,他不敢打扰,走到了帐篷一边,和蔡确、郭祖他们坐在一起。
郭祖看了一眼张绍,悄声道:
“去徐将军那边如何?”
张绍亲近笑道:
“我小张办事哪有不牢靠的道理?已经和徐将军说了,他们部稍后就退到后面休整。”
张绍和蔡确、郭祖他们是非常亲近的,他从小就长在军中,二兄的这些亲将就是看着他长大的。
这会,于禁和张旦听完了张冲的命令,齐齐称诺,就准备退下。
张旦看了一眼坐下的张绍,笑了一下,然后就走了。而于禁则非常恭敬的对张绍点了点头,然后才步张旦之后,出帐。
见自家兄长忙完了事,张绍急忙问道:
“王兄,这是要决战了吗?”
张冲笑着看风尘仆仆的张绍,一边感叹他的用事,一边解释道:
“没错,现在金墉城拿下后,敌军在城内的动向就全部暴露在我军眼下,所以要趁早打下京都,我军顿兵城下不过才十日,周边的各势力就已经蠢蠢欲动了。前面刚传来,那袁绍刚与我军在广成关外碰了一下。”
张绍一听,随即骂道:
“那袁绍也是自寻死路,我们没去打他,他倒是自己凑上来。打!非把他的屎打出来。”
张冲看着“粗豪”的三弟,哈哈大笑,然后摇头:
“小摩擦而已,已经打完了,前头说抓到了一个袁军的重要人物,但辨别不了身份,正往这边送呢。”
张绍点了点头,随后嬉皮笑脸起来:
“王兄,这一次给我一个差事,这打京都城可不能少了我。”
张冲沉思了一下,还真的就给张绍想了个活:
“你正好替我去迎太谷关过来的人,将那袁军重要人物提到军中,咱们得确定一下袁绍到底敢不敢打这一战。要是真敢上了,这一次我连带他一并办了。”
张绍苦笑,最后还是领命了。
这个时候,张绍稍微看了一下左右,欲言又止,张冲看到后,皱着眉:
“哪学得坏毛病,有事直接说。”
张绍被训斥后,忙道:
“王兄,你还是将那诸葛玄掉走吧。这人我用得不喜欢。”
张绍没具体说诸葛玄有什么不好,但张冲也明白他的意思,直接道:
“这诸葛玄是有才华的,勇力只是一面,主要是其人受过正统的黄老学说训练,他跟在你身边可以为方面师。”
但张绍为难道:
“那诸葛玄全然一套黄老的守雌之道,我听得不快意。我就不是那样的人,听那些东西越听越心烦。”
张冲笑了,于是他说了自己一番成长过来的经历:
“小弟,你这是好事。学习的过程本就是一个难受的过程,如果顺着本性就可以,那还学习做什么?你日后是有大事要肩负的,不能只学一些战场的事情,还要懂这天下的情况,会办政务。所以不论是黄老还是儒家,亦或是法家,皆要学习。”
说到这里,张冲还语重心长:
“小弟,你现在的学习任务很重。”
张绍听了二兄这段话,内心狂喜,尤其是那句“有大事要肩负”更是让张绍心不能抑。
他忍耐住,恭敬受教。
这个时候,张冲又补了一句:
“不过你要记得为兄的一句话,那就是你要做知识的主人,而不是做知识的奴隶。在你这个位置,总会有一些人用奇思妙智来吸引你。但你记住,不论是什么知识,他都是沾染蜜糖的毒药,讲述知识的人会引诱你走入陷阱。所以记住一句话:三思而行。如过于难为,就去凭自己本心去行。“
张绍若有所思,将二兄这段话给牢牢记在了心里。
……
很快,泰山军就对京都城发起了最后猛攻。
得益于最近的宣传工作,城头上的汉军士气非常低迷,又因为郑泰在城上的高压政策,汉军更是人心惶惶。
自朱儁病倒后,郑泰全面接管了四面城防,他有鉴于之前金墉城的教训,将郑氏一门全部分在了四面城墙上,然后推行残酷条例。
其一,连坐法。凡一人缒城逃亡,全伍处斩。一伍逃亡,全队处斩。
其二,出首法。凡举报缒城逃亡者,不仅免死,还能获其家财妻妾。
其三,软禁法。郑泰将城内怀疑的异己分子全部投入南宫,让人把守,还将城内的公卿子弟充入军中,由他统一管理。
郑泰无疑是忠于汉室的,所以第三条明显就是伤害了他这个阶层的人,他依然残酷实行了。
对于他来说,荥阳郑氏要么和汉室一同伟大,要么一起化为瓦砾。
没有折中,没有乞降,只有背水一战。
但不论郑泰如何想,该来的到底还是要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