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审讯14（2 / 2）

“不对，我认为你的这个态度是针对我个人的。”乔安娜摇头。

“你是个大美女，我这人一看到美女就头晕。”陈牧耍无赖了。

谎言。

乔安娜生气地将终端倒扣在桌子上。

陈牧确实撒了谎，他是看不惯女主审官不经意间流露出的彩鸡尾巴毛般的傲气。要知道，在他来的世界，那里可讲究的是人人平等。

审讯室外面的指挥室，乔安娜的副手正要通过耳中微型通讯器提醒她不要被对方带着走，被旁边的特勤行动处长拦住了。

“就让她按自己的方式来吧。”处长说：“这里不是重点，肉侍那边才是关键。等到坎伯雷集团的极脑人到来，阅读了肉侍携带的信息，也许一切就有了答案。”

“你对有壳族怎么看？”乔安娜继续问。

“什么有壳族？不怎么看。”

“乐园官方给那两个域外来客起名有壳族，这名字你认为合适不合适？”乔安娜认识到自己的问题太宽泛，改问道。

“命名而已，有什么合适不合适的。就算是把它们命名成有屎族，我也没意见。”

谎言。

“其中一位有壳族生物的名字叫闪王子，你知不知道？”

“不知道。”

谎言。

“那位初涉级进化者刘美薇，在登船以前你认不认识？”

“不认识。”

真话。

“他俩在询问的过程中，都对你表达了一种关切的态度，你知道为什么吗？”

“这谁知道，也许是我的魅力大？”

真话。

这污染者有个屁的魅力。

乔安娜再次生气地将终端倒扣在桌子上。

“那个叫掘地的有壳族之前拥有过语言沟通能力，你可知道？”

“不知道。”

谎言。

“现在掘地失去了语言能力，而这能力出现在了闪王子身上，你能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吗？”

“侵染的后果？”

真话。

“对肉侍，那个猪头人你可有什么了解的信息？”

“一点都不了解。”

真话。

乔安娜点开了桌上的投影仪，一副画面被凭空勾勒了出来。

“你可明白这幅图的含义？”

“这是那个掘地在地板上瞎划拉的？”陈牧吃了一惊，终于认真起来。

“是的。”乔安娜观察着陈牧脸上的吃惊的表情。

飞船金属地板上，掘地这个大甲壳螳螂，用尖利的手趾划拉出的那些乱七八糟的道道，此时已经被填入了颜料。

特勤局用智能系统扫描分析了这乱糟糟的图案整整一天的时间，才给出的最终方案。他们小心翼翼地用人工在那上面涂上跟最终方案同色的颜料，才得到这图像。

一大片灰黑色建筑废墟上，一个模糊的人体虚空停驻。他身体板成弓形，上身尽力后仰。一条腿绷直，脚尖尽力下弯，另一条小腿从膝盖处向后弯起。双臂平展，掌心向上，像是承托着虚空万物。被涂成纯白的脑袋看不出容貌，只是整个暗淡画面中的闪亮灯球。

这灯球脑袋向画面的所有方向放射着亿万丝丝光线，刺破黑暗，刺向模糊人体脚下的大片废墟，刺向上方的繁密星空，刺出画面，无边无界。