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阁臣尚书亲自下场31(1 / 2)

朱厚熜知道是夏言后,嘴角微扬了一下。

“夏言!”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这时。

前厅。

廷议现场。

齐之鸾见自己恩主杨廷和面上已露不悦之色,也就在这时主动先站出来,厉声喝了夏言一句,且直言其名。

在士林间,素来特别讲究礼节,一般不会直呼同辈同级之名,而如果直呼了已经算是一种不尊重对方的表现。

所以,齐之鸾此时已算是在替杨廷和骂夏言了。

夏言也因此直接怒目相视:“我在奉旨建言,你齐之鸾难道要挟势以言罪我吗?!”

“清什么田。”

“有何可清?”

“京畿有的是荒田,大可在抄逆产后,给民以牛以农具谷种,令其垦荒即可,眼下最要紧的还是惩奸除恶,然后议定大礼!”

吏科右给事中阎闳则主动出来对夏言的主张进行驳斥。

“话不能这么说,京畿虽然有的是荒田,但大多是有主的权贵豪右之隐田。”

“我也是这次奉太后懿旨去湖广迎立陛下,受袁公点拨才知道的,并因此才发现,天下多的是被豪强兼并后不肯降租佃出去的荒田。”

“陆放翁说,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给谏最好还是也出外去看看,去问问民间实情,这样也就不至于说出这样潦草的话,知道的,只认为你只是书生之见,不知实情,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欺君呢。”

这时,又有人站出来,附和着夏言的观点,而主动替夏言反驳着阎闳。

朱厚熜因而又问魏彬:“这人又是谁?”

“御史樊继祖,才跟随兵部右侍郎杨廷仪迎立皇爷进京。”

魏彬过来回了一句。

朱厚熜点首,微微一笑。

如果说,夏言的不同意见,让他知道,果然文臣不是铁板一块的话,那樊继祖的发言,则让他不得不承认,他借救济沿途流民一事,让袁宗皋和杨廷仪等带着一干迎立大臣中的中下层官将,去做救济流民这事,还是对这些中下层官将有历练价值的,至少这个叫樊继祖的御史,在政治主张上已有所改变。

这也就让朱厚熜更觉欢喜。

杨廷和这里倒是微微拧了一下眉。

一个夏言出来搅局就够让他心烦了,有种自己的威信被质疑的烦躁感。

现在又添一个御史。

虽然这些人官都不大,但作为科道言官,一般都是见官大三级,让皇帝都头疼的人。

所以,这让杨廷和怎能不头疼?

且说,被樊继祖冷嘲热讽的阎闳这时已是七窍生烟,双拳紧捏,只得直接扣帽子:

“我看你们是都收了奸臣贼子的好处,所以在这个时候为他们摇旗呐喊来了!”

“有没有收好处,东厂锦衣卫自可为陛下查明。”

“我们现在奉旨廷议的是眼下第一要务,足下既然不能再反驳清田之议,就请闭嘴,省得在这里暴露自己的浅陋无能之见!”

夏言这时因有人相助,越发胆大,也就跟着驳斥起来。

阎闳一时脸色越发难看。

杨廷和见夏言大有能一打二,单挑齐之鸾和阎闳自己麾下两大干将的架势,便忙给毛澄递了个眼色,让礼部尚书毛澄站出来反驳夏言。

无论如何,毛澄是九卿之一,久经宦海沉浮,压一压夏言的气焰是没问题的。

毛澄这时也就冷声说道:“议事就议事,扯东厂锦衣卫做什么!

“不扯出东厂锦衣卫,难道还要让人家把贪污受贿这顶帽子戴上不成吗?”

“以老夫看,这位夏给谏所言的确是谋国之言,清理庄田比什么以抄兼赈更适合立陛下仁德之名。”

“赫赫皇权,不是你们拿来排挤异己的工具,而是应该用来行中兴之政的力量的!”

吏部尚书王琼这时主动帮起夏言和樊继祖来。

原因无他。

他和杨廷和是死敌。

他知道杨廷和一党要惩奸除恶,肯定会饶不了他,甚至会想让他死。

如此。

谁反对杨廷和,谁自然就是他朋友。

他王琼自然也就要帮帮场子。

王琼这么说后,还直接问着杨廷和:“杨阁老,你是元辅,你说在陛下初登大位,根基未稳时,就骤行严法,抄家夺产,于陛下安危有益乎,于国运有益乎,算得上是中兴之政吗?!”

“以抄家之法赈灾安民,亏你们也想的出来!”

“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这些满朝公卿是什么无能裱糊之辈。”

王琼接着还冷嘲热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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